子龍哥哥從天而降!(1 / 2)

貂蟬在鄉鎮外圍住著, 心裡不斷規劃著趙雲必定會經過的路線,她咬著筆杆子,嘟嘟噥噥:“如果不從交通樞紐走,就是從深山老林走,上一個城鎮到這裡足有十天路程,以子龍哥哥輕騎上路的行囊, 必定是要來這裡補給的。”

她畫了大片樹林、山川、河流,估摸著其中地形:“如果不經過這裡, 會比預計晚上足足一個月吧,山路難行, 還沒有形成的道路,翻山越嶺的, 不可能啊, 又不是被追殺的通緝犯, 他沒理由會從山路走。”

所以算來算去, 子龍哥哥還是會從這裡走的。

貂蟬扳著手指數日子, 想想沒有馬匹, 就算再耽擱現在也該到了,心下不安極了,生怕趙雲出了什麼意外。

“我是留在這裡, 還是折回去找?”貂蟬寫了兩個紙條, 捏成團,在手心晃了晃,然後抓起一個就展開。

抽呀!

“好吧, 玄學說還是留在這裡好,”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開始打扮起自己,走出鄉鎮,買了一堆時下流行的衣裳。

冀州地處邊地,貿易並不發達,唯一的布莊中最好的綢緞,也不及長安宮中的華美舒適,衣裳的樣板也有些落後,其中最漂亮鮮亮的“留仙裙”是布莊中的“鎮店之寶”了。廣袖長裙,模仿的是前朝皇後趙飛燕所喜愛的雲英紫裙樣式,裙中有皺褶,穿起來飄飄欲仙,令人望之心醉。

貂蟬見這華麗的風格,感到一陣胃疼,穿上這衣裳,就跟長安宮中的妃嬪一樣,走在這邊境之地顯得格格不入,還會引起彆人圍觀。

她怒了,買了一堆綢緞,抓起剪刀埋頭刷刷刷一陣折騰。

紫色裙擺,藍底衣裳,顏色相交相融,刺繡彩蝶躍然其上,繡花針狂魔亂舞,貂蟬擼著袖子,穿著一身簡便的純色襦裙,發絲以一條發帶在腦後綁了個馬尾。

身後有人敲門,聚精會神的貂蟬正在盯著彩蝶的翅膀釋放自己的洪荒之力根本不想去開門,外頭人聲攢動,有粗壯的男聲嚷嚷喊著:“許縣令,屬下全都打聽過了,那女子就住在這間房裡。”

另有一公雞嗓高聲叫道:“破門!”

撞門聲更劇烈,貂蟬不悅抬眸,手底下不停,終於將這令人驚豔的彩蝶繡好,終於舍了些眼神去看門口動向。

衙兵野蠻地破開大門,領頭人手握佩刀一馬當先衝進來,見著貂蟬後麵露驚喜之色,轉身對身後喊道:“許縣令,人就在……”

話未說完,高空拋物砸中了領頭人的後腦勺,他瞪著眼睛,緩緩滑落在地,嚇呆了身後眾人。

許姓縣令定睛一看,發現竟是一團布料傷人,簡直匪夷所思,他示意屬下跨入屋內,見屋穿著樸素的絕色佳人滿臉不悅地瞪著他們,佳人嬌斥道:“哪裡來的野蠻無恥之徒,未經我答應便破門而入,做好死的準備了嗎?”

許縣令目光呆滯,驚喜呼道:“美!果真美不勝收,世間罕見的絕色,快,將她捉起來,待本官獻給上級,升官之日指日可待!”

“哈?”貂蟬見這群衙兵二話不說就圍上來,小心地將衣裳放好,抓起手裡的小剪刀,迎麵乾架眾衙兵。

剪刀短小鋒利,若劃破皮膚,血液還不得濺到自己手上,貂蟬本著不見血就不臟的原則,小剪刀刷刷飛過,衙兵們凝固了。

身上的衣裳邊成了破布條,下邊的褲子晃晃蕩蕩,眼看就要往下掉。

一群白斬雞抓著自己身上的破布條哆哆嗦嗦聚在一起,他們瞪向貂蟬,就像是瞪一個惡霸,瞪一個女魔頭!

貂蟬晃了晃小剪刀,陰測測說道:“我的刀工一向不錯,還來嗎,不如將你們的皮也一層一層削下來。”

衙兵們驚恐萬分,他們本就隻是這地方的雜牌兵,幫著縣令狐假虎威的,乍一見同僚衣服都被割成了破布條,哪裡不知是遇上了高人。

“高人饒命,高人饒命!”

衙兵們你擠著我,我擠著你,推攘著往外頭逃去。

許縣令怒極了,跺腳怒吼:“回來,都給本官回來!”

他感到自己衣領被人從身手揪起來,許縣令嚇破了膽,驚恐尖叫:“你做什麼?!”

“聽說你要捉我?”貂蟬露出絕美的笑容,就像是綻放彼岸花,那是催命符,整個人都陷入黑漆漆的魔化背景中。

許縣令顫聲叫囂道:“我可是冀州牧從事許攸的族弟,你若敢動我,冀州兵力定會追殺你,城中也會掛上你的通緝令!”

許縣令的叫囂就像是一隻炸毛的野雞咕咕叫,貂蟬則是揪住野雞翅膀的獵戶,她眯起眼睛,饒有興味地以反派的語氣捧讀道:“那麼我把你們都殺光,誰都彆想逃出去,沒有活人見著我的樣貌,自然也不會有人去放什麼通緝令,隻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說著,她淩厲地殺氣鎖定在這縣令身上,許縣瞬間令如墜冰窟。

他瑟瑟發抖,口中呼喊著下屬的名字,貂蟬拎著他出去一看,那些衙兵一個個抱著破布條全跑了,有些佩劍掉了都顧不上,領頭人作為縣令第一走狗被貂蟬一招製服倒在地上,他經曆了踩踏事件,臉頰、身上都是腳印,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許縣令嚇尿了。

貂蟬手一抖,忙將他甩開,嫌棄!

“堂堂縣令,沒一點血性,稍稍威脅恐嚇兩句就失態至此,孬種!”貂蟬炸毛怒斥,忙轉身去洗手,那感覺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第一次徒手抓小強留下的心裡陰影。

許縣令連滾帶爬地跑了。

貂蟬斜靠在門上,雙手環胸而悠然自得,她幽幽喂歎道:“要是子龍哥哥來了就好了,這麼多群眾演員,我隻要喊救命就好了,好想感受一下被他英雄救美地感覺啊!”

她望著夕陽,心裡嘀咕著:“常山真定位於河北,算是冀中一代,袁紹屯兵於鄴,距離遠著呢,這鄉鎮也就兩三百戶人家,能有一千兵卒最多了。”

一個小地方的縣令還能囂張地每家每戶去征兵強搶美女,可想而知冀州該有多亂,聽他意思還似乎上頭有人,招惹誰不好招惹到她頭上,簡直不知所謂。

貂蟬想著一千人她也能解決,結果那許姓縣令當真是去糾結了上百人馬來堵她。

浩浩蕩蕩一群人將貂蟬所在的院子外圍個水泄不通,附近的百姓懼怕兵卒緊閉屋門。

這一天,貂蟬的長裙做好了,穿在身上內斂奢華,繡在衣擺上的彩蝶會隨著光影起舞,簡直不要太棒。

卻說另一頭,趙雲與徐福兩人騎虎難下,本打算去鄉鎮裡頭,花斑虎卻盯準了趙雲,兩人商議下來,打算由徐福去鄉鎮將貂蟬叫來,而趙雲則與虎等在山林裡。

徐福一拍胸脯:“子龍賢弟放心吧,我定將你妹子叫來。”

他興衝衝衝下山去,剛看到鄉鎮的影子,便看到被數百人圍住的貂蟬院落,頓時大驚失色。

徐福怒極了:“果然,那些衙兵盯上了姑娘容顏,心懷叵測要強搶民女,簡直目無枉法,地方父母官上下勾結,百姓們落在這種人手裡,都要完了!”

徐福想了想,三拳難敵四手,那姑娘再厲害,恐怕都不能打得過近百官兵的,自己武藝也不行,無法救出姑娘。

他開動腦筋,嘴裡念叨著:“以智謀取勝方為上策。”

徐福一拍腦袋:有了!

他火速折回山林裡,搖搖呼喊趙雲:“子龍賢弟不好了!鄉鎮官兵作惡,你那妹子被人看上美色,馬上要被人抓走了!”

徐福一路撒丫子跑來,跑地氣喘籲籲,趙雲聽後果真著急了,抓起銀槍便道:“我去救她!”

“等等,你一個人怎麼打近百佩刀士兵?”徐福拉住了他:“三拳難敵四手啊!你將小家夥帶上,它能威懾官兵,你再趁此將妹子救出來,豈不美哉?”

趙雲說道:“猛虎易傷及無辜人,若隻是百人之圍,我可以解決,事不宜遲!”

“哎哎——百人,那可是百人啊!”徐福提高了聲音:“你去救人,不也一樣要傷人,還會傷及自己,帶上小家夥更安全一些。”

聽他們一口一個小家夥,猛虎早就按耐不住了,它壓著嗓子低吼,虎目盯著趙雲,耳朵機敏地豎起來。

趙雲聽徐福描述,已是猜測鄉鎮等候他的可能是蟬蟬,生怕再耽擱下去她會遇險,蟬蟬雖有可揍猛虎之力,卻不代表可以一人抵抗百人之兵啊!

另一邊,貂蟬穿著新衣裳,迎來了一波送菜的敵人。她發現了自己設計出來的衣裳有個致命的弱點——不利於活動。但凡是大開大合的動作,都被限製住了,好處就是,這件衣裳穿著可淑女了,特彆顯氣質,就連打起架來,規避了粗魯的動作,都顯得那麼好看優雅。

一個又一個官兵被她丟出去,可丟出去一個,又湧進來一個,若不殺光,沒完沒了,他們長矛對準了貂蟬,縣令高吼:“抓活的,給我抓活的!”

貂蟬不打算和這些人玩了,她準備認真一些,將他們打個半死不活,送他們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正在此時,她聽見了猛虎低吼咆哮聲,有雷霆萬鈞之勢,隨之而來的是趙雲的天籟之音。

“住手——”

槍若蛟龍,白甲銀槍,高喝一聲,氣峙風雷,一聲撼動,隨著咆哮的猛虎衝入敵陣,頃刻間人群如山倒去,英俊瀟灑的少年已至貂蟬麵前,擋住一乾心懷叵測地惡人。

貂蟬刷一下收回了自己發力的手背在身後,她的指尖微微顫動,呆呆望著他,陽光傾瀉而下,為少年人修長的背影染上層層光暈。

就像是電視劇裡,紫霞仙子說的那樣: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彩祥雲來娶我。

她的眼睛發亮,灼灼生輝。

她的子龍哥哥從天而降,來英雄救美了!

趙雲轉過身,見貂蟬盈盈望著自己,眼眸明亮有神,耳尖悄悄紅了,他低聲說道:“彆怕,我會保護你的。”

說完,他以銀槍對敵人,將貂蟬護在身後。

那背影不如十二年後的他那麼寬厚,卻有著十足的安全感,貂蟬在他轉頭的瞬間,看到他額頭柔軟的碎發飄揚,安撫她的溫暖笑容直擊她的心臟。

貂蟬臉頰浮現出一抹激動的緋紅,她輕聲應了,嘴角幸福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一次的敵人段數太低了,猛虎咆哮兩三句,還有徐福在旁打岔,重逢的美好畫麵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貂蟬眼睜睜看著小炮灰們叫囂著放話後紛紛逃走,遺憾地盯著自己手,懊悔不迭。

她應該假裝害怕,趁機去抱抱子龍哥哥的!

現在敵人都跑沒了,還怕個鬼,更彆提抱抱了!

待其他人跑光了,徐福屁顛顛湊過來,關心問道:“姑娘可還好,沒有受傷吧?”

貂蟬目光幽幽,看得徐福心慌意亂,他有些不自在地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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