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1 / 2)

王妃病了?

乍聽到這個消息,薑穂兒竟然有點狐疑。

論說人吃五穀雜糧,生點病很正常,但王妃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是在這個當口……她有點拿捏不準,這王妃到底是真病了,還是糟了什麼毒手?

雖然那毒物早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也定然不會是自己下的毒,但經過徐側妃這一遭,小丫頭沒辦法做到不胡思亂想。

畢竟……雖說世子爺算是答應要罩著她了,但是到底怎麼個罩法,她還不知道啊!

嘖,該不會是那位爺把毒物收了去後自己替她下了毒吧?

當然了,照行事作風來說,蕭元翊應該不至於這麼乾,但薑穂兒暗自陰謀論了一下,現任王妃又不是他親娘,且還有一個年紀跟他相仿的親兒子,以後未準會成為他上位過程中的一塊絆腳石,或許他正好想趁這個機會把麻煩提前除了去?

不過薑穂兒也就是這麼一想而已,很快又覺得還是自己多心了,人家堂堂世子爺也就是惻隱之心一時起才肯罩她,她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何至於到要替她下藥的地步?

但也到底不敢再掉以輕心,薑穂兒仔細琢磨了半晌,覺得還是要去打探些確切消息才好,於是趁著午後不忙,跟阿娘找了個借口,就出了點心房的門。

王妃生了病,這幾天丹華苑正忌諱著,沒什麼外人出入,她這時候過去一定顯眼,小丫頭考慮周全,出了點心房直接往王府後門走,那裡有處院子叫百草堂,是府醫在王府上值的地方。

端王爺家大業大,府裡大大小小的主子們加起來能有二十幾位,更遑論還有幾百號的下人,為了方便,王府裡就雇了兩位府醫,雖不能跟太醫院相較,但給主子們瞧病總是夠了。

午後人少,百草堂裡也沒什麼人來,站在門口悄悄往屋內張望,隻瞧見一個徒弟模樣的年輕人在切藥,薑穂兒便大著膽子邁了進去。

切藥的徒弟聽見動靜抬眼瞧了瞧,眼見小丫頭年紀不大,一身下人的穿戴,又不像哪位主子跟前的丫鬟,便連手也沒停,隻問了一句,“你有事嗎?”

薑穂兒早就想好了說法,直接道,“大夫好,我是廚房的,我娘這兩天嗓子有點疼,打發我來跟您討點藥吃。”

她一雙杏眼大而清澈,還帶著一個怯怯的笑容,看上去真實無辜,並沒什麼好懷疑的。

更何況這百草堂本身也可給下人們瞧病,那年輕徒弟被小丫頭叫了聲大夫,心裡正美著呢,當即就停手站了起來,咳了咳道,“莫不是上火?此乃陰陽失衡的熱證,需清熱解毒消腫,我給你拿一些忍冬,叫你娘分幾次煎水來喝即可。”

薑穂兒趕忙點頭道謝,然而還沒見徒弟抬腳,卻又有人踏進了堂中。

來人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下巴上蓄著山羊須,手裡提了隻藥箱,額上還微有薄汗,不正是今日當值的鄭府醫嗎?

薑穂兒眼睛一亮,那位年輕的徒弟也一時顧不上給她取藥,趕緊上前接過師父的藥箱,又恭敬的遞了茶水過去,道,“師父辛苦了,不知王妃可好些了?”

那鄭府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接過茶水喝過一口,才搖頭歎道,“王妃這病,有些刁鑽……”

刁鑽?

正暗搓搓旁聽的薑穂兒一頓,正想分析這話的深意,緊接著卻又聽見這人在心裡吐槽,【做戲也是不容易,一天兩次請脈,嘴上還得把嚴實,這大熱天,莫不是要累死老夫!】

薑穂兒一怔。

接下來那徒弟又說了些什麼,她完全沒留意,心思全部在府醫的這句話上。

做戲?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王妃竟是在裝病?

小丫頭一頭霧水,這可真是蹊蹺了,好好的這位主子裝病做什麼?

正在此時,鄭府醫擱下茶杯目光一掃,終於發現了她,於是問徒弟,“這是來什麼的?”

那徒弟替她解釋,“這是後院廚房的,她娘犯了熱證,過來要些忍冬。”

“廚房的?”鄭府醫若有所思的打量她一眼,忽然間想到了什麼,眯著眼問她,“沒聽說廚房有這麼大的燒火丫頭,你可是做點心的?”

薑穂兒沒有否認的餘地,隻好點頭承認了,還想再探一探對方心裡還有什麼秘密,哪知道這人卻忽然變了臉,揮手道,“府裡沒多餘的忍冬了,你出門自個兒去藥鋪子裡抓吧。”

薑穂兒,“……沒有?可是剛才這位大夫還說有的。”

山羊胡卻道,“什麼剛才,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趕緊走吧。”然說著給徒弟丟了個眼神,竟然就這樣把她給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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