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下去，那麼就真如他所說的那樣，脫離父女關係，一了百了。
方淑珍望著方鴻維，隻見他眼中的神情極其堅定，心裡也很清楚，這事已經是鐵板釘釘的，可還是忍不住抱有一點希望，就像她小的時候，要買衣服一樣，她多撒嬌求幾次，她爸就會給她買了。
“爸！我也不是存心想要留在這裡，我跟勇銘的房子目前都要不回來，其實爸你隻要動動嘴，拿回我們的房子那就是一定沒問題的，連這錢都省了。”
“我臉都讓你丟光了，剩下那一點尊嚴，我不會為了你乾的蠢事而買單。”他無論說什麼，他對老戰友開不了那個口。
“爸…”
“這錢給你們，立即拿了，滾出去。”
“爸，都是一家人，你給我錢出去租房子，又是何必呢，我們大家一塊住住，這錢也省了。”方淑珍見他沒答應自己的事，她隻能退而求其次了，總之說什麼都不能搬出去。
她爸給的這十幾塊錢就夠交房租錢，她和唐勇銘手頭上連吃飯的錢都沒。
在這邊，李香蘭會給他們做飯，什麼都不用發愁。
“不行。”方鴻維冰冷一口拒絕她。
“爸！”
“再說連這十幾塊錢都沒了，我們直接脫離父女關係。”
頓時方淑珍連聲都不敢出了，隻能認命把桌麵上的十幾塊錢拿了在手上，低著頭，把錢疊好，抓在手心幾秒鐘，再放入了口袋。
方鴻維看她還坐著不動，於是就催促她，“還待在這裡乾什麼，不還趕緊去找房子。”
“哦！”方淑珍悻悻站起來，與唐勇銘一塊走出方家。
看著他們兩個漸漸離去背影，方鴻維麵龐漸漸褪去了嚴肅和冰冷，眉宇間都是愁雲。
唐小芯望著他，瞳孔微微一沉，內疚閃過，她要是把事情都處理好了，說不定今天外公就不用見到她媽了，她外公更不用再為了她媽的事而動氣了。
方鴻維目光突然一轉，與她投來的目光觸及，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反而說，“你媽自從嫁給你爸之後，什麼惡習都學到了不少，她就跟老無賴一
樣，又或者說她自私，永遠隻會想到自己的處境和好處，為了不流浪街頭她不惜什麼都做，更不會在乎彆人的眼光，這種人是最可怕的，也是最可恨的，我們這些人活著都還有點忌諱，她是什麼忌諱都沒有。”
唐小芯沉默，但心裡是認同她外公所說的。她媽為了不在外頭睡，更是不怕丟臉，無所忌憚地去鬨，隻要是得到她想要的，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丟臉，也不在乎彆人怎麼笑話她。
“小芯，我理解你很為難，麵對其他的事情還好，麵對的是家事，唉，俗話都有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隻要是家事就永遠都不會有一個‘理’字可言，更沒有對與錯，外公說了這麼多，也是想說，她是你媽，哪怕是她對可萱偏心，哪怕是她的行為很無理，哪怕是她打了你一巴掌，你也不能對她怎麼樣，也做不出對她怎麼樣，因為外公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心裡頭有‘孝義’二字， 你真要是對她下狠心了，到彆人口中那就是你不孝，但我不同，我是她爸，我可以對她做什麼，不會落彆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