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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懲罰

何婆子倒下了,院裡一陣兵荒馬亂,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何婆子身上,倒是把“小偷”曲誌才放在了一邊。

在這樣的情況下,隻有綁曲誌才的那個漢子依舊牢牢地抓住曲誌才,他這會兒其實很尷尬,因為曲誌才是村裡的讀書人,和他們這些泥腿子是不一樣的,平時他都不敢同曲誌才說話。

但是現在曲誌才有小偷的嫌疑在身,不管如何他又不敢隨意把人放了,隻能提著曲誌才繼續在外麵等著,等著村長來處理這件事。

解放這個漢子的人是等到村裡人請來的郎中,郎中給何婆子看過之後,終於輪到一直喊痛的曲誌才。

這時候,曲老太和曲老頭兩人慢吞吞地從曲家走出來,往夜裡最亮的地方走去。

方才第一次有人去敲他們的門時,他們兩人根本沒在意,反而認為是村裡人發神經了,他們小兒子在家裡好好的,怎麼可能跑去外麵,理都不理會繼續睡自己的。

但是等過了會兒,第二次有人來敲門後,曲老頭和曲老太聽著村裡動靜不小,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管是不是和他們誌才有關,他們覺得應該過來看看,省得村裡發生了什麼他們完全不知情。

曲誌才的腿這會兒都疼得沒知覺了,這輩子第一次被那麼多人指指點點,他現在不管麵子還是裡子都沒有了,腦子亂哄哄的,不知道怎麼辦。

鐘氏隻告訴了他怎麼嚇唬何婆子,沒有提及他有可能會被人發現,畢竟就連鐘氏也沒想到何婆子會這麼“彪悍”,拿著棍子就出來打人,並且何婆子後麵還有曲家旺,曲誌才會被抓個現行。

曲村長站曲家旺他們院子裡,看著曲誌才身上的白衣服,還有剛才何婆子昏過去前說的那句話,想不明白其中的聯係。

趁著大家都看向曲誌才時,曲家旺把曲村長拉著退後兩步,低聲提醒了一句:“村長爺爺,我奶她昨晚聽到了有人裝成我爹喊腳疼,不想讓我奶認乾兒子。”

說完這句話,曲家旺像一條滑不溜手的魚兒一樣穿過人群又回到屋裡照顧何婆子。

夜裡黑,大家都關注著曲誌才,沒有留意曲家旺出來同村長說了話。

不過僅這一句就足以解釋明白曲村長的困惑,他眼神沉沉地盯著曲誌才,琢磨著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曲家旺這小子倒是聰明,率先給曲誌才安了個小偷的名頭,雖然有地方說不通,但是好歹比較合理,隻要他們知情的人不拿出去明說,其他人也不容易想到。

麻煩的是輕重如何把握,曲誌才是讀書人,他的兒子曲耀文也是讀書人,並且他們兩人都是童生。

曲誌才就不提了,他如今年紀大了讓兒子去讀書自己留在家遊手好閒,但是曲耀文還十分年輕,他以後肯定會往上考。

如今曲耀文考科舉需要親供書,自己尚且能拿捏他一二,一旦曲耀文考中了秀才得了族老們的關注,自己不僅拿不住他,說不準他們還會反過來因為現在這件事在村裡給自己使絆子。

能在村長的位置坐這麼多年,曲村長要考慮的事不僅僅是現在,還有以後。

沒一會兒曲村長的思路就被曲婆子的哭嚎打斷了,她一把推開正在給曲誌才看病的郎中,然後撲到兒子身上。

看著曲誌才狼狽的模樣她像是要瘋了似的:“誌才,娘的誌才,你這是咋了,誰對你動手,哪個龜孫子癟犢子,老婆子做鬼都不放過你!”

“嗷!”曲誌才跟著嚎叫一聲,他全身都很疼,畢竟所有的棍棒都是直接打在他身上的,他娘撲過來還把他身上的其他淤傷碰到了,他疼痛之下無意識地動了下腿,腿上的傷更疼,眼淚鼻涕都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

曲老太他們的出現場麵更亂了,最終曲村長讓人把他們母子拉開,被推開的郎中摔在地上剛好撞到了尾椎骨疼得不行,不過他自己是郎中倒是知道自己的情況,隻是摔疼了沒有摔傷。

混亂中,郎中拍拍屁股站起來,氣憤地吹了吹自己的山羊胡子,他大半夜地起來看病不感謝他就算了,還推他,實在是欺人太甚!

在這一片給人看病多年他也知道曲老太這個老婆子是什麼人,索性剛才已經把何婆子的藥留下,也收了何婆子那邊的診金,所以郎中懶得同不講道理的曲老太多說,氣呼呼地背上他的藥簍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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