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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素齋和供燈

梁家的事剛過去兩天,莊慶澤臉上有傷口的地方剛結痂,顏色瞧著更紅,同時他被梁父打了一巴掌的位置嘴角還是腫著的,還由紅色變成了更為可怖的青紫色。

莊慶澤一把推開趙紅梅,麵朝大門,衝外麵吼道:“你們什麼意思,當初借錢的時候已經說了,等我出去一趟回來就把錢和利給你們,要是你們這麼擔心那就把錢拿回去,以後也彆再同我莊慶澤來往。”

“慶澤!”趙紅梅的腦子是清醒的,她驚訝地叫道,當她看著門外的人麵色變得奇怪後,腦子裡隻想著兩個字,那就是——完了!

眼前這些人都是借了錢給他們的人,不說把人怎麼哄著,至少彆現在就把人都得罪了啊!

揉了下被推開時扯痛了的手腕,趙紅梅不知道自己身上哪裡冒出來一股力氣,她把莊慶澤拉到柱子後麵,提高音量慌亂地說:“慶澤,你那天摔到了腳,都讓你這兩日好好養傷,過幾日好些了再出門,你說你著急過來做什麼。”

她這樣是想提醒莊慶澤冷靜,同時也是想告訴一下外麵的人,她男人身上的傷是摔的。

但是在場的人都不瞎,一眼就看得出來莊慶澤這是被打的,否則這一跤摔得也太有水平了,一張臉上好幾種不同的傷。

門外的人默了一瞬,沒有拆穿趙紅梅,因為他們看著莊慶澤這樣也猜到了為什麼莊慶澤會躲著,換做是他們也會躲著點外人的。

由於莊慶澤剛才的樣子對大家的衝擊有點大,一個個都假裝沒有看懂莊慶澤的傷,衝他們的背影寒暄了兩句就趕緊離開。IX。UY

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到底是多大的仇怨,才把人臉打成那樣,離開之後這幾人忍不住好奇地討論了兩句。

說來奇怪,先前沒有誰聽到過一點莊慶澤被打消息,因為那天莊慶澤和趙紅梅被梁茂送回城時沒有人看到。

正是因為沒有一點消息,大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莊慶澤整日說他能掙多少多少錢會不會騙人的?他虞唏們把銀子借給他到底靠不靠譜?打他的人會不會之前被他騙的人?

轉念又想想莊慶澤已經修好的酒坊,和這個他們一家住了多年的宅子,眾人心頭稍安,不管怎麼說這些家產是莊家的,如果莊慶澤給不出銀子,那大家就拿著欠條去官府告他,用他的宅子、酒坊來抵銀子!

思來想去大家還是覺得不夠保險,就算有莊家的這些家產在,剛才莊慶澤的樣子也讓他們有種翻臉不認人的感覺。

為此,這幾個借了錢給莊慶澤的人在心裡多留了個心眼,他們知道除了他們借錢給莊慶澤,另外也有一撥人。

或許他們應該去聯係一下那些人,大家商量一下,是不是輪流找人留意著莊慶澤這邊的動靜,有了情況大家及時互相通知。

莊慶澤不會知道,就因為他一次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導致了借錢給他的人不再願意相信他,最終讓他有了後來的那些遭遇。

趙紅梅等人走了立馬把自家大門一關,看著眼睛泛紅、怒火中燒的莊慶澤,她的內心疲憊,有一瞬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不知道是因為莊慶澤在外麵掙了錢脾氣大了還是怎麼的,現在他越來越難哄了,稍不高興就甩臉色,從梁家回來這三天動不動就摔東西。

以前那會兒,趙紅梅輕輕鬆鬆地就能把莊慶澤哄好,還能不動神色地引導著他按照她的意思來,現在卻不容易了,她多說兩句莊慶澤就很不耐煩。

想著兒子們最近覺得家裡壓抑都不願意回家,天天都很晚才回來,趙紅梅歎口氣,放軟了聲音:“慶澤,你同他們一般見識什麼,一群沒魄力的東西罷了嗎,咱們是做大事的。”

想讓一個人高興,最好的辦法就是稱讚他再貶低旁人,除了部分腦子清醒能認清自己的人和少數自卑的人,大多數人聽了這樣的話都會心情更好的。

“得了得了,用得著你教我!”莊慶澤想著自己的樣子剛才叫人看到了,煩躁得不行,一點都不想聽趙紅梅說話。

往日趙紅梅百試不厭的法子失效了,莊慶澤臉色更加陰沉:“不是你跟他們磨磨唧唧地不快點打發走人,我怎麼會出去!”

趙紅梅被莊慶澤的話氣著了,剛才如果不是他跑出來,那幾個人聽了她的話已經準備走了,怎麼在他嘴裡自己好像才是添亂的那個。

想反駁,但是看著還在氣頭上的莊慶澤,趙紅梅又不敢說什麼,憋了一口氣索性不管了,跨上籃子出門買菜去。

莊慶澤一肚子的氣發不出去,他回屋往床上捶了好幾下,結實的床板沒什麼事,倒是他的手被膈到了,吃痛地收回拳頭。

“去你娘的,%¥#@¥&……”在家裡不用顧忌著,他罵出了一連串他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話。

大概是罵的時候太投入,他不小心扯到了自己嘴上的傷口,氣急敗壞之下抬腳就踹。

人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他高估了自己的腳,低估了麵前那個箱子的硬,一腳踹過去,箱子紋絲不動,他的腳趾傳來一陣劇痛。

莊慶澤在自己家裡怎麼發瘋暫且不提,莊氏他們離家之後倒是很順利,趕在午飯之前到達淨光寺。

大概是因為淨光寺的位置相比仙明觀更好,所以這邊往來的人更多,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午時,吃齋飯的位置已經坐滿了,要稍微等會兒。

莊氏他們不怕餓,曲薏在來的路上吃了些東西也還沒餓,一家人商量了一番後決定等著,據說淨光寺的齋飯味道很好。

當前麵的人吃完了他們終於等到位置坐下,小沙彌拿出菜單給他們看時,曲薏一眼就看到了菜單最上方用稍大的字體寫著的“紅燒肘子”,他眨了眨眼,有些懷疑自己看錯了。

曲薏自從發現懷孕起就再沒有碰過豬肉和雞鴨肉,肘子是豬肉的一種,他心想難不成自己這是想吃豬肉出現幻覺了?

梁康生看著菜單上明晃晃地寫著肘子,仔細往下看還有涼拌雞絲,很快明悟,這些寫著是肉的菜,其實都是素的。

以前梁康生以為隻有比較大的佛寺才會有這樣的菜,沒想到淨光寺這裡也有,難怪這裡的素齋這麼受歡迎。

小沙彌見幾位施主都盯著菜單看但是遲遲不點菜,想了想提醒道:“幾位施主,我們淨光寺的飯菜都是素的,幾位可以放心吃。”

梁康生看了眼不確定點什麼的爹娘和還在震驚中的曲薏,想了想:“小師傅,有沒有什麼推薦的?”

“今日是悟道師傅掌勺,他老人家最擅長的是紅燒肘子,來的施主幾乎都要了這道菜。”小沙彌顯然是經常被問這個問題,所以他回答得很順暢。

想了想,梁康生指著菜單,點了四菜一湯,分彆是紅燒肘子、涼拌雞絲、酸菜白肉、鮮炒時蔬以及蘑菇湯。

莊氏在梁康生點菜的時候什麼都沒說,等小沙彌走了才有些擔心地問:“康生,這肘子和雞絲薏哥兒能吃嗎?”

曲薏早就從驚訝中緩了過來,他也想到自己沒看錯,就是寫的各種肉,趕忙回答道:“這些都是用素菜做成的,沒有肉腥味,我應該能吃,就算吃不了也不會覺得難受。”

在家裡時,曲薏聞著豬肉或者雞鴨肉做成的菜都會不大舒服,這會兒坐在淨光寺吃齋飯的屋子裡,飯菜的香味從四麵八方傳來,他不僅不難受,還有些饞,想必應該是能吃的。

莊氏聽了曲薏的話稍微放心了些,她還是提醒道:“這樣,等會兒上菜了你先吃一點,不能吃咱們再吃彆的。”

上次去仙明觀,觀裡的菜曲薏是能吃的,主要是道觀雖然不強製要求食素,但飲食需要清淡,自然沒有什麼肉味。

這回到了佛寺,反倒是這些必須要求食素的和尚們拿素菜玩出了花樣,做成肉菜的樣子,讓莊氏更加擔心。

等著菜上來後莊氏的顧慮消除,因為曲薏看著冒著熱氣、色澤誘人的肘子,毫不猶豫地夾了一大塊放進嘴裡,他沒有一點難受反胃的感覺,隻覺得唇齒留香,又伸筷子夾了一塊。

看他吃得這麼香,莊氏才放心地跟著吃起來。

淨光寺的素齋味道確實不錯,這幾道仿肉的菜不僅長得像,味道也同樣很像,但是少了肉的血腥味,吃起來味道好像還更好,難怪這裡的素齋這麼受歡迎。

當然了,這樣一頓飯可不便宜,如果用真正的肉在普通酒樓飯館裡,可能一兩銀子都不用,但是在這裡,足足要二兩銀子,翻了一倍有餘。

貴是貴了點,但是曲薏吃著胃口大開,莊氏便臨時決定他們一家人在淨光寺多住幾天,來一趟不容易。

因為多住了一陣,莊氏不僅在淨光寺供了保佑他們一家人平安健康的燈,猶豫了再猶豫,還供奉了梁家先祖和她爹娘的長明燈。

她想的是,她爹娘在莊族的墓地弟弟一家都未曾打理,恐怕更不會想著在佛寺給爹娘供燈,那就她來吧。

第220章科舉前夕

在佛祖跟前虔誠地跪了好幾天,莊氏離開淨光寺後像是放下了什麼包袱一樣,整個人看著輕鬆了很多。

梁父全程陪著莊氏一起處理的佛寺的事,他覺得應該是妻子給嶽父嶽母供了燈後想明白了一些有關莊慶澤的事。

之前最讓她放不下弟弟的一點就是爹娘的囑托,給爹娘供燈後了她把心裡想的事全都在佛前默默地告訴了爹娘,這讓她了卻一樁心事。

此次淨光寺之行還有另外一個收獲,那就是在淨光寺吃了幾日的素齋後,再回到家裡,曲薏居然能吃豬肉和雞鴨肉那些了。

是回去之後曲薏主動找莊氏提的,他先是照常吃了兩天魚肉,雖然肚子能吃飽,但是腦子裡總會回想在寺裡吃的素齋,油亮的肘子、麻辣鮮香的雞肉、顏色白卻味道十足的白肉……

他覺得自己可能已經不討厭豬肉和雞鴨肉了,隻是之前一直以為他還不能吃,家裡就沒有準備罷了,現在他有點饞。

曲薏想吃,廚娘當然就聽莊氏的吩咐給他準備,當經過廚娘精心烹飪的肘子擺上桌後,曲薏看著那晶瑩剔透的肘子皮,食指大動,立馬嘗試著吃了一點點。

果然他已經不排斥吃豬肉了,太久沒有吃到真正的豬肉,一個肘子他一口氣吃了一半才解饞。

能吃的肉類多了起來,曲薏身上總算多長了一點肉,看得莊氏欣喜不已,跟著張羅起來其他的,要知道曲薏如今可不是一個人,他肚子裡還揣著一個,吃得越多越好。

在梁家人都因為曲薏能吃開心時,莊慶澤沉著臉出發了,他實在等不及了,在家裡待著就會讓他想到自己在梁家受到的屈辱,他想要出去,掙了錢回來對付梁家。

趙紅梅給他準備好了行禮就把人送出門,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些失落,因為她之前已經找人打聽過了,說是梁家人都從佛寺回來了。

之前趙紅梅和莊慶澤第一次去梁家的時候沒有見到人,聽門房說梁父和莊氏他們去了道觀,還順便知道了梁家人之後要去佛寺。

有了這些消息,莊慶澤和趙紅梅就有了對付曲薏腹中胎兒的計劃,他們打算是先找梁家人和好,等到他們出發去佛寺時他們夫妻兩人跟一起,然後見機行事,出門在外想找機會比待在家裡容易。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兩口子去梁家隻找了一頓屈辱,什麼一起去佛寺就想都不彆想了,梁家的大門他們都沒能進。

對梁家眾人而言,莊慶澤和趙紅梅的心情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如果非要說什麼,那就是他們越難受,梁父和梁康生就越高興。

三月上旬去了道觀和佛寺,時間便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到了下旬,梁康生收到方俊彥的信,說是馬上就要開始今年的院試了,他有些緊張。

梁康生提筆寫回信,告訴方俊彥他的水平足以通過院試,無須過於憂心,受到梁康生的信,方俊彥放鬆了不少。

不僅僅是方俊彥緊張,所有今年打算參加縣試、府試、院試的學子都緊張,因為每一次科考都關係著他們的前途。

這段時間因為莊慶澤已經出門,梁父也基本都帶在家裡,梁康生就稍微調整了一下他的時間安排,每天上午在家裡讀書、寫文章、讀邸報,下午如果不去尤夫子那就去自家書館。

南樓書館建成至今已經有近十月,它的經營模式特殊,在縣城獨一份。

其他的書鋪想要學都學不過去,誰叫他們的鋪子沒有南樓書館那麼大,又處在鬨市比較吵鬨,沒法讓眾多學子安安靜靜地讀書。

而且那些書鋪的東家並不認可南樓書館,他們覺得南樓書館隻賣一些科舉的書定然不掙錢,因為蒙學和四書五經一般人買一套就能用多年,不像話本子,很快就會有新的。

所以到現在為止,不僅陽安縣沒有,其他地方也都暫時沒有同類的,就隻有南路書館一家。

到了三月下旬距離科考開始已經非常近了,要去省城參加院試的學子已經出發,去府城參加府試的學子如果想省點住客棧的錢能再緩兩日,隻有參加縣試的不用趕,等到了四月報名開始了直接去報名即可。

看著自家書館座無虛席的樣子,梁康生衝正在翻閱賬本的掌櫃拱拱手:“掌櫃,還忙得過來嗎?”

“少東家。”掌櫃趕緊把賬本放下,他也是沒想到,進入三月後書館的人能有這麼多。

不僅書館裡的凳子坐滿了,連外麵那些原本沒有放桌凳的地方,也在掌櫃發現有人來書館沒位置後擺上了桌凳,如今也已經坐滿。

掌櫃有些奇怪,現在縣城的讀書人都在書館看書了,那他們不去學堂嗎?

“挺省心的,書生們找到了自己想看的書交了押金就安安靜靜地去看書或者抄書,我和夥計隻用偶爾泡一壺茶或者添點茶水。”掌櫃走出來,跟著少東家一起往門口走,不影響正在看書的書生們。

大概是因為開的書館,打交道的人都是讀書人,大家都是講道理的,掌櫃覺得自己有時候太閒了,如果不是書鋪必須要有兩個人交換著隨時盯著書鋪的書,他覺得自己可能會提議東家把夥計帶回梁家,他一個人打理書鋪就行。

梁康生對掌櫃的話不意外,來他們南樓書館讀書的基本都是貧寒人家的學子,他們珍惜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搗亂。

他繼續說:“書鋪的書賣得怎麼樣了,有沒有賣完了要加的,我全段時間找來的幾本書抄好了嗎?還有,如果有書被大家翻看得舊了、破了,掌櫃記得添上新的,舊書可以低價賣,看舊書不用給押金,這些事你靈活處理。”

一開始開這個書鋪的時候梁康生沒想掙多少錢,就是想給娘找點事做,順便讓那些家境貧寒的讀書人能多讀兩本書。

畢竟自家的酒坊、果酒、田地這些的產出已經夠他們一家人用,也夠自己讀書趕考,隻要這個書鋪不虧就成。

沒想到書鋪在娘和薏哥兒的打理下不僅沒虧,還掙了不少,當然這是因為鋪子是他們自己的,不用額外出一筆租金的緣故。

同掌櫃說了兩句,梁康生示意掌櫃去忙他的,同過來找自己的田書生說話。

田書生是南樓書館的第一位客人,也是南樓書館的常客,去年和前年他已經參加過兩次縣試了,都落榜了沒過,今年他如果再不過,他家裡人就會讓他彆讀書了,好好找個營生養家。

但是他不甘心,他想要讀書,他也喜歡讀書,他問過夫子了,知道自己的文章寫不好是因為他讀的書不夠,眼界太窄了,所以他省吃儉用就想著多買兩本書回去鑽研。

去年夏天,他正好碰上了梁家的南樓書館開業,原本可能隻能讀兩三本書的他,在南樓書館開業後的這十來個月中,讀了近十本。

一開始他讀一本書要一個多近兩個月,後來讀的書多了,半個月就能讀完一本,當然想要完全吃透還要花更多功夫。

讀書多了的好處顯而易見,他再回頭看自己之前的文章,發現以前寫的東西確實隻有一個空殼子,根本沒有內容,難怪他的縣試會落榜。

這時候,他終於知道自己這種出身貧寒的學子同那些大家族的學子區彆在哪裡了,人家有一屋子的書可以隨便看,而他想要看一本書都艱難,這就是差距。

除了南樓書館的書對田書生幫助很多,南樓書館的少東家梁康生對田書生的幫助同樣不少,他看不明白的地方人家稍微指點兩句,就能讓他茅塞頓開,在他心裡梁康生就是第二個夫子。

“田學弟,你參加縣試可有把握?”梁康生瞧田書生精神奕奕,眼神都帶著光,覺得他這樣應該是有信心。

“多謝學兄關心,小弟這次參加縣試抱著破釜沉舟之心。”田書生雖然有信心,但是他心底還是有一份忐忑,畢竟前麵兩次都沒過,所以話不敢說太滿,“如果今年還是過不了,那我便放棄讀書,聽家裡人的安排找活做,擔起養家的責任。”

“不必憂心,我觀學弟有厚積薄發之勢,此行定能如願。”梁康生拍了拍他的肩,給這個小學弟一些支持,“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之處,儘管來書館找掌櫃,掌櫃解決不了會去找我的。”

梁康生很看好田書生,縣試考場上自然幫不上忙,但是如果在縣裡出了什麼事梁家多少能找到人相助一二。

田書生雖說出身貧寒,但是他腦筋不死板,努力上進,不卑不亢,梁康生認為以他的資質如果多讀書開闊視野,考中秀才沒問題。

說了兩句題外話,田書生不浪費時間,趕緊把自己的困惑問出來,梁康生沒有直接告訴他是什麼,而是旁征博引讓他自己想出答案。

坐在門口的人聽到了他們的話,感興趣地加入其中,大家站在門外低聲地討論起來,等到討論結束的時候,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收獲。

第221章孟氏的為難

經常來書館的人都知道,田書生是南樓書館的第一位客人,所以不管是書館的掌櫃還是有秀才功名的少東家都對他另眼相看。

會來這裡找書看的人幾乎都是正在努力考秀才的,在大家看來,能得梁康生的指點肯定對縣試有益,所以有些人見到梁康生一來就被田書生等人圍著,眼神有些莫名。

梁康生留意到了那部分人的眼神,但是他沒有理會,他經常來書館,其實和書館的很多客人都熟悉,大家如果願意開口問他問題他也都是會回答,並沒有特彆優待誰,端是看他們敢不敢開口問。

自己不努力爭取,還總想著讓彆人主動扶一把的人,梁康生不認為那樣的人值得他幫。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三月便過去,進入四月,書館的客人越來越少,就算是參加縣試的學子也都不怎麼出門了,擔心出門遇上意外耽擱了考試。

縣城的街道好像也比之前安靜,縣試即將開始。

縣試即將開始,意味著府試和院試也是一樣的,曲耀文已經在幾天之前,由曲誌才陪著前往府城,鄭信也同另外的同窗結伴前往省城,等他到了省城再去找方俊彥一起。

梁康生找了春光明媚的一天,陪著小腹更明顯,像是在腰上綁了個小枕頭的曲薏回了趟孟家大屋。

“薏哥兒,你還回來做什麼,你要是想爹娘了找人捎個話,我和你爹去看你就成,路上這麼遠。”孟氏看著梁康生小心翼翼的扶著曲薏下馬車,忍不住教訓他道。

“娘,我能吃能睡身體好著呢,你放心,路上也都是坐馬車,不礙事的。”曲薏站穩了,衝他娘討好一笑,麵對長輩他不會有孕夫的小脾氣。

上個月他跟著梁家人又是去道觀又是去佛寺的,耽擱了些時間,就沒有回孟家大屋,這個月可不能不回來,不僅僅是想爹娘他們,更重要的是回來看了大家他會更放心。

“康生,薏哥兒胡鬨你也不說看著他點,你們兩人可真是,都是要做阿爹和阿姆的人了,還像孩子一樣。”孟氏見自家哥兒說不聽,就拉著哥婿絮絮叨叨地說。

梁康生自然是站在曲薏這邊的,但是他可不能把話說得那麼直得罪嶽母,一邊扶著曲薏往屋裡走,一邊同嶽母解釋:“嶽母放心,家裡每半個月就會請大夫給薏哥兒診脈,他和孩子都很好,大夫也說了,有時間可以多出門走動走動,對以後生產有利。”

聽著說大夫有給曲薏診脈,孟氏頓時放心了不少,其實懷孕了出個門不是什麼大事,鄉下媳婦、夫郎挺著大肚子還乾活的多了去了,沒見他們出什麼事。

當然了,那些都是彆人,事情發生在了自家哥兒身上,當娘的總要多擔心幾分,畢竟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

“出門走動是讓你散步走走,又不是跑這麼遠來。”所以雖然放心了些,但是孟氏還是忍不住多念叨了幾句,她這樣不厭其煩地叮囑,是想讓曲薏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娘,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曲薏乾脆放開梁康生,轉而挽上孟氏的胳膊,“你不知道,我要是不回來看看你們,我心裡就難受,我一難受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吃不下,我吃不下孩子就得跟著我挨餓,還有啊,娘你之前也說,懷孕了心情好生的孩子才有福氣……”

“你可當心點!”曲薏的動作把孟氏嚇了一跳,她記得自家哥兒以前挺穩重的,怎麼懷孕了反倒變得活潑,還扯出這麼多歪理,可叫她如何放心得下。

“時不時回來看看你們,是對我和寶寶都是有好處的,我看過了咱們孟家大屋的花花草草心情就會變好,心情好就吃得多,才不會餓著孩子。”曲薏見孟氏更加緊張了,狡黠地笑了笑,“娘,你說是不是?”

“好好好,你願意回來就回來,我哪能攔得住你。”孟氏氣得想對自家哥兒翻白眼,說他一句還回來十句,現在他身子金貴不說他什麼。

梁康生在後麵跟著走,他主要是盯著曲薏的腳下、護著他,聽著曲薏扯歪理,覺得挺有意思的,這輩子的薏哥兒是比上輩子活潑了不少,他覺得這樣挺好的。

進了孟家大門,孟老娘繼孟氏又對曲薏關心了一通,不過她老人家沒有說什麼曲薏少回來這樣的話,隻要孫哥兒的身子能受得住,願意回來就回來,以她的眼光看,梁家把薏哥兒照顧得特彆好,根本不用擔心那些有的沒的。

所以孟老娘隻拉著曲薏問他身子如何了,還有沒有懷孕初期那些不適,順便提醒一下曲薏再過幾個月,肚子更大了之後會有哪些不一樣的。

“外婆,我現在能吃豬肉那些了。”曲薏想著過年後回門那次他錯過的小野豬肉,不僅不覺得惡心,還有點想流口水。

孟老娘看著曲薏的樣子好笑地點了點他的額頭:“想吃野豬肉了?”

曲薏老老實實地點頭,小野豬肉他十來歲的時候吃過一次,也是外婆做的,他記得很好吃,入口即化,十分鮮嫩。

“今天沒有野豬肉了,隻能給你整點家豬肉,吃不吃?”孟老娘見曲薏沮喪地垂頭,嘴角都能掛上油壺,不逗他了,“薏哥兒,不想吃家豬肉,那野兔想不想吃?”

野兔?曲薏聽著眼睛一亮,說起來他也好久沒吃了,上輩子加這輩子一起有八九年了吧,因為梁家人不怎麼吃兔。

兔子不做好會有一股草腥味,不過孟老娘做兔子肉有絕招,尤其是她做的生悶兔,曲薏想著想著口水不自覺泛濫。

如今曲薏不僅胃口恢複了,他以前吃過的食物的記憶也跟著複蘇,一旦想到了就會非常饞,會想要立馬就吃到想吃的那樣東西。

孟老娘看著曲薏的饞樣哈哈一笑:“昨天你們爹和大舅運氣好,在山腳下抓到一大窩兔子,那些半大的小兔子放了,還抓了五隻大的,還沒有來得及送去縣裡賣掉,正好讓你們一飽口福。”

這一次曲薏回來大家都在,有十個成年人,加上十五歲的小表妹孟棉和十二歲的弟弟曲江,以及才一歲多的小侄子孟英傑,一共十三個人。

孟老娘大手筆地殺了四隻兔子,加上配菜做成了一大鍋生悶兔,大家全都吃得非常滿足,剩下還有一隻孟老娘做主讓曲薏他們帶走。

看得出來曲薏喜歡吃兔子,孟家大舅他們才不會從一個孕夫嘴裡搶吃的,傳出去像什麼話。

何況曲薏每次回孟家都會帶一大包東西,比一隻兔子值錢多了,孟家大舅母和堂嫂隻要腦子不糊塗就不會反對。

在孟家吃了非常滿足的一餐,曲薏陪著外婆和娘多說了會兒話,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被她們催促回程。

把曲薏送出家門,孟氏看著兒子開心的臉色,猶豫著要不要把前兩天孩子爹帶回來的消息同兒子說說,讓他有點準備,但是想著不一定會麻煩到梁家,她又覺得沒必要說。

看了眼孟家院子裡沒人注意他們,曲薏主動問:“娘,怎麼了?”

孟氏的臉色有變曲薏怎麼會看不出來,他一直擔心娘家會重蹈上輩子的覆轍,所以對孟家很關心。

孟氏眉頭稍微鬆開點:“沒事沒事,娘就是擔心你這個不著調的,以後你的身子笨重了就乖乖聽大夫的,平時在梁家附近走走就成,少出遠門,到時候娘和爹帶著你弟弟多去看你,記住了彆任性,彆累得親家母和康生總擔心。”

曲薏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但是他娘這樣說顯然就是不想告訴他,沒有非要纏著他娘把煩心的事說出來,曲薏暗自記在心裡,打算回去了讓相公幫忙查查。

離開孟家大屋,不用曲薏提,梁康生就主動問了起來:“咱娘是不是有事沒說?”

梁康生這樣問是因為他一直留意著,嶽家的事他也是關心的,如今曲薏壞了身孕要少操心,有什麼事就他來。

“應該是有什麼事,但是不是什麼大事,剛才吃飯的時候我爹都沒什麼異樣。”曲薏不是特彆擔心。

上輩子孟家遇到最大的事就是因為他的婚事同喬家村的人交惡了,這才害得他大舅和他爹必須自己上山找木頭,最後大舅的腳被砸傷,孟家為了給大舅治病把錢花光,日子越過越差。

現在孟家同喬家村的合作好好的,爹娘回了孟家住後日子也好了很多,尤其是娘看著比兩年前還年輕了些。

曲薏想著他娘為難的樣子,心想會不會是為了在學堂的小江。

可是相公說尤夫子對小江挺好的,小江腦瓜靈活,又有耐心坐得住,是個能讀書的料子,有什麼事不好說?

想了一會兒弟弟,又想著即將開始的縣試,曲薏靈光一閃,難不成是縣試?

家裡送弟弟去讀書,自然也是抱了一份希望的,但是現在弟弟才剛入學幾個月,怎麼可能今年就去參加縣試,那不是浪費銀子嗎,或許娘也是想到了,所以最後才沒說什麼。

第222章曲三丫落水

曲薏琢磨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現在瞎想這麼多沒用,還不如等梁康生找人問過了再說,隻要不是什麼大事就不用擔心。

梁康生回去了就讓人去打聽了一下,把嶽父嶽母和孟家最近接觸的人和事都查了一遍,沒有發生什麼值得他們糾結的事。

沒有耽誤,有了結果的第一時間梁康生就把事告訴曲薏。

“這樣說來,娘真的就是擔心我和孩子?”曲薏不解,如果真是因為這個,那娘她怎麼在自己問到後猶豫了一會兒才說。

“或許是咱們漏掉了什麼?”梁康生把孟家的事仔細地又數了一遍。

孟老爹帶著孟家大舅、孟家表哥、曲四牛時不時出去做活,沒有遇到難纏的人物,木活也都做得挺好的。

孟老娘和孟家大舅母、孟氏她們都在村裡好好帶待著,家裡家外的事安排得妥當,偶爾出門去鎮上或者縣裡也都很平安。

小表妹孟棉倒是已經到了說親的年齡,不過農忙剛結束還沒有正式開始,隻是剛把消息透了出去,連相看的人選都還沒有呢。

最後就隻剩下小侄子孟英傑,這孩子長的白白胖胖的,能說會道,身體健康,同樣沒有什麼問題。

仔細地再算了一圈,孟家確實好好的沒什麼事。

曲薏聽梁康生說了一遍,一個想法突然冒出來,孟家沒事,會不會是曲家那邊有事?

從去年五、六月梁家找到了佃農,家裡的田地和山上的果樹有人照料了後,梁家就沒必要再讓外麵的人來梁家乾活了,曲大牛和曲二牛他們自然也跟著離開。

曲薏想著大伯他們一家已經有了這麼大改變,曲三丫的親事也和上輩子不一樣了,再加上他也忙,就對曲家那邊沒有那麼關注,再後來發現懷孕,更是都快忘了曲家的存在。

作為出嫁的哥兒曲薏忘了曲家問題不大,曲四牛和孟氏則不行,他們還是會時不時回一趟曲家村,送養老錢,順便讓大家知道他們對老人還是孝敬的。

想著有可能讓他娘欲言又止的事來自曲家,曲薏趕緊讓梁康生再去問問怎麼回事,梁康生想了想讓梁多穀去。

梁多穀同曲家村的人不怎麼熟悉,不像梁茂和梁多稻以前陪著梁父一起出去收過稻子。

不過當初有好些個曲家的人在梁家乾活,梁多穀同年齡差不多的曲家旺關係還不錯,所以他得了少爺的吩咐,打算去到曲家村直接找上曲家旺打聽打聽。

沒想到,他去的時候曲家旺家裡正亂著,把他嚇了一跳。

“你個龜孫子癟犢子,彆想不承認,當初說了會如何如何提親,現在生米煮成熟飯了打算賴掉聘禮,你做夢!”曲老太義憤填膺地罵著。

她對麵的曲家旺沉著臉,抿著嘴角,想反駁但是顧慮著曲老太是長輩,又開不了口。

曲老太罵了曲家旺好一會兒,見曲家旺一點反應都沒有,又看看氣得臉都紅了的何婆子,眼睛一眯把話對準了她:“還有你個死老婆子,瞎了眼就好好在家待著,出什麼門,要換做是我遇到這種事早就找口井跳了,省得拖累孫子。”

剛才曲老太罵曲家旺的時候,曲家旺一言不發,任由對方罵,一旦曲老太罵他奶奶,曲家旺就忍不下去了,他抬頭,眼裡燃燒著火焰,目光炯炯地盯著曲老太,大聲反駁:“我奶奶不是拖累!”

曲老太雙手叉腰,唾沫橫飛:“咋的,你們祖孫兩合夥設計三丫那個死丫頭,老婆子罵兩句咋的了,你要是不想挨罵,那就趕緊拿出聘禮把那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頭娶走,不然老婆子我天天來罵!”

梁多穀和曲家旺的關係還不錯,看著曲家旺被曲老太指著鼻子罵,頓時有些氣憤,在他心裡曲老玉席太可不是個好的,對他家少夫郎不好,還在縣衙胡亂攀扯過他家少爺。

這時候曲家旺他們嫁附近的人家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過來看看怎麼了,怎麼吵成了這樣。

認識梁多穀是那些去過梁家的男人,這會兒男人們都該下地乾活下地乾活,該出門找零工的出門找零工,就算有個彆空閒的也是在村口同其他男人閒聊,不會同女人、哥兒打堆。

梁多穀眼珠子一轉,找了個就站在他身旁,麵相比較和善的婦人問:“這位大嫂,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哎喲,造孽啊。”婦人下意識感歎一句,但是她隨即發現問話的人是個眼生的,心頭警惕起來,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村醜同樣不可外揚,“你這個後生是誰家的?”

梁多穀眼睛都不眨就想了個借口:“我是隔壁劉家屋的,和家旺哥約著出去找活乾,都在外麵等了他好一會兒,見他這麼晚了還沒過去就來這裡找他,他這是遇上麻煩了?”

今天梁多穀穿了一身深藍色的粗麻布,皮膚因為經常在外麵跑黑黑的,所以看著和普通村裡年齡相仿的少年沒有太大差彆。

當然不能仔細看,畢竟他在梁家不用做農活,手還是要相對細那麼一點點,裡衣的料子也不是麻布,而是細棉布。

梁多穀的這個話倒是沒有人讓婦人懷疑,因為曲家旺自從和曲三丫定了親,就經常趁著不忙的時候出去找活掙錢,她心想既然這小子是曲家旺的朋友,那曲家旺的事他應該就知道些,不用瞞著。

於是,婦人拉著梁多穀把曲家旺家裡發生的事說了,具體怎麼回事他們其實也不清楚,隻知道昨天曲三丫扶著何婆子出門,走到河邊的時候何婆子可能腳下打滑要往河裡摔,曲三丫為了救何婆子自己掉進了河裡。

更巧合的是,曲三丫落水後曲家旺剛巧找過去,那一段水比較急,曲三丫又不大會水,在水裡掙紮著起不來,沒辦法為了救人曲家旺隻好跳下去把曲三丫撈起來,兩人有了肌膚之親。

曲老太今天過來,就是因為她認定了曲家旺和何婆子耍心眼,想要借此賴掉當初說好的聘禮,畢竟曲三丫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曲家旺抱過了,她沒有了清白,隻能嫁給曲家旺。

曲家旺從沒有想過賴掉聘禮,他是真心想求娶曲三丫,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地掙錢,如今距離他和曲三丫定親時說好的成親時間還有一個月,沒想到曲老太會這樣指責他。

何婆子眼淚都急出來了,她聽著曲老太越罵越難聽,拉著孫子的手:“到底是你們算計我們,還是旁的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彆把彆人都當成傻子。”

周圍的人聽了何婆子的話神情一變,這個事著實透著怪異。

自從曲家旺和曲三丫定親後兩家人的來往多了些,畢竟曲家旺經常出去乾活,家裡就何婆子一個人,曲二牛或者曲三丫就會時不時來照顧一下何婆子,一個是乾兒子,一個是未過門的孫媳婦。

但是有一點,隻要曲家旺回來了,曲三丫就不會來,這次曲家旺明明在家,曲三丫怎麼會跑來找何婆子呢?

真相是曲三丫被曲老太安排出門請何婆子過去,何婆子想著可能是商量孩子們的親事,所以她雖然有些顧慮、猶豫,最終還是跟著出門了。

何婆子和曲三丫接觸了這麼久,已經摸透了曲三丫,就是個單純、性子軟和的小丫頭,說實話這孩子給她做孫兒媳她是滿意的。

被曲三丫扶著出門的時候何婆子感覺到了曲三丫的緊張,這種緊張她以前見識過,每次曲三丫被曲老太喊做什麼的時候都是這樣,所以她還安慰了曲三丫兩句。

何婆子的眼睛不好,她走路就一直很小心,她還記得自己昨天滑倒之前地上似乎有些不對勁,好像是踩到了什麼滑溜溜的東西。

隻是那會兒事出緊急,她根本來不及多想,驚魂未定地坐在岸邊,聽著曲三丫落水後一直撲騰,看不到,就不清楚曲三丫到底怎麼樣了,也不敢隨便走動,隻能拚命地扯著嗓子喊救命。

曲家旺就是在聽到了他奶奶的呼救聲後衝過來的,那時候他也不敢猶豫,看著曲三丫撲騰的動靜越來越小,直接跳下河救人。

把曲三丫送回曲家後,何婆子問過曲家旺怎麼回事,他說他剛回去還沒有來得及進家門,有個嬸子告訴他說曲三丫把他奶奶扶著出去了,言外之意是讓他去看看,沒想到剛好遇上曲三丫落水。

接下來的事就是曲老太今天上門叫罵,要曲家旺對曲三丫負責,不然就是曲家旺打算賴掉這門親事的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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