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07 同窗(2 / 2)

陸雩說:“是上次帶我去紅香樓的好兄弟。”

季半夏:“?”

她與陸雩對視,兩人之間仿佛湧動著一種不約而同的默契。

“公子留步。”聽到脆鈴般悅耳的女聲,汪雲琛下意識轉身。

一看到季半夏,眼睛都直了。

他是真的羨慕陸雩,家中有如此賢惠動人的美嬌童養媳,實在豔福不淺。

不像他,因為家境貧寒,隻能娶一個哥兒。

“弟媳,我這兒有兩條上好的鹹魚,要不你拿回去……”汪雲琛傻乎乎地就想遞上手裡的東西。

但迎接他的卻是對方劈頭蓋臉的一拳。

汪雲琛萬沒想到季半夏一介女子力氣竟然如此之大。

這一拳的力道,直接把他打飛。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屁股摔在了街上。

兩尾鹹魚則順勢砸在了他雙腿之間,又是一擊。

“啊啊啊!!”汪雲琛痛苦地慘叫起來。

這惹出的動靜可不小。

正值飯點,街坊鄰居都紛紛探出頭來。

眾目睽睽下,汪雲琛隻覺得自己把臉都丟儘了,再沒臉見人。

他以袖遮麵,試圖作掩。

可鄰裡還是很快認出他是誰,一陣指指點點。

“這不是住河西街的小汪嘛!”

“他不好好讀書,怎麼跑到陸家來,也不怕沾染上晦氣……”

“就是你帶壞我家小雩去紅香樓!”季半夏似不解氣,上前又踹了汪雲琛一腳。

汪雲琛眼前一黑,徹底昏倒了。

與此同時,街坊們因得知這個爆炸性的消息而瞬間沸騰。

河西街汪家小子竟也去妓院?

他家那哥兒是個潑辣的,這下可有好戲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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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雲琛裝暈,最後被自家哥兒揪著耳朵帶回去。

幸好他家哥兒是個明事理的,過來對陸雩季半夏百般道歉。

經過這次一鬨,汪雲琛在溪源鎮上算徹底出名了。

同時也為陸雩轉移了一大部分火力。

季半夏說的那句話,讓眾人都認為是汪雲琛帶壞的陸雩。

陸雩雖失去去嚴秀才私塾讀書的機會,卻表示無所謂。

“我可以自學。”他告訴季半夏。

其實隻要自身勤奮,自學考中童生並不難。

當晚,陸雩就給自己製定了一個詳細的學習計劃。

科舉所考的四書五經對陸雩而言不陌生。這些他上輩子就接觸過。

但不同之處在於古人的理解和現代不同。首先他需要死記硬背,然後再對照先賢釋義去逐一理解。

最後,還要學會如何作詩。

有了計劃後,所差的就是執行力了。

次日陸雩起了個大早,給季半夏早點鋪搭把手。

等東西賣得差不多季半夏收攤後,他便在院子裡拉伸,做起了第八套廣播體操。

某位著名領導人曾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古代科舉並非易事。陸雩覺得自己頂著這麼虛弱的身體進考場,很有可能考到一半就嗝屁。

所以提升身體素質,勢在必行。

然而在季半夏看來,陸雩左扭頭右扭腰、蹦蹦跳跳的樣子實在奇怪。

就像……中了邪一般。

“你在做何事?”他蹙眉問。

陸雩氣喘籲籲道:“我在…跳操,你可以理解為習武,鍛煉身體。”

習武?

季半夏麵無表情地打量著他,覺得這是在滑天下之大稽。

“挺有用的,這都是前輩總結下來的經驗。自從練了這個,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你要不一起試試?”陸雩招呼她加入。

季半夏扭頭就走,“不必了。”

陸雩沒多想。他尋思季半夏能一拳把汪雲琛打飛,體質應該倍棒兒,看不上廣播體操很正常。

傍晚,吃過飯後,陸雩就著燈在房中讀書。

季半夏蹲在院子裡漿洗衣物。

嚴瑞珍提著一盒糕點上門來。她見廂房亮著燈,便衝季半夏使了個眼色,道:“半夏,我們出去逛逛?”

季半夏便起身擦了擦手,隨她一道出門。

暮色四合,天色還未黑透。蟬鳴不斷,街上有不少人家在悠閒散步。

兩人先是聊了會近況日常。

待走到人少的地方,嚴瑞珍便一臉得意地告訴他:“我爹將陸雩逐出私塾實際上是我在背後吹的風,這下徹底斷絕他的科舉之路,叫他翻不了身!半夏,我對你好吧。”

季半夏:“……”

原來陸雩被逐出學堂,後麵竟有好友的一份功勞。

他一時間說不出話。

大概從知道

陸雩並非從前那人的那刻起,他的恨意與厭惡也隨之煙消雲散。

他不再盼著他去死,或過得不好。

現在的陸雩,如若考上科舉有功名在身,對他而言亦是助力。

“倒,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他艱難道。

嚴瑞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不就希望陸雩放棄科舉嗎?”

“從前是從前,如今是現今。”季半夏說,“他告訴我會改過自新,好好讀書。”

“喂!你不會真傻到相信那小子的假話吧……”嚴瑞珍大呼小叫。

季半夏道:“這次不同,我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

嚴瑞珍捂著胸口,痛心疾首:“陸雩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嚴瑞珍還想再勸說她從火炕中跳出來,可一向人間清醒的季半夏這次不知為何,竟鐵了心要相信陸雩一回。

難道,這就是所謂盲目的愛情?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嚴瑞珍以前從不認為季半夏喜歡陸雩,可今日,她遲疑了。

陸家那小子確實長有一副頗有迷惑性的皮囊,又是讀書人。曾經鎮上好幾個少女和哥兒都對他芳心暗許。但再好看的外表,也不能掩蓋他肮臟齷齪的人品!半夏她糊塗啊!

嚴瑞珍痛恨季半夏識人不清的同時,忍不住酸楚自己不是男兒身。

若她是男子就好了,她可以正大光明地許給半夏幸福……

“可是我爹已把陸雩逐出學堂了,他如何學習?”嚴瑞珍訥訥道。

季半夏:“他打算自學。”

嚴瑞珍:“?”

嚴瑞珍發狠道:“陸雩要能考中,我把頭砍下來給他當蹴鞠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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