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1 / 2)

璿璣閣?那不是穆昭陽去的地方嗎?

給謝璟深帶來消息的,是其中一位駐紮在南橋鎮,歸屬他們飛月樓的眼線。這些人分布於說過各大城鎮,負責收集江湖中一些有用的消息,同時也作為類似傳遞消息的驛站般存在。比如這一次,因為有急報從璿璣閣傳出,而正好謝璟深一行人此時在南橋鎮,他們便將消息發往此處,讓謝璟深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收到。

白行歌見謝璟深回來後就立即催促著飛月樓的人出發,上車之後麵色看起來也不太好,便詢問道:“是昭陽那裡出了事?”

一直沉默著的謝璟深竟回答了他的問題:“是璿璣閣那裡,具體情況還不能夠確定。”

按照穆昭陽從飛月樓出發的時間來估算,早在他們抵達南橋鎮的時候,穆昭陽也應該已經到達璿璣閣處理他前一個委托的情況。隻是謝璟深剛剛得知,穆昭陽與他底下那一隊人在進入璿璣閣後就一直再沒有消息,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也遲遲未歸。期間,飛月樓的人因為擔憂謝璟深會過於擔心,所以沒將此事告知。

直到前幾日,距離璿璣閣所在的那處山頭最近的小城,意外收到了從璿璣閣裡傳遞出的消息。寫信的人是穆昭陽,內容大致是說璿璣閣出現了內鬼,並且連同外邊的人想暗中將璿璣閣整垮,委托出現的意外正是內鬼所害。而且,陷害璿璣閣的人口氣似乎有些大,甚至還想把穆昭陽一並拿下,所以才故意設了此局。

更巧的是,從穆昭陽送出的消息裡還得知,入侵璿璣閣內部的人,似乎還利用了邪蠱對他們進行謀害。其中幾位死去的人,體內被發現種入了蠱蟲,因為在沒有得到破解的情況下,最終慘死。

提及蠱術,謝璟深和白行歌就不得不想起那算是還未完全處理好的五邪教之事。時機如此湊巧,讓他們不得不擔心璿璣閣的事也有五邪教的手筆。

這也難怪公儀臨在離開前,還能態度如此囂張地對他說出那樣的話來。

穆昭陽既然還能將消息送出,就表示目前還算是無大礙。隻不過璿璣閣從山裡至山外機關重重,要想進去不是件易事。按理而言,來到山下之後本該有人出來接他們,隻是如今留在璿璣閣裡的人大概是都被限製住了行動,他們若想救人,恐怕得自己摸索了。

白行歌疑惑:“璿璣閣應該也算是一大門派了,難道就沒有在外能夠幫助我們的人嗎?”

謝璟深說:“璿璣閣不比其他門派,裡邊的人書呆子居多,比起武學,更擅長文書與機關設置方麵的操作。他們並沒有很大的自保能力,隻是門派所在的位置地勢險峻,再加上無人能及的機關設置技藝,才沒有輕易被人攻陷。”

白行歌想了想:“也就是說,一個對璿璣閣沒有絲毫了解的外人,能否突破璿璣閣設下的機關……全憑運氣了?”

謝璟深回道:“裡麵機關繁雜,哪怕沒有上萬也有上千道,依靠運氣闖過的可能性微乎及微。”

白行歌有些不服氣地揚了揚下巴:“那可不一定。”

謝璟深似乎知道了他要做什麼,眼神頗為犀利地瞥了他一眼:“白行歌,你這是高估自己還是低估了璿璣閣的機關?”

阿竹也覺得白行歌的想法有些過於冒險:“公子,雖然您有天佑之運,但聖人千慮必有一失,這種……咱看不見也摸不著的事,您總不能拿上自己的性命去賭。”

白行歌莞爾:“你們著急什麼呢?我不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你們放心吧。”

說著,他又看向謝璟深:“再說,著急想進入璿璣閣的是謝公子,身為飛月樓樓主,他若連這點本事都無,那就有點愧對於他在江湖上的名望了。”

謝璟深麵無表情地盯著他沒有回話。

於是,前往摘星閣的計劃隻能又擱置。白行歌沒忍住想起了自己當初算的那一卦,有點擔心自己該不會到最後都得和飛月樓牽扯在一起,去不了摘星閣了吧?否則,怎麼他不過是想轉移個地方,都如此費勁?

在經過王家的事情後,似乎是因為他的實力也稍微得到了謝璟深的認可,又或是倆人解開了在浮雲山莊的那點誤會,通過合作稍微緩和了關係,前往璿璣閣的路上,白行歌和謝璟深相處得總算是融洽了一些。

不過,也就那麼一點吧。

阿竹看著麵前兩個說著說著又開始有那麼點針鋒相對的苗頭的兩個人,無奈地想道。

起因是他們在路過一個小鎮休息時,坐在車裡的白行歌看見了遠處的謝璟深正和街道旁一位姑娘說話。向來不愛管人閒事的白行歌,在阿竹有些震驚的目光注視下下了車,朝謝璟深的方向直奔而去。

白行歌不知是對那位姑娘說了什麼,原本還笑得好似一朵嬌花的漂亮女子麵上突然露出了驚駭與心虛的表情,連動作都變得有些無措起來。白行歌沒有再搭理他,而是在謝璟深後背處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朝他露出了一抹不帶感情的笑容後,才又轉身朝著馬車的方向緩步走回來。

隻是從他那雙因為不高興而變得更加冷淡的淺色瞳孔,任誰都能夠看出他的不愉悅。正在邊上休息吃東西的飛月樓護衛們沒忍住被他們倆引走了目光,其中一位思緒特彆發散的小個子看著有些無奈地跟在白行歌身後走去的謝璟深,笑著調侃:“哎,我竟然覺得咱家公子和白公子兩個人看著還挺和諧的。”

“你可真敢想,主意都打到咱們公子頭上了?”旁人笑道,“這兩個人一天天的,沒打起來我估計還是因為白公子沒那個動手能力。否則按他們這脾氣,我估計那一日飛月樓早被他們倆打成廢墟了。”

“這不是閒著無聊,想點好玩的事兒嘛?怎麼說呢,我覺得白公子還是挺邪乎的,王家的事情確實讓人有些震撼,你瞧瞧紅繡姐現在多護著白公子啊。能擔得起國師這一名頭,多少也有點真實力在吧?”

“雖然一開始因為白公子的身份,大家對他感官都不怎麼好。不過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我倒覺得白公子人確實挺不錯的……”

“唉,那又如何?按公子的個性,此道與咱飛月樓注定無緣。”

外邊人在討論的時候,阿竹看著白行歌又回到了車廂裡,想起不久前白行歌像是很順口地,在車裡提醒了謝璟深一句:“謝公子今日不宜近女色。”

白行歌給的提醒向來都有他的理由,結果回頭就給他見到謝璟深無視了他的提醒跑去和姑娘接觸,仿佛故意違背他的意那般——

於是氣氛又很喜聞樂見地不好了起來。

車子已經軲轆軲轆地出發了,像這種小吵小鬨的事他倆幾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偏偏這兩人一個特彆冷靜沉著,一個又清靜理智,每回鬨不愉快,受罪的都是可憐弱小無助的阿竹。

被氣場強大的兩個人壓著,他簡直如坐針毯。

在阿竹的印象中,白行歌在皇宮裡基本沒怎麼發過脾氣。哪怕是麵對季君延無限煩人的小動作與騷擾,他都能夠心平氣和,四兩撥千斤那般回絕。

就這出宮的短短日子裡,他覺得白行歌生的氣已經超越了他出生到離宮為止的次數。

而且還都是為的謝璟深。

他覺得,這兩個人上輩子肯定有天大的仇怨。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