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1 / 2)

縱然季君澤並不願意相信許芊芊就是策劃了這一切的人, 但還是領著白行歌與謝璟深來到了她的房間。

許芊芊因為九王府夜裡鬨的那些事也被吵醒了,不過她並沒有受到任何邪靈的騷擾,隻是有些擔心在意王府的情況。白行歌入府後向九王府裡的人大略解釋過府上如今麵臨的問題, 許芊芊雖說不上是非常虔誠的信徒,但對於這方麵的事情, 也一直都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

她還特意讓阿寧去打聽外邊的情況, 沒想到阿寧最後竟直接領著季君澤他們回來了。白行歌和謝璟深也在場,這讓她有些意外:“這, 王爺,還有兩位公子怎麼過來了?”

季君澤不知道應該怎麼向她解釋, 倒是白行歌坦然道:“許姑娘先彆緊張,我隻是來取個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東西?”許芊芊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剛才花了點時間弄好卻因為白行歌一直在忙,沒能交出去的藥方, “啊,是白公子在廳內向我藥的藥方嗎?”

她邊說邊走到櫃子處抽出了一張紙,遞給白行歌:“在這兒呢。”

白行歌也沒有拒絕,淺笑著收下了。不過拿完藥方他們也沒有馬上離開,白行歌回頭看了眼季君澤, 後者沉默了一會兒才下令:“給我搜。”

隨著他聲音落下, 有好幾名侍衛從外麵闖入許芊芊的房間,給她道了一聲‘得罪了’之後, 就開始在她房裡搜查起來。

許芊芊看得一臉發懵, 霎時間也忘了要生氣,隻呆愣愣地盯著季君澤。白行歌覺得她這副被嚇著的模樣瞧著有些可憐, 便出聲安慰:“許姑娘你先彆擔心, 我們隻是想找件物品。”

“這……你們莫非是, 來找和那什麼咒術相關的東西?”許芊芊聲音啞了一瞬,不敢置信地看著季君澤,難得沒有喊他稱謂,“表哥,難道你認為,我是想要謀害九王府的人?”

季君澤還未來得及回話,許芊芊就委屈得雙眼發紅了:“我知道我之前的作為很對不起你和表嫂,可是當初被你責罵驅逐出九王府後,我真的回去好好反省了一番。娘親也勸了我許久,要我放下,我也努力嘗試,學會不再如此任性。”

“我這次回來,真的是想好好給你和表嫂賠罪的,絕不可能有異心!你們想找就找,我是清白的!你也知曉我平日裡特彆敬畏這方麵的東西,怎麼可能動手……”

許芊芊的聲音因為過於激動而顫抖,然而她剛說完這些話,其中一名侍衛就從她床底下翻出了用米黃色的布給包裹起來的東西,布條上還有用墨水寫出來的奇怪咒文。

許芊芊的眼神在見到被搜出來的東西後瞬間變得無比震驚,並且十分陌生:“這是什麼東西?它,它怎麼會出現在我房裡?”

侍衛在季君澤疑惑的目光下將布塊打開,裡麵躺著一張黑色的符咒,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看不出是何物的小東西,白行歌猜測那應該是用來維係著五鬼陣中五隻惡鬼的東西,找到這個東西並將其毀滅之後,五鬼陣就會自動破解。

白行歌看了眼那道黑色的符令,布陣的人也留了一手,若有人想強行將其銷毀,銷毀的人也會受到反噬一樣的傷害。但若不將這五鬼陣破解,他就難以進一步去撤了分布在五個方位的咒印之物。

他在心裡稍微計算了一下符令的反噬力度,覺得尚在自己能量可以承受的範圍。

白行歌思索著從侍衛手中將東西接過,邊上的許芊芊則是捏著拳頭無聲落淚,眼裡滿是倔強之色,堅決不承認是自己的作為。

雖然五鬼告知的符令地點就在許芊芊房間,但白行歌並不會因此就直接認定了下咒的人是許芊芊。季君澤內心其實也並不想相信許芊芊會是做出這等事的人,隻能出聲說:“你先彆難過,東西雖然在你房裡找到,可難保其實是有人想陷害於你。”

許芊芊氣極了:“什麼難保,這是一定!”

白行歌沒忍住笑了一聲:“是啊,王爺說得沒錯。而且,我有辦法能夠找到真正下咒的人是誰。隻要許姑娘確定自己的清白,就不需要擔心太多。”

許芊芊臉色這才稍微鬆懈了些許。她抬手擦了擦眼淚,也沒想那麼多,直接就說:“我還懷疑是那個叫什麼陳祺軒的家夥呢,從幾年前他進入九王府我就一直看他不順眼。表哥,那是你不知道,我有時候會見到他獨自一人在角落喃喃自語,表情陰森森的,根本就沒有你們想的那樣美好。”

“而且我還懷疑他對表哥你也有想法。”見季君澤看她的眼神逐漸變得無奈中摻雜一些荒謬,許芊芊就急了,“此話為真!我也是不小心見到的,那會兒你和表嫂在後院閒逛,我當時心裡羨慕著,就悄悄關注你們的情況,沒想到意外見到躲在角落的陳祺軒。他口中說著非常感謝表嫂給予他的一切,可我瞧著他看表嫂的眼神可不是這樣的意思。”

“他眼睛裡有和我當時非常相似的情緒,羨慕與嫉妒,還多了個怨恨。而且我發現他目光挪到你身上時,顯然柔和了不少,明顯還帶了些許愛慕。我當年雖然疑惑,但畢竟尚小,最開始並沒想那麼多。是後來我越想越覺得不對,便開始防著他。”

季君澤聽到後麵,表情已經無法用簡單的言語來形容了,複雜又震撼,愣了老半天,愣是不知道該給出什麼樣的回應。白行歌也聽得十分意外,他懷疑過陳祺軒有點問題,但沒想到這其中還包括對季君澤生有愛慕之心。

不過想想這也正常,哪怕季君澤現在隻是個封王,但他身上的氣質與俊雅的外貌卻仍沒有多大的變化。他一直都是非常優秀的人,從前在宮裡,就有不少貴族之女對他心生戀慕,如今年歲增長,歲月的沉澱不僅沒有讓他變得糟糕,反而讓他整個人變得越發穩重可靠。

對此,白行歌表示能夠理解,甚至沒忘了調笑:“看來王爺不僅招惹一堆姑娘,如今,是連男人都不放過了。”

季君澤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彼此彼此。”

白行歌想起了季君延,頓時又不想說話了。

他拿著從許芊芊房裡收到的一小包東西,聽她這麼一說,便爽快道:“如此,我們就先去一趟陳祺軒那裡看看吧。”

白行歌邊說邊走出了許芊芊的房間,沒注意到門邊還站著個瘦弱的人影,差點和對方撞上。那人倒是先他一步反應了過來,慌慌張張地退到一旁,還不停地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白行歌看清了對方的模樣後,發現是阿寧。

他想起清川的事情,順口問了句:“聽說你是遙香樓的花魁?”

阿寧沒想到他會那麼問,愣了許久才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敢……”一個長得比自己好看的人,竟然在問他是不是花魁,這讓原本就是冒名頂替的他,越發心虛了起來。

“我覺得你膽子其實還挺大的。”白行歌漫不經心地應道,也沒有點明,隻意有所指地說,“很湊巧,我們來九王府之前,去過遙香樓一趟。”

隻這麼一句話,就足以讓阿寧臉色瞬間發白。白行歌用著像是閒聊的語氣,非常平和地給他說了這幾句話後就離開了,留下阿寧僵硬地站在原地。是直到許芊芊跟著大部隊走了幾步發現他還留在原處不動,就奇怪地喊了他一聲:“阿寧?”

結果男人被許芊芊這麼一喚,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嚇著了那般狠狠被嚇了一跳,她還發現他額頭都冒出了冷汗:“阿寧,你沒事吧?是不是不舒服?若真的身體欠恙,你就先回去歇息吧,其他的事有國師大人他們處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阿寧本想直接應下,可後來不知又想到什麼,神情有些不安,最後搖了搖頭說:“沒有,可能隻是剛才差點撞上國師大人怕他怪罪,不小心把自己嚇狠了。”

許芊芊捂嘴笑了笑:“如果你撞上的是他邊上那位謝公子或許就得擔心,若是國師大人,那你且放心,他定不會與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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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意料之外,又有點意料之中,白行歌他們前去找陳祺軒的時候,他房裡亮著燈。陳祺軒就坐在房裡,他身上披了一件外袍,臉色看起來比阿寧還要蒼白,身體微垂,正在輕輕喘氣,看起來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安撫好了孩子的陳彩鳶不知何時先他們一步來到陳祺軒這裡,正在邊上有些擔憂地盯著自家堂弟,末了還伸手在他後背撫了撫,低聲安慰。

陳彩鳶聽到房外的動靜,抬頭見到是白行歌過來,雙眸瞬間一亮:“國師大人,你來得正好,我還想讓人去找你過來呢。”

白行歌瞥了陳祺軒一眼走進房間,朝陳彩鳶禮貌笑問:“怎麼了嗎?”

“唉,也不曉得是哪個可恨的家夥,今晚就是故意要叨擾王府安寧。這不,我前腳剛安撫好我的孩兒,就收到通報說祺軒也被鬼靈襲擊了。說來,據聞祺軒自幼體質就較為特殊,雖不如國師大人這般能輕易通鬼神,但也比較容易感知他們的存在。這不,我趕來的時候,他渾身都是被掐出來的印子。”

陳祺軒的手臂乃至脖子鎖骨處,確實都有很明顯的,像是被人用力掐出來的痕跡。白行歌視線在他房內掃了一圈,並沒見到任何鬼靈。

也很可能是對方知道他要過來,所以提前撤了。

白行歌便安撫道:“沒關係,那個可恨的人,我馬上就能找出來了。”

說著,他將手裡的米黃色的布攤開,抽出了裡麵的符咒:“這是我在許姑娘房裡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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