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丹秋盛會進行的如火如荼,聞鈞一路過關斬將,到現在都還未嘗一敗。

季蘭枝對他能否拿到魁首還是十分有信心的,但最近卻有其他事困擾著他。

距離丹秋盛會結束不剩多少時日,與之相對的,聞鈞的生辰也越來越近。

該送什麼禮物給對方這個問題,實在是將季蘭枝難倒了。

法器靈石平常師尊給了很多,聞鈞根本就不缺。

或者說,作為渡月宗掌門的徒弟,聞鈞就沒有缺的東西。

唯一缺的…

想起那句“我永遠有時間等你考慮清楚”,季蘭枝便忍不住有些臉熱。

輕輕歎了口氣,他趴在桌上,望著虛空中的一點發起了呆。

到底送什麼呢?

……

聞鈞是上午的比試,他走時季蘭枝還沒醒,也沒舍得叫醒師兄,他便獨自一人去了演武台。

過了這樣久的時間,他和師兄之間的傳言也傳的越來越誇張。

然而他們兩個當事人一個樂在其中,一個天天窩在房裡不願麵對,於是所有人都當他們已經默認了。

今天依然輕鬆地打贏了對手,聞鈞順道去膳堂帶了份甜點,準備拿回去給師兄吃。

昨天晚上師兄睡著時,不隻是太饞了還是夢到了,邊說夢話邊不自覺往他懷裡鑽,而後聞鈞便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輕輕咬了一口。

不疼,有點癢,聞鈞還能感受到那截溫軟濕潤的小舌在自己胸口舌忝了一下。

大半夜,聞鈞渾身上下都熱的受不了,就這麼備受煎熬地了許久。

昨夜季蘭枝嘴裡念叨的便是膳堂的綠豆酥,聞鈞買了整整一袋。

然而回到蒼雪居後卻發現,這個點了師兄既沒有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也沒有拿著話本看的津津有味,反而趴在房間的書桌上睡著了。

“師兄?”

將綠豆酥放在一旁,聞鈞覺著有些不對勁,快步走到了季蘭枝旁邊。

這天氣算不上冷,但也絕對不暖和,不蓋被子便睡著了的話,很容易受涼生病。

季蘭枝趴在桌上,露出來的半邊小臉染著一層不正常的粉紅,卷翹的眼睫微微顫抖,呼吸之間帶著絲絲灼熱之氣。

聞鈞眉頭一皺,抬起手輕輕覆在了季蘭枝臉頰上。

燙的驚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聞鈞手心的涼意,季蘭枝輕輕抬起臉,像隻小貓似的,往他手心處蹭了蹭。

聞鈞心頭咯噔一聲,直接將人攔腰抱起,平放在了床榻上。

季蘭枝身上厚重的衣服被脫掉,隻餘下單薄的裡衣,被褥將他清瘦的身軀團團包裹,那張粉紅色的小臉露在外頭,表情無甚變化,哪怕這麼大的動作也未曾醒來。

這幾日師兄分明都未曾受過風,連咳嗽也很少,怎麼會突然發起高熱呢?

心頭雖有無數疑惑,但現如今給師兄退燒才是正事。

托起師兄軟而無力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季蘭枝坐不住,滾燙的臉蛋往聞鈞懷裡歪,臉頰貼著他的脖頸,循著涼意小幅度地蹭了蹭。

聞鈞被他蹭的呼吸一緊,輕輕捏著季蘭枝的臉頰,緊閉的緋色唇瓣隨著他的動作緩緩張開,聞鈞盯著看了兩眼後,十分克製地移開了視線。

治療風寒的丹藥體積很小,哪怕是昏迷中的人也能夠很輕易地和水吞下。

做完了這一切,聞鈞將季蘭枝重新放平,去外頭端了一盆溫水進來,開始替師兄擦拭身體。

擦個身體而已,不算是體力活,然而真正替季蘭枝從頭到腳擦完以後,聞鈞卻忍不住有些熱了起來。

他閉了閉眼睛,端著水出去倒了,站在走廊的風口吹了會兒冷風。

擦身體這事,不能讓師兄知道。

不然他得羞死。

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直到身體裡的熱氣逐漸消弭,聞鈞才推開門回了房間。

服下丹藥後,季蘭枝的呼吸平緩了許多,他紅著一張臉,似乎是冷,將被褥揪的很緊,整個人都蜷成了一隻蝦米。

那張殷紅豐潤的唇一動一動,似乎正在念叨著什麼。

聞鈞快步湊了過去,在床邊蹲下,一聲小大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氣音輕輕鑽進他的耳朵。

“…好,好冷…”

驀地起身,聞鈞隻來得及從衣櫃中取出一條乾淨的褲子,便疾步走向後院暖池。

他方才在風口吹了好半天的風,渾身都泛著涼意,若是此刻上床,隻會讓師兄更冷。

“噗通”一聲,聞鈞已經脫去了渾身衣物,整個人浸到了暖池中央。

蒼綾玉不斷散發著灼灼熱意,將他身上的寒氣驅散,待到渾身都發著熱後,聞鈞沒在池中多待,水聲嘩啦作響,他從池中站起離開。

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鋒利的下顎,一路流過線條流暢的胸肌,正要再往下落時,又瞬間被升起的靈力蒸發吞噬。

聞鈞動作麻利地套上那條乾淨褲子,趁著渾身熱氣騰騰上了塌。

被褥掀開時,有冷風灌入,季蘭枝瑟縮地一抖,一張透紅的小臉皺皺巴巴,像是在埋怨風太冷,將他都凍壞了。

秀眉緊皺,嘴唇似乎也有要嘟起來的趨勢,看上去好不可憐。

聞鈞心頭塌了一角,動作輕柔地將人攬進了懷中。

剛從暖池帶回來的熱意頓時驅散了寒冷,這樣大一個熱源躺在自己旁邊,季蘭枝像是隻被凍壞的貓,幾乎是用儘全力將自己往聞鈞懷裡塞。

聞鈞光著上身睡覺時,不是沒抱過季蘭枝,但那時的師兄變作了狐狸團子的模樣,聞鈞隻覺得又小又乖,可愛得的緊。

然而此時此刻,師兄隻穿了件單衣,渾身軟的像沒有骨頭似的,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懷裡。

呼吸灼燙,觸感溫軟的唇肉與鼻尖毫不避諱地貼著他的胸膛,依稀還能聽見一聲聲撩人的低口今。

聞鈞本來就熱,被他這麼一折騰,頓時

() 火從小腹而起,燎原一般席卷了全身。

剛在冷風口冷靜下去的牛勿亻牛立即又因為這區區一個動作再次拔地而起。

聞鈞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將季蘭枝傭地更緊,泄憤似的在懷中人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平常臉皮薄的跟什麼似的,抱太緊了要臉紅,說情話要臉紅,現在生病了卻將臉皮羞澀都拋之了腦後,貼他貼的這樣緊,力氣大的像是擠進他的身體裡一樣。

挼了把師兄因為發燒而又熱又軟的臉蛋,聞鈞將下巴搭在人頭頂,低聲喃喃道:“你就饞我吧,要是哪天你答應我了,看我不親死你。”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他平常哪裡敢說,如今溫香軟玉在懷,他被撩的心頭火起,才敢趁著師兄熟睡之際過過嘴癮。

說話過嘴癮其實不是特彆爽,要是能過過彆的嘴癮就好了…

他這般想著,低頭看了眼師兄溫軟的嘴唇。

發燒時師兄渾身都發著熱,此時此刻的唇肉一定又軟又濕,親一口能哆嗦很久。

喉結攢動,胸口起伏,聞鈞猛地閉上了眼睛。

差點初吻不保的季蘭枝對身邊的危險渾然覺。

他依然閉著眼睛,氵袞燙的正扌氐著他月退間的車欠肉,有生命力般微微足兆動。

然而熟睡著的人卻絲毫未知,依然安心地將自己送入那火熱撩人的懷抱之中。

……

時間緩緩而過,從太陽高掛到日薄西山,藥效起了作用,季蘭枝身上的高熱緩緩褪了下去,待到天色完全黑下去時,他才從一片混沌中清醒過來。

睡了一下午的季蘭枝還有些懵,他腦子又鈍又痛,睜眼後眼前花了一片,過了許久才看清了眼前事物。

一隻有力的臂膀橫在他的胯骨上,那隻大手的手掌正緊緊扌圼著他的囤肉,將他整個身體都按在懷中。

季蘭枝睜眼的第一幕,便是兩塊貼的極近的胸肌,就這樣不著寸縷大搖大擺地放在他的跟前。

腦中轟隆一聲,季蘭枝下意識一巴掌拍了過去。

“啪!”

一巴掌直接把也睡了過去的聞鈞從美夢之中拍醒了。

他身體一顫,立即睜開了眼睛。

季蘭枝舉著巴掌,像是在看登徒子似的看著他。

剛剛師兄下了死手,不用看聞鈞都知道,他的胸口現在肯定頂著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

師兄生病,自己忙前忙後照顧對方,誰知人家醒了不僅沒投懷送抱感謝感謝他,反而一巴掌把他從夢裡直接拍醒了過來,聞鈞頓時委屈的不行。

“師兄,你打我乾嘛!”

季蘭枝低頭看了眼自己,還好好地穿著衣服,立刻鬆了口氣。

他又看向聞鈞,光著上半身就到床上睡覺了,還摸他屁月殳,不害臊!

但他後半句不好意思問,隻能先問前半句:“你怎麼不穿衣服?!”

聞鈞更委屈了:“師兄下午發燒趴在桌上睡著了,我給師兄喂了藥蓋了

被子師兄又說冷(),我便泡了暖池回來給你師兄暖床?()_[((),情急之下才沒穿衣服,師兄怎麼一醒過來就打人。”

季蘭枝聞言頓了頓,麵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

原來他醒來時頭疼欲裂,是因為發燒了。聞鈞不穿衣服就上床也隻是因為著急他的身體,而不是所謂的耍流氓。

誤會了,還打錯了。

季蘭枝瞅了眼對方那剛剛被子裡一巴掌拍的啪啪作響的胸口,滿臉歉意地伸手摸了摸:“師兄錯了,我還以為…”

撫摸在胸前的那隻手又軟又小,每摸一下都帶著些許酥酥麻麻。

聞鈞心裡美的要死,嘴上卻不饒人:“師兄打的我好痛,還冤枉我耍流氓,師兄同我認識那麼久,難道還不了解我的為人嗎?”

他要是真流氓,早就趁著季蘭枝病著無法反抗之時把人吃乾抹淨了,又怎麼還會這般有耐心地等人親口答應他。

季蘭枝聞言頓時更加愧疚,聲音中帶起了絲絲心虛:“師兄錯了嘛,你彆生氣…”

“師兄得補償我。”聞鈞抓住他那隻纖細的手,小聲道:“不補償我,我是不會原諒師兄的。”

“……”

季蘭枝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琉璃色的眸子閃著微光,看上去有些可憐:“你要什麼補償?”

聞鈞被他看的心裡一軟,低聲道:“沒想好,等我奪魁以後,想好了再和獎勵一起同師兄說吧。”

季蘭枝鼓了鼓臉,總覺得自己欠聞鈞的獎勵好像越來越多了。

等真到了那天,這小子不會讓他答應什麼過分的要求吧?

但他還是小小聲道:“哦…知道了。”

他的臉頰鼓成了一個圓,看上去像一隻不服氣的小金魚,可是嘴上卻又乾脆地應了。

聞鈞覺得他好乖,看的心裡癢癢,想捧著人的臉親兩口。

也不知是不是丹秋盛會奪魁日將近,他對季蘭枝的欲望再也難以壓製了。

什麼時候去看師兄都覺得可愛,想親,想親很多下,想親的師兄氣喘籲籲,看他時眼睛裡彌漫著淡淡的水霧,一眨眼便能變成淚珠流下來,可憐兮兮地讓他親輕點。

聞鈞活了幾千年,頭一次這樣喜歡一個人。

若想的再瘋點,他此時還有些感謝九樓和徐懷真,若不是他們,自己這時可能還是上魔域高高在上的玄燭尊者,與季蘭枝不會有一點點的交集。

而不會像現在這般,抱著師兄,擁著師兄,趁師兄睡著了,還能在那人的額頭上偷個香。

他能與季蘭枝相遇,完全是老天注定。

聞鈞看向自己的眼神越來越灼熱,那裡頭仿佛蘊含著衝天而起的風暴,讓人忍不住畏懼。

季蘭枝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受不住他這樣的眼神,抬起手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想什麼呢,乾嘛這麼看著我?”

嚇到小狐狸了。

纖長的眼睫在季蘭枝手心輕輕剮蹭了幾下,帶起了一連串癢意。

() 手指忍不住微微曲起,季蘭枝不自在地將手收了回來。

此時此刻聞鈞的眼中已經沒了方才那股讓人退避三舍的熱,反而充斥著愉悅的笑意。

他湊近季蘭枝,勾起唇角低低笑了一聲。

“我在想,這輩子能遇到師兄,是我命中注定的幸運。”

季蘭枝愣了愣,隨即耳根通紅,差點又忍不住把頭埋進枕頭裡。

這個臭小子突然發的什麼瘋。

怎麼又開始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了。

***

丹秋盛會即將結束,能夠繼續留在擂台之上的弟子越來越少。

從每天不間斷的比試,一直到如今一天僅剩幾場比試,看台上也多了越來越多被淘汰下來無法繼續晉級的弟子。

如今能繼續留在台上的,幾乎都是各門各派天賦極高的親傳,以及元嬰境今年從天而降殺出來的黑馬——聞鈞。

入門一年便能修到元嬰,天賦百年之間無人能敵。

這樣一個人,說他是元嬰境的弟子他也確實是,可若是說他隻是初出茅廬的新弟子也沒毛病。

贏了感覺勝之不武,輸了又特彆丟臉。

總而言之,元嬰境留到現在的弟子幾乎都不想碰到他。

聞鈞那廂在擂台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季蘭枝每日窩在蒼雪居中也有正事要乾。

他正在給聞鈞準備生日禮物。

離奪魁日不過還剩三天,距離聞鈞的成年禮也僅剩四天時間而已。

這個禮物從時間上來看,準備的有些倉促,畢竟還要躲著聞鈞不讓他提前看見,這小子每天又喜歡和他黏在一起,能用來做禮物的時間也不過對方出去比試的這幾個時辰而已。

但儘管時間倉促,季蘭枝卻很是用心,這些天連懶覺都不睡了,每天一睜眼就是起來做禮物。

可隨著日子越來越近,他的身體也逐漸有些不對勁起來。

上次莫名其妙發了燒,雖然聞鈞將他照顧的很好,僅用了一下午燒便退了,可過後的幾天時間裡,有許多次他都能感受得到,自己的體溫似乎有些高的不正常。

原本以為是因為受了風寒,加上他的身體不好,發了高燒也總要再難受好一段時間才能好全,隻當是後遺症,熬一熬便過去了,也沒同聞鈞說。

可時間過得越是久,這體熱之症便越是奇怪。

發熱便罷了,他偶爾走著走著還會雙腿一軟,若不是自己眼疾手快,恐怕身上得多出好幾處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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