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2)

白涼沒能在林子裡哭上太久。

那條黑蛟距離突破隻差一線,對碧海朝生鏈十分執著,不多時竟然已經追到了沙漠邊緣,像是要往林中找來。

三人當機立斷,直接禦劍開溜。

白涼這五年來被吸的太狠了,禦劍都有些不穩,季蘭枝在一旁看的於心不忍,從乾坤袋裡掏掏掏,掏出了個飛行法器,讓他坐在上頭飛。

季蘭枝被聞鈞緊緊摟在懷裡,不用自己禦劍,因此還有工夫和對方聊天。

他問:“你跟了顏景這麼多年,他好歹是個少宗主,怎麼一個法器都沒給過你?”

白涼聞言眼中充滿了氣憤:“好東西都在他自己的口袋裡,他能想起我的時候都是因為欲/求/不/滿了,其他時候我在他眼裡就是個隱形人!”

“……”

季蘭枝都不知該說什麼了,然而白涼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倒豆子似的將這幾年的委屈一股腦地發泄了出來:

“不然怎麼說他是合歡宗的少宗主呢,不僅要的多,而且吸的多,每次做都恨不得把我靈台裡的靈力給吸光,要不是我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我都想去自宮了!

他不開心的時候罵我,開心的時候也愛罵我,我還得裝模作樣地安慰他哄他,不僅要滿足他變態的性/欲,還要學他給我的雙修秘法,簡直不把我當人看。上次在洛神城裡,人家城主來抓他去對峙的時候我衣服都被扒光了,他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看到屁股,真是丟死個人了!!”

季蘭枝:“……”

季蘭枝聽的嘴唇都有些發顫了,笨嘴笨舌地安慰道:“你…這……呃,沒事…都過去了…”

“沒關係。”白涼又回想起了方才顏景被咬的身首分離的模樣,長出了一口氣,再說話時,語氣中滿是快意:“還好他死了,否則在那秘境之中我都不知該怎麼偷跑,老天有眼,從此以後我便自由了。”

季蘭枝聞言趕緊點點頭,並決定接下來的路途他還是閉嘴彆說話了,每次問問題都能問到白涼的痛處也是沒誰了。

季蘭枝不說話了,聞鈞倒是對白涼方才說的內容有了興趣,他用餘光瞥了眼旁邊那白衣修士,故作不經意地問道:“雙修功法?他們合歡宗不是隻從爐鼎身上采補,自有一套采補法門,又怎麼還是讓你去學旁的雙修功法?”

“……”

這回輪到白涼不說話了。

聽到這個問題,季蘭枝立刻便將自己剛剛不再說話的想法拋之腦後,也好奇地看向他:“對啊,為什麼?”

兩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白涼頓了頓,有些尷尬地說道:“就是…顏景他嫌我,技,技術太差了,讓…讓我好好看看功法學學…”

“……”季蘭枝錘了把聞鈞的大腿:“你也不要問了,又戳人家痛點了。”

“好。”聞鈞嘴上應了下來,神情卻若有所思。

他看了眼尷尬的滿臉通紅的白涼,想起了先前每次與師兄蛻蕉時,師兄都會說

他沒輕沒重,磨得蛻肉好疼。

人生無涯,學無止境。

得找機會與白涼討教討教。

***

快到秘境出口的時候,季蘭枝怕在外頭遇到其他修士,便重新變回了狐狸。

不過他的擔憂顯然還是有些多餘。

洛神山大秘境開放時間為三天,到了第三天秘境關閉的時間時,沒自己主動提前出去的修士,無論此時此刻正在做什麼,都會被秘境給無情地“吐”出去,而這僅限於還活著的人。

若是不幸死在了秘境裡,屍體也無人帶回的話,那麼便會永遠地留在秘境之中,成為一具無名白骨。

此時才隻是秘境開放的第一天,除了季蘭枝三人,幾乎沒有一個人會這樣早就從秘境中離開。

他們並未第一時間往渡月宗趕,而是回到了淮暘客棧裡,準備等徐秋霜他們從秘境裡出來,屆時渡月宗的飛舟會來到洛神城外,將他們一同接回去。

雖然還沒回宗,但秘境中發生的事,季蘭枝還是用傳訊符先行告知了渡月仙尊。

他們提前互通了消息,若合歡宗真的找上門來了,應對時也不會那樣匆忙。

第一日傍晚,渡月仙尊的回信來了。

[蘭枝,這件事為師已經知曉,你不必擔心,有為師在,安心回宗門便是。還有你之前說想喝的奶茶膳堂師傅已經做出來了,還有那個什麼黑不溜秋的珍珠,為師也聽不懂,總之,等你從秘境回來之後就能喝了,為師先替你嘗過了,味道還不錯。]

季蘭枝聽的很是開心,一骨碌滾進了聞鈞懷裡,興奮道:“我當時隨口一說,沒想到師尊居然記得,還讓師傅研究出來了!”

“珍珠,奶茶。”聞鈞摩挲著季蘭枝細白的手,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地低下頭,在季蘭枝耳邊輕聲道:“師兄每次說出來的東西,好多都是我從未聽說過的,也是從話本裡看來的嗎?”

季蘭枝一愣,還沒來得及思考,便又聽聞鈞道:“這次的奶茶,上次的攻受,還有其他的名詞,我都是先從師兄嘴裡聽到的。”

“師兄真是博學多才,我上輩子活了幾千年,竟然一個詞都沒聽說過。”

“……”季蘭枝後背一僵,想從他懷裡爬出來,然而聞鈞箍著他腰的手很緊,季蘭枝力氣沒他大,掙脫不掉,隻能重新躺平。

他的後腦勺靠在男人的胸肌上,撅了撅嘴,小聲嘟囔道:“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嘛,乾嘛陰陽怪氣地內涵我。”

“我哪有。”聞鈞掐著他的腰,將人從自己懷裡翻了個個,兩人麵對著麵,鼻尖對著鼻尖,男人低聲道:“我隻是覺得,師兄都已經知道我的秘密了,有些事情是不是不應該再繼續瞞著我呢?”

“……”季蘭枝看著他黑沉的眼睛,表情有些沉默。

聞鈞被他這樣盯著沒過一會兒便撐不住了。

他突然掐住了季蘭枝小巧的下巴,在他唇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師兄不想說,那我不問了,等師兄什麼時候願意告訴我了,

我再聽也不遲。”

“不是…”季蘭枝被他親的懵了一下,小小聲奇怪道:“你想什麼呢,我什麼時候不想說了,你不要造謠我!”

聞鈞委屈道:“師兄沉默了好久,難道不是不想跟我說嗎?”

“我隻是在思考從哪裡開始說起!”季蘭枝氣地低頭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

聞鈞被他咬的悶哼一聲,渾身骨頭都酥了一半,忍不住抬起手卡住了季蘭枝的腰側,啞著聲音道:“師兄待會兒再說吧。”

季蘭枝疑惑:“乾嘛要待會兒再說?”

“因為剛剛,師兄咬的我有點起蕃印了。”將人往懷裡一摟,聞鈞俯身去叼他柔軟的唇瓣,含糊道:“先解決再說也不遲。”

靠,這個色胚!

季蘭枝被他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吻給親的直哼哼,腦袋暈暈乎乎,什麼時候被居高臨下地按在床榻上了都沒發現。

再抬頭時,聞鈞已經在脫他衣服了。

“你這個…”話隻說了三個字,便立刻又被吻了回去。

待到兩人重新分開時,窗外天色都已經昏沉了下去,季蘭枝隻穿了薄薄的一件裡衣,滿臉潮紅地被聞鈞摟在懷裡,男人目露饜足,一隻手輕捏著他的耳垂,一邊在他頭頂上輕吻了一口。

“師兄,還要再休息一會兒嗎?”

季蘭枝哼哼了兩聲,輕輕打了個哈欠:“再休息我就要睡著了…”

“那師兄說吧。”馬上便能聽到師兄的秘密,聞鈞心跳的有些快:“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這樣搞得我也好緊張啊…”季蘭枝小聲道:“其實…也就是比你的經曆還要再離奇一點點而已。”

“我…”季蘭枝開口道:“我其實,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第一句話才剛剛說完,那摟著他的手便突然之間收緊了。

頭頂上傳來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些許難以察覺的顫抖:“什麼叫…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就是…”季蘭枝組織了一下措辭,儘可能見簡單地向他解釋道:“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隻是一本話本,你會相信嗎?”

聞鈞張了張嘴,聞言有些呆滯:“話本?”

“嗯…”季蘭枝從他懷裡爬起來,看了眼男人又懵又無措的表情,忙道:“你不要這麼驚訝,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比你更驚訝。”

“師兄!”手被對方捉了住,聞鈞的聲音中充滿了慌亂:“什麼叫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若我所存在的這個世界隻是一個話本故事,那師兄你以後會離開,回到你原來的世界嗎?!”

“不會啦,你不要這麼激動!”季蘭枝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頰,安撫道:“我回不去,我原來的身體已經死了,你放心吧。”

驟然在師兄口中聽到“死”這個字,男人心頭一痛,顫聲道:“怎麼回事…?”

季蘭枝又親了親他,重新將自己投回了男人寬闊的懷抱之中,輕聲敘述道:“這個世界,其實是我上

輩子生前看過的一本,就是話本故事的意思。你們都是這本裡的角色,師尊是男主角,你我都是配角,我上輩子也叫季蘭枝,身體特彆不好,是病死的。我死以後,靈魂便飄蕩來了這個世界,附身在了這個世界的季蘭枝身上。”

“和你奪舍時一樣,我重生來的時候,以前的季蘭枝便因為發情期過量服藥,靈力在體內產生衝突,最後死在了密室裡。”

“你也知道的,宗門內很多弟子都在說我的脾氣變好了,其實不是的。”季蘭枝的臉頰貼在他胸口,小聲道:“‘季蘭枝’的脾氣沒有變好,隻是這具殼子換了人而已…”

“竟是因為這樣…”

這故事何止隻是離奇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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