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的逼問從雲南王妃口中說出來，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門外也湧來了不少看熱鬨的宮女太監，安靜了多時的壽康宮竟突然熱鬨了起來。
“早就聽說雲南王妃年輕時候是個暴脾氣，沒想到這麼多年也沒有改變……”
“你可算了吧，要我說，雲南王妃可是為太後娘娘著想呢，敬王妃給太後娘娘吃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我這個做奴婢的都看不下去……”
“你一個私塾都沒有上過的宮女懂什麼？敬王妃醫術高明，她給太後娘娘吃什麼都是有一定道理的！哪裡是你這樣的凡夫俗子可以猜測的……”
“好好好！我們都是凡夫俗子，就你高貴行了吧？”
外麵的竊竊的討論聲逐漸變成了爭吵聲，不過被雲南王妃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人立刻噤了聲。
“彆以為你不說話就可以這樣躲過去了！”
見凰歌始終含笑看著她卻並不發一詞，雲南王妃險些又發了脾氣：“等本王妃稟明了皇上，再好好治你得罪！”
“雲南王妃，如果按照你的邏輯，那我豈不是也可以說你不孝了？”
凰歌輕輕地挑了挑眉，聲音慵懶地道。
“信口雌黃！本王妃什麼時候不孝了？”
雲南王妃捏緊了拳頭，怒道：“楚凰歌，你以為這裡是市井街頭？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呢？你今日倘若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本王妃定當告你汙蔑之罪！”
“那我便說來與王妃聽聽，也不多，隻一條。”
凰歌輕輕一笑，眼神突然變得冷厲起來：“雲南王妃，太後娘娘重病，後宮上至皇後娘娘，下至灑掃宮女，人人皆衣著簡樸卸去釵環，每日替太後娘娘祈福，反倒是你，一身華服穿金戴銀環佩叮咚，這還不是不孝嗎？”
凰歌語氣淩厲，冷笑一聲道：“我之所以不給太後吃大魚大肉山珍海味，是因為太後身上有傷，這些東西很多都是發物，倒不如吃粥養生對養病來的有利些。
雲南王妃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我，敢問咱們兩個，到底誰不孝誰不關心太後？”
“楚凰歌，你！”
雲南王妃被凰歌連珠炮似的話給鎮住了，她有些驚慌地看了看自己的華服，忽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眼前口齒伶俐的女子了。
“敬王妃，我母親是對太後太過關心，才亂了分寸，若是有對敬王妃不敬之處，還請你原諒她。”
一道溫婉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後，雲星月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一身雪色外襖，上麵點綴著淺色的狐狸毛，厚厚的襖子襯的身姿本就纖細的她稍微豐腴了一些，整個人氣色都好了不少。
“敬王妃，星月有禮了。”
雲星月優雅從容地朝著凰歌行了一禮，眼中含著歉意的笑。
“星月郡主多禮了，咱們本就是熟人，不必如此客氣。”
凰歌輕輕一笑，美眸中波光瀲灩，眼尾餘光卻情不自禁地落在了雲星月的腹部。
當初在敬王府給雲星月診出喜脈的已距離現在一月有餘，不知道星月郡主這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