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姑娘,要去廟山嗎?”
秦雲舒雙眸一亮,看向蕭瑾言時又恢複常色,“你若想去,我便一道。”
如此一來,就成了他邀約她,算不得她主動。
蕭瑾言沒想到她這麼回話,細細回想,他剛才那話確有歧義。
“既你誠心至此,也給我修了馬車,我不好拂了你的麵子,哪天?”
她不等他思量,再這麼想下去,他就要反悔了。不如直截了當,堵了他的所有去路。
在蕭瑾言二十幾年的生涯中,接觸最多的少女當屬秦雲舒了,幾番下來,他也琢磨了點她的性子。
大家閨秀般的溫婉優雅,小女子樣的狡黠,時而又無比機靈,仿似會讀心術一般。
可她和旁的閨秀不同,那雙眸子常常含笑,旭日春風般的暖人心,沒有絲毫架子。
也許正因如此,他才沒有排斥。
蕭瑾言思忖片刻,不多時道,“三天後,可行?”
說來也巧,像是上天恩賜一般,那個時間是皇家書院休學的日子。每個月這個時候,京中書生都要以文會友,大半夫子都去。
沒了教習的,自然不用進學。
“好,我在山腳等你。”
“我會去很早。”
言下之意便是,他等她,上次已讓她久等,再讓她等,他就沒那個臉麵做男人了。
秦雲舒輕聲一笑,暗想著,瑾言啊,你是不是快開竅了?
“雲舒姑娘,時辰不早,不是我有意趕你,實在軍營重地,我去校場領你弟弟回來。”
說著,人就要往外麵走。
秦雲舒揚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柔柔的觸感猛的襲來,蕭瑾言就像被觸了一般,忙停了腳步。
回過神來時,他連忙抽手,然就在這時,秦雲舒自個兒放開了,雙眸一片真摯。
“我就他一個親弟弟,依著家中規矩,父親不許他習武,但他偏偏喜歡,隻能偷偷的。他每月書院告假兩天,就是今明這個時間。”
說到這,她頓住了,眸子仿若潺潺溪流,緩緩流淌,便不禁意的在心中留下一道淺淺痕跡。
蕭瑾言立即轉了視線,這般看他,他受不住。再不懂女子心思,這會也明白,她在求他。
可是,作為軍中校尉,許多士兵都注意著他。
他不能帶頭破壞軍紀,依她弟弟那樣的身體,進不了童子軍。膀子沒有力,一看就是沒乾過農活的,軍營傾向在村裡選拔男丁入伍。
“他不進軍營,就在校場外的籬笆叢偷望。他習武的心思,怕是認定了,白天讀完書,晚上他就獨自練臂力,蹲馬虎,乾各種體力活,細胳膊上都有了些許腱子肉。”
寥寥幾句,倒叫蕭瑾言側目,確有毅力,但先天不足,若要入行,需得全家支持,然後日日苦練。
“你若發現他偷瞄,不要趕他走,行不行?”話落,秦雲舒的手再次揚起。
蕭瑾言以為她又要拽他的胳膊,心裡想著要側身避開,可身體卻實誠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似等著她拽一般。
然而,纖纖細手抬起,隻是簡單的撫了下飄落頰畔的縷縷發絲。
看著那雙白皙玉手撩起青絲,捋到耳後,優雅的繞出一道恬靜的弧度。
她隻是捋發罷了,他真的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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