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沉沉的一聲喚,楚凜看著站在下首的男子。蕭瑾言,算是他親眼目睹如何立下戰功,又如何到了現在職位。
現在又謀算楚鳳歌,他的心境,怕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瑾言,你以前和本殿說過一句話,不圖功名利祿,隻為承誌先祖遺願。如今,依本殿看,似乎不是。”
話音平靜,語氣平和,更從上首走下,緩緩朝前邁去。
“殿下,對您而言,有益無害。”
回話仿似風馬牛不相及,細細深究,卻又不是。
楚凜很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可他從不多言,萬事低調。
“這麼說來,你在幫本殿?不若本殿說,為自己謀取。”
所圖不一樣罷了,他要的是霸業,而蕭瑾言……
“她知道麼?”
楚凜沉沉問出,沒有道明是誰,但兩人心知肚明。
問罷,他又輕輕一笑,“她倒是厲害,竟能改變你的初衷。”
“並非,瑾言的初衷一直未變。”
他立誌從軍乃蕭家組訓,這點絲毫不變。
“可如今,你謀取仕途,待你覺的時候到了,便向聖上求娶,是否?”
楚凜早已想到是秦雲舒,但每次都不說透,現在算是打開天窗說亮話。
蕭瑾言身子筆挺,劍眉飛揚,眸色澄澈,“是。”
短短一字,簡單明了,堅定不已。
“所以,你提前預謀一切,將楚皇室玩弄鼓掌。”
楚凜聲音忽的變輕,話音極其低沉,最後四字語氣加重。
他這位得力乾將,不僅實力強,就連城府也深。這等細密的心思,讓他想到朝中另外一人。
“四皇子,此話言重了。”
蕭瑾言沉聲而道,鏗鏘有力。
“不過這一次……”
楚凜話鋒忽的一轉,最後道,“你做的很好!”
的確,於他有利,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即便謝大首輔三言兩語說出驛館之事,他最多落下一個知情不報罷了。
比起楚鳳歌和楚黎北兩人,真真算不得什麼。
“下去。”
說著,楚凜略略擺手,隨即往上首走去。
“是。”
蕭瑾言躬身而退,步到帳口處時
“秦府用得好,便歸於軍部。用的不好,毀了軍部,私自行動前,想想跟在你身後出生入死的兄弟。
字字低沉,透著無儘肅穆,蕭瑾言腳步略略一頓,而後掀簾走出。
在四皇子眼裡,一切皆以利衡量。
他隻想著如何名正言順,旁人又無法阻止的情況下,八抬大轎迎娶舒兒。
利一字,從沒想過。
“蕭總兵。”
正思量時,一記男子聲喚回他的思緒,扭頭看去
“謝大人。”
“謝某還以為此次狩獵,蕭總兵能獵到熊虎之類,卻一無所獲,令人大失所望。”
冠冕堂皇的話,卻是另一層意思。
蕭瑾言挺身而立,順著他道,“先前謝大人所說,自個兒尋頭豹來,卻不想,林中都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