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國長公主,即便嫁去做妃子,也要準備很多東西。
光陪嫁就不少,帶去很多宮女侍衛。就連首要護嫁的人,也指定蕭總兵。
“這麼快?”
看著女兒驚訝的眸神,秦太傅點頭,“使臣離開周國不久,聘禮就已出了皇庭。周皇篤定,他的要求,聖上會滿足。”
畢竟,開了很大的誘惑條件,利益在前,皇上怎可能不應?
“無論聘禮,還是嫁妝,都以國嫁標準。”
父親突如其來的一句,令秦雲舒陷入沉思,國嫁,隻有一國帝後才行。
琉璃過去,到底是妃子,卻和皇後同禮,還沒入周皇室,就被很多人眼紅。
“皇命不可違,她是公主,縱然榮寵十幾年……”
秦太傅長長一歎,更搖了搖頭,隨即又看向女兒,“我知你和她關係好,送嫁那天,送她一程,快了。”
說罷,抬腳離開。這一次,秦雲舒沒有跟上,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速度太快,她寫的那封信,隻怕還沒到周無策手上,琉璃就上了花轎。
就在這時,肩上忽然被人一拍,嚇的她身子一抖。
“舒兒。”
熟悉的沉穩男子聲傳入耳中,秦雲舒緩下噗通跳的心,扭頭看去,正是蕭瑾言。
沒有多說,她知道他來府中做什麼。
“查出來了?”
“嗯,確實一幅畫,由周太子近臣遞送皇上,再動些手腳,太子一黨掌握超過半數兵權。”
秦雲舒心一陣咯噔,和琉璃說的一模一樣。
“而那幅畫,不是周國流出,而是齊國。”
在商人之間傳送,價格越走越高。
“怎從齊國流出了?難道……”
一切都是預謀,有人一早設下陷阱,暗害楚琉璃。
“被人抹去線索,但還是查出些微,最終鎖定薑對雪。”
說到這,蕭瑾言停住,看了眼秦雲舒,隻見她麵色猛然一沉。
“不排除兩人合謀的可能。”
因為,他派人去北地尋薑對雪,發現她在夫家消失不見。
半月前,薑對雪就已嫁人,指派一個碌碌無為,當了十年秀才,還是考不上舉人的男子。
在薑對雪眼中,形同廢物的男人。
“如果沒料錯,她此刻在周國。”
若在齊國,掘地三尺也能找出來,無法探尋蹤跡,隻有一種可能,不在境內。
秦雲舒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厲光乍現。
“周無策此人,即便純粹利用琉璃,也不可能看中薑對雪。”
“所以,我主動請纓,做護嫁使臣,護送公主去周國,徹底查清。”
說到這,聲音和緩,揚手捋順頰邊發絲,“等我回來。”
話音落下就要鬆手,卻被秦雲舒一把抓住,“我想和你一起去。”
蕭瑾言眸色深沉,“不可。”
篤定兩字,沒得商量,因為他知,這一路,不僅僅是護嫁這麼簡單。
權勢盤根錯節,更牽扯兩個皇庭。
“你在齊京等我。”
說罷,心狠了很,掙開她的手,沒有再瞧她,徑自轉身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