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謝凜起身,望著擺在後處架子上的荊棘。
黑瞳驟沉,深邃不已,不知她傷的有多重?民間藥坊,即便最好的藥,效果也一般。
現在,肯定痛的厲害吧?
聽到侍衛稟報的那刻,他的心揪了下,隨即深思,決定不管不問。
可寂靜下來,卻又坐不住。
片刻後,謝凜進入內屋,從最裡麵的櫃子取出金色方盒。
特彆小,不到手掌一半,卻極其珍貴。
罕見至極,軍中特效藥不如它,宮中秘藥也不如它。
不僅止痛,化腐生肌,更不留疤,療效迅速。
他,也就那麼一盒而已。
走出屋門那刻,一隻灰色飛鴿落在雕欄上。
謝凜雙眸微眯,上前幾步,取出信件,寥寥幾字,道明一切。
今晚行動。
天羅地網,一切準備就緒。
謝凜唇角微勾,麵色如常。
入夜,秦府
秦雲舒一天都沒怎麼吃,由柳意擦洗上藥。
揭開內裡時,瞧著血漬,柳意急紅了眼,一邊哭一邊清洗。
打的時候,秦雲舒不痛,打完也還好,可到了雲院,陣陣痛鑽心而起,辣辣的疼。
衣裙上全是血,內裡也是,止血止痛後,好多了。
但是臥床幾天,不好說,她現在不能動,必須趴著,稍微側側身子,皮肉扯著疼。
“大小姐,老爺素來寵你,今日怎麼下狠手?小少爺被退學,和你無關。”
柳意嗚咽的哭著,感覺這些棍棒打在她身上一樣。
秦雲舒揚唇,硬生生扯了絲笑,“一點都不疼,抹藥後,沒幾天就好了。去灶屋,給我拿點吃的,我餓了。”
一想到因為痛,一天都沒什麼精神氣吃,現在總算有胃口了,柳意連聲說好。
人走後,室內寂靜,秦雲舒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痛,她可以忍。臥床,她也不在乎。
但書佑那,至今還在嶽麓書院沒回來。聽沈夫子的意思,書院留不得,更勸父親按照小輩的心思來,不要太插手。
正思慮時,一聲開門輕響,她沒多想,以為是柳意。
直到聽到腳步聲,異常沉穩,步伐有力,根本不是女子,也不是父親。
有這樣腳步聲的,一個是瑾言,算著時間,該在齊周邊關才對。
所以……謝凜!
再次入夜闖入她閨房,和上次不同,這一次,就如待宰羔羊。
“多日不見,你怎成了這般模樣?”
出聲清冽,溢著絲絲嘲笑。
如果秦雲舒抬頭,就能看見他的雙目,擔憂心疼。
“謝大人,閒著沒事乾,大晚上跑來看我笑話?”
一語落下,秦雲舒抬頭。
謝凜迅速收了目中神情,倚靠在床柱邊,漫不經心上下瞧著。
“若你跟了我,我不會叫你吃這份苦。”
說罷,金色小盒從袖中滑出。
秦雲舒不清楚裡麵是什麼材質,但膏藥她看多了,都是小盒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