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都靜了,周遭百姓紛紛瞪大眼睛,不停瞅著秦雲舒。
他們又想起華府丫鬟說的,華家大少爺和定北侯交好,以定北侯的威望要挾。
誰曾想,即將過門成為定北侯夫人的秦大小姐,就在這裡。
而他們聽的分毫不差,得罪華府小姐的姑娘,叫秦大小姐舒姐姐。
聯想秦府近日,江南所有親戚都接來了。
還真巧,以定北侯名義,要治秦家旁親姐妹的罪。
轉折來的實在太快,令眾人應接不暇,漸漸的,原先還在為那名姑娘惋惜,如今看向華裳。
這回才算得罪真正的大人物,搞不好,連華大少的前程都丟了。
普通百姓能想到的,華裳自然也想到了,不僅她,丫鬟也是。
“秦大小姐。”
一聲急喚,隻見先前趾高氣昂問罪的丫鬟跪下,揚手就要抓秦雲舒的衣擺,卻被微微拂過。
她隻好雙手放在地上,拚命磕頭,“奴婢不識泰山,說了不該說的,全是奴婢的錯。”
明明主子也有錯,奴才卻承擔所有責任。
秦雲舒低頭瞧著,撇開其他,是個衷仆。
“你起身,我不是你家小姐,輕易定人罪,私自要人性命。莫說普通百姓,即便奴役,也不該隨意責罰。”
字字清晰,清亮不已,隨風傳入眾人耳中。
寥寥幾句卻得了人心,確實,人家不小心驚馬,害馬車顛簸,額頭撞了門框。
如果真有大礙,肯定來不及追究,直接去醫館,但華大小姐偏不,非要將人帶回府中。
八成動私刑啊!
“不是我家小姐,是奴婢……”
還沒說完,纖手伸出將還在磕頭的丫鬟一把拽起。
丫鬟急的眼眶都紅了,她的確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就怕給華府帶來麻煩。
“退下。”
利落兩字,華裳將她扯到身後。
秦雲舒輕笑,“我說的不對?”
知道她的身份後,華裳確實很震驚,心情也沉重,不過須臾,她就恢複常色。
她從沒怕過什麼,彆說秦家那位,定北侯站她麵前,她也如此。
“依秦大小姐的意思,要定我的罪?”
秦雲舒搖頭,“我何時說了,你一味揣測罷了。論及此事,確實我妹妹唐突,作為賠禮,明日我命府中管事,親自去華府,贈你生肌膏。”
最後三字一出,其餘眾人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但華裳知道。
華府再大,也拿不到皇後才用的東西,化腐生肌,十分厲害。
彆說額頭這點,即便落疤,也不在話下。
“秦大小姐,你真大方。”
說著,華裳看向差點被她帶走的女子,忽的笑道,“既往不咎,日後注意點。”
話落,她又看向秦雲舒,“秦家旁親,遠在江南,說句實話,都沒見過世麵。京城那麼大,興許幾步路都能遇到貴人,如此莽撞,秦大小姐也不怕徒增煩惱,惹來不快。”
堪堪幾語就將秦家旁親貶的一文不值,說她們鄉巴佬沒見識,到了京城,秦家不好好派人跟著,放出來添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