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幾乎沒想,搖頭道,“我自有主意,你先回書院,派出去的人,撤回來。”
他們沒有士兵,也無暗衛,但文人遍及天下。有些做了教書先生,有些雲遊四海,而有些改行。
眼睛多,計謀也多。
“好,我現在就走。”
說罷,沈夫子往前走去,還沒到門檻又停住,“嫣然回了書院,我詢問一番,謠言中的那名男子,是我書院的雜役。江南人,家鄉人,話比旁人多。”
說著,他又笑道,“這名雜役,還是你女兒推舉的,不會有問題。嫣然和那孩子,品性都不錯。”
也不知哪個缺心眼的,造謠他們,和嶽麓過不去。
倘若不是定北侯插手,他追查到底,造謠一張嘴,就要做好真相大白付出的代價。
念及罪魁禍首是秦家人,姐妹相爭罷了,秦正隻點頭,說了一個嗯。
不多時,沈夫子走了。
秦正在廳中站了片刻,而後去了書房,謝運之的行事風格,已經去了,興許今晚就開棺請仵作驗明。
的確,謝運之去了百日坡,帶了暗衛和仵作。
隻是,在墳前看了會,他就帶人回了,莫說開棺,連一寸土都沒碰。
不到亥時,人已回府。
暗衛和仵作都不明白,連夜去了二十裡外,就為站在月光下,欣賞一座墳?
直到入了書房,謝運之才喚來暗衛。
“去侯府,告訴蕭瑾言,這個麵子,我賣了。”
暗衛聽的稀裡糊塗,剛從百日坡回來,就去定北侯府,賣什麼麵子?
太多疑惑,可他不敢問,躬身出屋。
書房,檀香嫋嫋,謝運之坐在紅木椅上,手肘輕靠桌邊。
二皇子已死,包括墳墓的消息,為假。
若兩月前下葬,土不可能這麼新鮮,更泛著泥土氣,土質也是鬆散的。
臨時置的墳地,很可能裡麵都沒棺材,擊退秦太傅尋找二皇子的障眼法罷了。
若是蕭瑾言出麵和秦太傅說,必不相信,由他出麵,更好。
這個麵子,他不是賣給蕭瑾言,而是秦雲舒。
倘若不是秦府,不是她父親,他不予理會。
隻是,他想知道,秦太傅收了心思不再尋,蕭瑾言呢?先帝有沒有囑咐蕭瑾言?
這個旋渦,除了皇上下令,旁人任何吩咐,都是和皇上對著乾。
謝運之手指一輕一重敲著桌麵,刹那間收回,眉宇凝重,而後起身。
隻要秦太傅退出,秦府無事便可,旁人,他不管。
若蕭瑾言尋,孰輕孰重帶來的後果,他知。
先帝遺令和舒兒,兩者,他選擇哪個?
謝運之勾起唇角,輕笑,不一會出了書房。
亥時一刻,暗衛歸來。
“大人,屬下帶話到侯府,定北侯已知。”
“嗯,下去。”
謝運之擺手,暗衛剛退去,就聽一陣腳步聲,是府裡的大管事。
“大人,老夫人犯咳了。”
每到深秋初冬,謝老夫人就會頻繁咳嗽,嚴重時氣都上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