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被士兵押走遭了什麼,定北侯就該負責!
“母親,你彆說了。”
秦妙出聲打斷,繼而抬頭挑起簾子望著兩邊。
齊京街道依舊繁華,很快就出城門,她已經打算好,她不可能回江南。
包袱也備好了,就放在車椅下,尚有九兩銀子,足夠一段時日。
秦嫣然能在京城走出一條路,她也能。
暫時栽了,她能爬起來。
定北侯將她關在牢裡,沒有懲戒,隻讓她聽慘叫鞭打聲,兩天一夜。
的確,她快崩潰了。
可她知道,越是這樣,她越要堅強,因為她無路可走。
如果回到村裡,那些嘴碎的親戚,肯定放出風聲,名聲不好誰敢娶?
出了城門,道路沒有齊京寬敞,也有些晃蕩。
於三裡處停下,秦妙看到秦雲舒下來,和親戚拜彆,最終馬車繼續前行。
當八輛馬車駛離,秦正還在望著,直到消失在視線。
“父親,回吧?”
秦正依舊看著,沉聲道,“你大伯年紀大了,第一次進京,怕也是最後一次。”
年輕時候忽視的東西,到老反而越珍惜,比如生命時間親情,甚至連空氣都覺的珍貴。
秦雲舒揚手挽住父親的手臂,“所以,趁你現在年輕,以家為重。皇城朝堂,置身事外。”
雖未直接提,但秦正明白。
於是,他輕聲一笑,“二皇子歸去,我想查,也沒法查,待我西歸,親自去先帝麵前賠罪。”
“父親,這不是你的錯,先帝年輕時犯下的。如果珍惜,豈會宮殿著火,豈會子孫流落在外?”
到老,大限將至時,才開始追憶,已成惘然。
“舒兒,興許你以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可有時,對錯豈能分得清?”
你說先帝錯了,其實沒有。若說對,也不是。
世間複雜,不是對錯就能區分。
“為何想這麼多?我隻知道,我現在很高興,足以。”
說罷,秦雲舒放開父親,望著兵營方向。
這時候,瑾言已經領兵出發了。
秦正搖頭一笑,然後看向西麵,“再往前三裡,童子軍營?”
秦雲舒收回眼神,跟著望去,點頭道,“是,父親要去探望書佑?”
“罷了,兵營有規矩,不打擾他。”
嘴上這樣說,依舊望著西邊,之後才轉神上馬車。
兵營紀律森嚴,戰場不是玩鬨,以命相博。
書佑肯定在苦練,他現在得來的一切,很是不易。
回城馬車中,入了京城,秦正吩咐小廝先去侯府。
“你現在嫁人了,要住夫家,我送你去,之後再自己回。”
“哪有什麼夫家娘家?蕭老夫人說了,隨我。今日,我住雲院。”
秦雲舒婉婉一笑,秦正愣住,回秦府住?
這才嫁出去多久,就回來,傳出去笑話。
“怎了,父親,你還怕彆人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