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的作風,菜色均紅彤彤一片,唯一的素菜,還要稍微加點肉片。
秦雲舒一瞧,當即笑了,“嫣然,嶽麓書院夥食很不好嗎?”
這麼大補,和香滿樓他們點的,涇渭分明。
左邊清淡,湯水素菜綠色為主,唯一的兩樣肉,也是湯點。
反觀右邊,紅意滿滿,油份十足。
秦嫣然不知如何開口,卻在這時,見叔父笑了。
“原來,嫣然口味和你母親差不多。”
說罷,秦正拿了筷子,夾了塊紅燒肉。
其實,他也這個口味,奈何年紀大了,舒兒不許飯菜過油,說對身子不好。
越對身體好的,越是那種清湯寡水。
瞧那些燕窩,鴿子湯,小竹雞,都是湯料更補。
趁此機會,他多吃幾塊。
秦雲舒一眼看穿父親的心思,但沒戳破。
“叔父,這不是我點的。”
話音剛落,門被敲響,不一會推出一條門縫,張遷腦袋探了出來。
他原想,他來得晚,應該已經開吃了,都是大人物,沒必要等他。
於是,他小心翼翼的推開一條門縫,然而麵對的卻是,四雙眼睛,齊刷刷盯著他。
侯夫人眉眼含笑,卻意味非常,定北侯慣常淡然,而另外一位,他不認識。
“叔父,他在嶽麓書院當值,負責記賬采買,叫張遷。”
秦嫣然介紹起來,而這聲叔父,張遷明白了。
秦太傅!
比沈夫子還要厲害的人,現今文界泰鬥!
張遷更加恭敬,進來時輕聲關門,轉身那刻躬身行禮。
“秦太傅,久仰大名。”
聽到嶽麓書院四字,秦正就知是誰了,沈夫子到秦府,和他提起過。
這小子從江南過來,品性不錯,人也實誠,更是女兒舉薦。
“不用拘禮,坐。”
看來,這小子和嫣然丫頭關係不錯,照顧有加,又從江南來。
說不定就奔著嫣然入京,不然咋可能,前後腳到,更在同一個書院。
世上沒有那麼巧的事?
大山已離京,唯一的女兒在京城,他做叔父的,自然要照看點。
比如這小子,他便來考一考。
眸神一轉,片刻的變化,儘被蕭瑾言看到。
他是過來人,當初他去秦府,秦太傅也是這種眼神,隻要這般,便是考驗。
曾經,他是局內人,如今他處於局外,靜坐一旁,挑眉略看。
張遷沒來由的緊張,怎麼這樣看他?
秦太傅眼神怪怪的,定北侯還挑眉了!
“彆嚇他,張公子,快坐下。”
秦雲舒輕笑出聲,銀鈴般的笑聲,打破沉悶的氣氛,緩解張遷心中緊張。
一桌四麵座,秦太傅上首東側,蕭瑾言南側,秦雲舒北側,剩下便是秦嫣然。
現在來了張遷,秦雲舒索性起身,騰出座位,“你坐這。”
說罷,她和嫣然一條凳子。
“使不得!您快坐回原位。”
張遷急了,他若搶了侯夫人的座位,定北侯不削他?
“沈夫子令他采買,這急躁的性子,怕是不妥。”
秦太傅沉聲而道,初步判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