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齊京,在這個圈子裡,無論性子多傲,都要按照規矩來,除非你有足夠的資本。
杜思雁深呼吸一口氣,很快出了廳堂。
逛了許久,午膳更在侯府,午時過後小憩片刻,之後才拜彆離開。
杜思雁出府的那刻,由秦雲舒相送。
她每次來,無論什麼時候,秦姐姐都客氣招待,或許該說,熱情。
哪怕在杜府,她都無法體會姐妹情,但在秦姐姐這,深有觸動。
杜思雁坐在緩緩行駛的馬車中,唇邊泛著淺淺笑意。
此刻,秦雲舒回了侯府,入了主院,拿一卷書籍,坐在軟塌上瞧著。
漸漸的,天色變暗,已至黃昏。
秦雲舒朝外看去,都這個時候了,瑾言還未回來。
早就下朝了,難不成被皇上留在太和殿議事,或者去兵營巡視了?
官至高位,責任重大,事物也多,她該理解。
於是,她放下書籍起身,朝廳外走去,在院中站了會。
滿園子花草,打理很好,天漸冷,臘梅林也開始展現綠意。
但要滿林臘梅,需凜冬深至,大雪飄飛,越冷綻放的越恣意。
風吹而過,銀鈴叮當悅耳。
她聽花妮說,主院的一切裝飾,都是瑾言采買,親自點綴。
從喜字到彩帶,紅燈籠到銀鈴,包括鋪喜被,都是他。
所有一切,都深得她心,她喜歡的每一樣事物,他都記在心中。
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精,但瑾言,並非,即便他現在,這張嘴也越來越能說。
秦雲舒輕笑出聲,隨風吹動銀鈴發出的悅耳聲,緩緩飄散。
天邊最後一絲光亮即將消失時,她走出主院,一路到了府門。
當她剛走到侯府大門處,就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有點熟悉,車上的人,她應該認識。
就在定睛望去的那刻,車軸轉動,馬車遠去。
這是一輛大家閨秀的馬車,隻因車沿周邊,鑲嵌花鳥圖紋。
“侯夫人,此為常府馬車,在這已久,約莫半炷香了。”
管家上前,恭敬稟告。
腦海中再次浮現那輛馬車,秦雲舒想到了,是常知茉的馬車。
念及此人,通過幾番接觸,她對常知茉的印象,逐漸改變,最終覺的,品性不錯。
今日馬車至侯府門前,為何不進來?
定北侯府占據整條街,既停在不遠處,卻不進來。
秦雲舒思量幾番,未曾多想,轉身進了侯府。
此時,早已駛遠的常府馬車,常知茉低頭看著車板,抿起唇瓣,眸色似痛苦,又含著其他情緒。
“大小姐,您心裡不好受,您就哭出來吧,忍著不行。”
丫鬟瞧的心疼,伸手覆住她。
常知茉沒有回話,想著謝老夫人院中掌事和她說的話,十分委婉,但用意清晰。
她知道,她和謝大人沒有可能,就想守株待兔,在他沒有娶妻前,遠遠的看一眼。
待日後娶了,所有的心思都要熄滅。
可今日,嬤嬤的意思很明顯,叫她顧念自個兒,彆在謝府,若叫旁人見到,不好。
撂下話來,嬤嬤就走了,她坐在馬車上,心再也不能平靜。
這是最後一次,她在這裡,以後怕是見不到了,街道遇見,先前有過幾次,但運氣怎麼可能一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