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落下,響聲仿似仍在空中盤旋,眾夥計一下子明白了,難怪掌櫃之前那麼慎重告誡。
“公示上說出言不遜,敢唐突侯夫人,就打十五板子示眾,輕了!”
若是平常人,被你罵,最多心裡氣也不會怎樣。
遇到貴人,重則小命不保,宮裡頭有多少婢女,禍從口出就此喪命!
此時,菜市口,正值人來人往高峰之際,可謂人聲鼎沸,喧鬨不已。
大清早就傳來仗責聲,那會行人還不多,快打完時人多了。
等兩名壯年男子被綁起來示眾時,四周早已圍的水泄不通,全是議論,更有人大聲讀罪狀。
不多時,不屑的唾罵聲紛疊。
“活該!叫他們一張臭嘴亂噴人。”
“我認識,西街打鐵的,平日就欺負人。脾氣大,動不動就罵人。”
“這回栽了吧?顏麵儘失,侯夫人仁慈,沒要他們的命,齊京留不得了,趁早滾出去!”
一聲比一聲大,如果不是士兵攔著,他們興許上前,一人一口唾沫。
這兩人平時就嘴凶,不爽起來,孩童和老人都罵,結了不少怨。
半刻前,縣府,大理寺和刑部都派人來尋,畢竟當街仗打,需官府出麵。
然一聽定北侯府,立即閉嘴,甚至詢問,有無捆人的麻繩,棍子準備妥了?
最後,還是縣府衙役去縣衙拿的麻繩,刑部更尋來尋來,告示由大理寺書寫,納入卷宗。
如此一來,原本打一頓趕出齊京就行,一旦入了卷宗,通稟下去,出京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隻能去窮鄉僻野,兩名壯年男子聳頭,被打的早已沒了呼嚎,一輕一重的呼吸。
偏偏耳邊一聲聲百姓叫好,還嫌打的少了。
他們真是,栽了!悔不當初,原本多好的日子,硬生生砸在手裡。
夾雜百姓歡騰,聲響極大,傳出巷道,就連隔街也能聽到。
華貴的馬車從遠處駛過,風吹簾起,透過縫隙,謝運之隨意的望著。
“停。”
簡單利落一字,侍衛立即嘞馬,瞬間停下。
“去看看,何事?”
侍衛朝前望去,立即躬身,不一會遠走。
眾人包圍,謝運之不感興趣,但是他看出,縣府,大理寺和刑部,一同派人了。
這三個地方,衙役穿著特定的衣服,三種不同顏色,置於人群中很紮眼。
齊聚一塊,難不成齊京街頭出了大事?
“大人。”
侍衛很快打聽回來,站在車旁如實回稟,“懲治兩名男子,言語上唐突定北侯夫人了,好像和侯夫人的大丫鬟吵了起來。”
聽到侯夫人三字,謝運之眸色驟深,隔著簾子,侍衛看不到罷了。
波光流轉,不一樣的情緒雜糅其間。
片刻,他恢複平常。
為了丫頭出氣,她的脾氣可不小,懲治人的法子,都鬨這麼大。
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好惹,就不怕被人說凶?
思及此,謝運之輕笑,他竟想這事。
不過說起來,較真起來,她確實很凶,急了會撓人,更會撓人,真真不好惹。
“不過,兩名男子品性很差,經常擾民,打砸旁人之物,和不少人結怨。今日被整治,百姓叫好,都誇侯夫人,為民除害。”
侍衛繼續道,將打探的所有消息,一一道出。
謝運之聽此,眸中笑意更盛,非但沒人說她凶,還得了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