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嚎完,他就見舅舅眸中溢滿森冷寒意,怎比之前更凶了?
不是他買的滑膠,他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突然出現在他櫃中。
無論他怎麼解釋,舅舅都不說話,沉著一張臉低頭看著他。
他知道,舅舅現在不是皇子,是皇上。,
大齊的君王,受萬民朝拜,伺候的宮婢太監,各個畢恭畢敬,朝臣在他麵前,唯恐說錯話。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但在他眼裡,就是舅舅。
仍是那個他做錯事,就會狠狠懲罰,一言不合臉色一沉,眸中冰冷非常的人。
同時,也是他最親的人,是舅舅,將他從偏遠的小山村帶入齊京。
給他住的地方,更有吃喝,不用挨餓。
“為何不栽贓彆人,唯獨選中你?為何你就掉入陷阱,被人一害一個準?”
楚凜反問,眸中寒意更盛,揪住外甥衣領的手卻是鬆了。
這一刻,秦雲舒才明白,楚凜並非認為外甥害人,自個兒外甥什麼性子,他最清楚。
他生氣,是因為輕易遭旁人暗算,更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
如果蕭瑾言不徹查,那外甥怕是處以營規。
“舅舅,我白日在校練場,入夜才回營帳,很少翻看櫃子,怎麼想到有滑膠?”
男孩嘟囔著,不敢看楚凜的臉。
秦雲舒屢次聽到滑膠,那個東西,工匠常用,雖為膠,塗上卻很滑。
難道那東西塗在書佑鞋底,致他勘察地形時腳步不穩,才栽了下去?
“皇上,已查出誰所為,十六的年歲。”
十六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卻在這個年紀,起了害人的心思。
好壞從不是年紀說了算,性子使然。
“此事,全憑秦府。”
楚凜冷聲而道,繼而看向秦雲舒,話音緩和幾分,“令弟怎樣了?”
“回皇上,性命無憂,傷筋動骨難免需要靜養。很長一段時日才能回兵營,聽說按照能力分營了,到時候,那些校尉,不知誰願意要他?”
秦雲舒嘴上說著不開後門,但這事,不怨書佑。
如果沒有遭人暗算,憑他的能力,早已分派入新營。隻望他通過這事,明白人心險惡,不是所有人都如親人,對你真心好。
“令弟分派何營,依朕看,定北侯心裡已有打算。”
即便還未成年,也是小舅子,出了這事,不如放在眼皮底下,手把手教。
當然,楚凜這麼想,另有其因。
秦書佑身邊素來有個師傅,燕國傳奇武將,身手了得。因為秦書佑,他才進入齊國營地,不任職,隻暗中提點。
如果蕭瑾言收秦書佑直屬麾下,那名武將,自然也在。
跟隨楚凜多年,蕭瑾言怎不明他的心思?
和楚凜所想不一樣,將書佑放在自己跟前,最安全。
秦雲舒一聽就知道,蕭瑾言要收書佑入營,不是校尉,直屬大將軍。
是不是太快了?有走後門的嫌疑。
“舅舅,我能不能進去看看書佑?”
“你當然要進去,進去直接跪下。”
說罷,楚凜再次提起外甥的衣領,推開門,將他直接扔了去,繼而迅速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