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都說,侯夫人秉性純良,柔和溫婉。依我看,還是齊京閨秀說得對,清冷孤高,不把任何人放眼裡,心狠手……”
還未說完,就被清亮的女子聲打斷,“綁了,丟到常府,就和二老爺說,他夫人不喜歡貴門生活,歡喜身處鄉野,靜心怡神。”
“是!”
兵士執行速度很快,一應而下,三兩上下,常二夫人連呼嚎都來不及,就被拖走。
“侯夫人,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沒做,是孫花妮說的,我沒逼她!真沒……”
婦人的聲音透著驚惶,利用最後一絲機會,扯著嗓子拚命喊道。
都是她自己的小算盤,如果鬨到常府……
何況,她女兒還沒進侯府呢,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
孫花妮被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雙手緊握成拳。
差點因她的失誤,引狼入府,本是出於好心,險些釀成大禍。
正當後悔,卻聽一陣沉沉腳步聲,視線自上而下,一雙灰布鞋子映入眼簾。
孫花妮的心立即繃緊,這雙鞋……,是她親手給淩天做的。
所以……
“花妮。”
輕輕一語,卻如手指撥動繃緊的琴弦,孫花妮不敢抬頭,不敢和淩天對視。
她做的那些事,毫無疑問,被淩天知道,撞個正著。
雖被旁人利用,到底是她自己缺心眼,沒有考慮到位。
就在這時,淡淡女子聲響起。
“淩天,麵對經驗豐富的獵人,初入森林的兔子,不堪一擊。”
言下之意,不怪花妮。
說罷,她沒有停留,徑自往前,不一會出屋上了馬車。
秦雲舒走後,孫花妮也是低著頭,唇死死抿住。
一片寂靜,她不知說什麼好,因為她不想找借口,她本就錯了。
“花妮,還記得我們成親時,你說的話麼?”
孫花妮身子僵住,她當然記得。
她說,平常夫妻,哪會沒有矛盾?隻要你真心待我,就算彆人嚼舌根,我也不信。
“我想,大哥和嫂子,也是這般。互相信任,不由旁人插手。”
蕭淩天影射的意思,孫花妮懂,她信了彆人的嚼舌根。
“我知道,大哥現在今非昔比,王侯將相比起尋常夫妻,或許經曆更多,矛盾更多。但我們要相信哥嫂,哪怕更高的地位,也如平常夫妻。”
說著,蕭淩天握住她的手,“你這次,錯了。若不罰,也不可。母親信佛,便罰你抄佛經,三日不可出屋。”
每個人都有喜歡和討厭的,孫花妮喜歡做菜,卻最討厭寫字。
現在關她三天不出門,悶在屋裡寫字,換做以前,她肯定不願。
但現在……
“好,我聽你的。”
蕭淩天揚手,撫著她的腦袋,而後拉住她的手,領她往前。
“走,跟我回家。”
家這個字,看似平常,意義非凡。
此事,隻有三人知曉,並未傳散,孫花妮一進院子,自覺去了屋裡,蕭淩天為她準備筆墨紙硯,更從母親那拿來一本佛經。
一直在寫,不曾停頓,從日落到點上燭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