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手腕的力道極大,秦雲舒掙不開,但她時間不多,索性抬頭瞧著他,“謝了。”
說罷,又用力掙著,卻仍被握住。
她眉頭皺起,很是沉重,“你到底要怎樣?”
話音落下,卻見他笑了,漫不經心又肆意非常,“道謝如此敷衍,並非真心實意。”
“你一早察覺華裳心懷不軌,謝小公子這番模樣,怕是吃了非一般的藥草。而她,也同樣如此,你早有部署,我去了不久,你就後腳跟上。”
字字篤定,分析的分毫不差。
謝運之眸色深沉,的確,華裳安排進入府中的丫鬟被他派人秘密處理。但他並未直接打亂華裳的計劃,照舊吩咐丫鬟引秦雲舒過來。
一是將計就計,二則為了他那點私心,想和她獨處片刻,就這麼瞧著她,更以恩人的名義。
思及此,謝運之輕笑,“先前犯糊塗,僅僅一句你就到這裡,現在又開始機靈。難不成隻在我麵前聰明?”
麵上雖笑,心卻是沉的,聰明隻因戒備。
“你走吧。”
說著,他放下手,負手而立,不再看她。
這一刻,秦雲舒覺得他有些不一樣,渾身溢滿說不出的感覺。
可她沒有多想,轉身迅速離開,從小道而入直去前堂。
當秦雲舒走到前堂宴會時,戲曲已接近尾聲,每桌上了最後一道茶點。
“舒兒,去哪裡了,怎這麼久?”
薑老夫人低聲問著,揚手握住她,這手是暖的。
“四處逛了逛,耽擱了,這會渴了。”
秦雲舒笑道,隨即端起茶盞小口抿著。
她一邊喝一邊朝旁看,謝蔓兒已經離開,幾位誥命夫人也走了,其餘閨秀和夫人都在。
“這紅繩編的真好看。”
“蘭夫人手真巧,不知現在去哪了,我要親自道謝。”
幾個未出閣的閨秀瞧著戴在手腕上的紅繩,眸中晶亮一片。
這紅繩編織手法精致,質地也好,但比起珍珠金釵,便是尋常事物。
她們說親自道謝,不過就是借機看看謝大人。
這時候,高台戲曲已結束,坊間眾人一一退去,正在收拾東西,在管家的帶領下離開府邸。
已到尾聲,按理說,主子該出來說幾句才對。
然現在,不見蘭夫人。
“這蘭夫人沒出現,我們也不能走。”
除了幾位誥命夫人,年紀大了,提前歇息,其他身子倍兒棒的幾個,不能走。
“找個丫鬟問問?”
議論紛疊而來,秦雲舒知道蘭夫人去做什麼,前堂顧客絕不能起疑。
於是,她乾脆起身,“大家等等,蘭夫人快來了。”
見定北侯夫人發話,眾人不再四處張望,收了心思安靜下來。
然片刻後,又有人問。
“侯夫人,您剛才見到蘭夫人了?”
大家知道,宴席間秦雲舒離開許久,不知做什麼了。
“見到了,她在主院,若各位真想知道,不妨去瞧。”
秦雲舒平靜而出,眸神淡淡,說罷坐在椅上,拿起茶盞輕輕抿著。
誰敢真去主院?謝家子弟都安靜坐著,隻有謝大人和謝小公子不在,必定在主院,隨蘭夫人一起。
她們可不敢去那,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