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 路老麵色立刻變得尷尬, 回頭看了一眼路景寒。()但被謝雯笑盈盈的挽著胳膊,帶著往前走, 他連拒絕的話也不好說出來。
他疑問:“雯雯,你認識這個人?”
謝雯收起了些笑意:“......二十年前,見過他的畫。”
“這麼久遠的事情?他畫很好麼,竟然能讓你這麼的大力舉薦。”
謝雯緩了一口氣:“......二十年前的時候, 他畫的比我好。我跟著他學了很多繪畫方麵東西, 一些我爸連都沒有教過我的東西。”
路老吃驚的看她:“就連謝老都沒教過的東西,他這麼厲害,為什麼沒有聽到過名字, 那他這麼多年都在做什麼?為什麼不早些出來出展他的作品?”
謝雯頓了一會兒:“或許是.....他不願意吧。”
謝雯的話, 讓路老對夏千柏的作品越發的好奇。
路景寒原本沉下去的心,聽到謝雯的話, 隱約有了一絲希望。或許,夏千柏的畫展, 應該還能繼續進行。
他拿出手機,想給夏小沐發信息。點開頭像卻不知道發什麼,就緊緊的握在手裡。
如同自己急切想著得到權勢地位一樣,夏小沐也非常期待夏千柏的作品,能在這次畫展上出名。
可自己剛才的選擇......
路景寒心臟狠狠抽痛了起來。
他剛才的選擇,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 都如同為了自己的私利, 而放夏小沐於不顧。
他狠狠的攥著手機。
此生, 僅此一次!
到了夏千柏作品展廳的時候,被吩咐撤畫的工作人員,正帶著梯子,工具,準備撤畫。
路景寒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偌大展廳中央的夏小沐。
他雙手抱在胸前,迷茫的望著房間裡的來回行走的工作人員,他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小,那麼的需要自己。
謝雯假裝看不到那些工作人員,帶著路老,徑直走到了門口最近的一幅畫前。
“路伯伯,您看。”
是一幅叫《樹海》的作品。
因為夏千柏自己都記不住這是什麼時候畫的,所有的作品名和簡介都是夏小沐寫的。
僅僅一眼,路老就被吸引住了。
他靜靜的細細的看了起來。
幾個正在架梯子的員工,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要不要開始撤畫。
路景寒走過去,吩咐道:“不用撤了,把這些工具收回去。”
低低的一聲,夏小沐還聽到了。
一直迷茫眼睛裡,立刻閃過一道驚喜之色,他正想要向路景寒身邊跑過來,看了看一旁的路爺爺,忍住了。
遠遠的站在那裡,看看路景寒。
又看看路爺爺和謝雯,眼中大寫的疑問。
路景寒朝夏小沐身邊走了過去,用極輕的聲音說道:“沒事了,彆擔心。”
他喉結上下動了一下,壓抑的聲音,低低的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夏小沐正滿肚子的擔憂和不安,聽到路景寒說沒事的時候,心情放鬆了一下。
再一聽到路景寒的對不起,心裡一沉:景寒哥,為什麼要道歉?
但他這會兒也不敢問,疑惑的看看路景寒,他能捕捉到彆人的神態變化。
他看到路景寒眼角微微下垂,深邃的眼睛深深的悔意。
他抽了一口冷氣。
到底景寒哥被路爺爺帶著說了什麼?
路老是懂畫的,他站在夏千柏的畫前,看的很專注,很認真。就連員工過來向他請示,真的不用撤了麼?
他都沒有聽到。
夏千柏的畫可以說是毫無流派可言,有的粗獷奔放,自由張揚,也有秀美端莊,細致入微。
他的每一幅作品都沒有局限性,如同不受任何外界影響,不去刻意去討好,跟風,不帶任何功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