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禦的憤怒(2 / 2)

若是他們說的是真的,顧傾卿真的跟溫如風.....

想到了這裡,容禦眼底是殺意,不過卻終究忍了下來。他想,不會是這個結果的,一定不會的,他的傾卿,是如此的冰清玉潔,又怎會騙他.....

牢房中的門忽然被打開,顧傾卿下意識抬頭,房中的蠟燭泛著幽暗的光線,顧傾卿所在角落裡,那張床不算乾淨,地上也隻是枯草,可是能有一張床,已經是這大理寺最好的牢房了。

“容禦.....”

顧傾卿看到容禦的瞬間,眼淚就掉下來了,聲音也帶著哽咽,容禦終於來了,容禦來救她了.....

一晚上的驚慌,讓顧傾卿的神經已經瀕臨崩潰,她現在想著,容禦能救自己出去,就行了,至於其他,她都不敢多想。

麵對容禦,顧傾卿此刻更多的是抱緊這個給她安全感的男人,可是心中也有些心虛,她生怕容禦會信了君流景的話,生怕容禦知道真相。

可是眼下,容禦來了,看著她的眼神依舊關切,顧傾卿下意識覺得,容禦定然是相信自己的,之前的事情,容禦也是不會知道真相的。

“傾卿,沒事了,我在.....”

容禦如往常一般,走到女子的身邊,攬住她瑟瑟發抖的肩膀,清冷的聲音略微柔和,安撫著這個女子。

顧傾卿見容禦依舊對她很溫柔,這才放下了心,想著容禦應當是不知道的。

“容禦,我何時才能出去?我.....我害怕.....”

顧傾卿是真的怕了,她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這樣的苦,這應該是她有生以來最狼狽的一天。

容禦眸光一暗,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幽暗的燈光下,並不能看清他此刻眼底的糾結。

“傾卿,如今事情不太好辦。我剛剛去問了京城醫館的大夫還有穩婆,甚至是溫如風,供詞都一致,溫如風受了酷刑,他招供了,什麼都說了,那孩子.....”

說到這裡,容禦略微的停頓,而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懷中女子的不安與僵硬。

他五指攥緊泛白,用最平靜的聲音接著說道:“我已經知道了,那孩子不是我的.....傾卿,你知道的,我心悅你,事非得已,我不會怪你的。可是如今,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你有什麼話,想要與我說嗎?隻有你說了,我才能想辦法帶你出去。”

容禦說完了這句話,臉色更是白了一分,此刻容禦有生以來第一次緊張了,他希望,顧傾卿否認,哪怕這個否認並不能讓他儘信,可是他還是不希望顧傾卿跟溫如風有染。

可是,懷中的女子,卻在聽完容禦的話之後,忽然沉默了,許是他溫柔的哄著她,讓顧傾卿覺得,容禦真的沒有生氣,容禦如此深愛著自己,顧傾卿又覺得,既然容禦已經知道了,可是依舊來找自己,說明容禦會原諒她,因為一開始,她跟溫如風也確實是迫不得已。

顧傾卿對於溫如風說出來的實話,將顧傾卿心底的最後一根弦徹底崩斷,顧傾卿近乎於在最快的速度就作出了選擇,她要懇求容禦的原諒,隻要容禦還要她,她就能活。

“容禦,我.....是我負了你,那時在黎城,我中了葉皎皎下的藥,然後溫如風他.....他強了我.....我是不願意的,可是我當時沒有意識,他玷汙了我之後,我卻懷孕了,我當時並不知道這孩子是他的,我兄長也騙了我,我以為這孩兒是你的,我才心肝情願生了下來。看著這孩子越長越像他,我也是害怕,我恨不得自儘,可是溫如風他.....他知道了這孩子的事,威脅於我,我才每月十五與他在寺廟相見.....容禦.....我心中隻有你啊.....我.....”

顧傾卿邊說邊哽咽著,眼淚已經打濕了她的臉,抬頭看向男子,梨花帶雨的模樣,曾經慣常是容禦最喜歡憐惜的。

然而,許是這牢房中的燭火太過幽暗,顧傾卿並沒有看到,此刻的男人,周身冷意肆起,滿是寒霜的眼底,一片猩紅。

容禦剛剛緊握的手指,攥得太近,更是將他的手紮破了,整個人也散發著嗜血的狠厲。他麵容陰沉如水,他從未想到,自己一直放在心上寵著的女人,竟然與他人苟且私通三年有餘,而自己還幫著奸夫養孩子養了三年!

這個女人,到底把他當成了什麼?他一向自命不凡,卻不成想,被顧傾卿玩弄於鼓掌間,好似他是全天下最愚蠢的人!

容禦當即就伸出了沾著掌心血跡的手,一把握住了顧傾卿的脖頸,將她提了起來,按在了牢房的牆壁之上,眸底是暴怒猙獰,看著顧傾卿眼底的不敢置信與驚慌失措,是恐懼,是求饒,不停的掙紮,抓著他的手臂。

“嗚.....嗚.....放.....求.....”

顧傾卿幾乎說不出來完成的話,她拚命地撓著容禦的手,霎時間讓上麵滿是血痕,可是容禦半點都不在乎,手指一點一點用力,眼底的殺意,讓顧傾卿宛若是置身寒譚。

她並沒有想到,剛剛還溫柔跟她說話哄著她的男人,此刻卻直接翻臉,想要殺她!一瞬間,什麼情愛都煙消雲散,顧傾卿拚命的掙紮,眼底是懇求,她不想死.....

就在顧傾卿手上的力氣一點一點減弱小了下來,而顧傾卿的眼前也變得虛浮,慢慢快變成黑影的時候,容禦那抓著她脖頸的手,卻又忽然鬆開了。

指間的力道一鬆,顧傾卿整個人就跌倒在地上,靠著牆壁,大口大口喘著氣,臉色十分的難看,眼底滿是恐懼,身子瑟瑟發抖。

“沒有人敢如此欺騙本王,就這樣放了你,太便宜了你了。待本王殺了那奸夫,再來處置你這個淫,婦。”

容禦冷聲說完,轉身離開,而顧傾卿反應過來之後,當即一臉驚恐。

“容禦,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心悅於你,我心中隻有你。我的處子之身,可是給了你啊.....”

容禦他,叫她,淫。婦.....

臉色煞白,一時間像是失了生機一般,容禦如此叫自己,是不是知道剛剛自己的那番話,全是說謊?所以才.....

顧傾卿比任何人都了解容禦的手段,容禦一向是寧可負天下人,也不讓天下人負他。

而自己,跟溫如風在一起的事,容禦如今要殺了溫如風,那麼接下來,自己.....

顧傾卿心中很慌亂,可是求生欲卻絲毫沒有動搖,她想活著,她要活著,容禦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溫如風死了之後,她好好伺候容禦,懇求他的原諒,隻要容禦還念著一分舊情在,自己就能活命。

容禦出了顧傾卿的牢房,直接從獄卒的腰間,拔出了一把劍,獄卒嚇得不輕,然而還是硬著頭皮去給容禦開門。

剛剛容禦聽了顧傾卿的話,腦中已經被顧傾卿欺騙了自己三年,幫奸夫養孩子的事情而紅了眼,所以差點殺了顧傾卿。

可是仔細想一下顧傾卿的話,他心中又恨又痛,他是真心喜歡這個女人的。可是這個女人,被玷汙了。

容禦想,若是顧傾卿這回沒有說謊,真的是溫如風強迫的她,那麼自己,可以留她一命,可是日後,卻不可能再給她什麼,畢竟一個臟了的女人,他也不能再放在心上。

容禦被顧傾卿的欺騙,對顧傾卿說得話,心中也有了懷疑,可是畢竟有著以前的情分,誠如顧傾卿所言,她的處子之身給了他,所以,他才有了一點惻隱之心。

“吱呀——”

溫如風的房門被推開,溫如風一直躺在床上假寐,並不知道危險悄然而至,反而,在看見容禦的那一刻,剛要露出恭敬與懇切的作態,卻忽然察覺到,容禦手上提著一把劍!

溫如風當即就慌了身,他可不是容禦的對手,容禦這般提著劍滿是殺意地來找自己,明顯是知道了真相?

“容王.....您可切勿要相信太子殿下的離間計,草民可對您忠心耿耿,這些年沒少為三皇子效力.....”

溫如風相比於顧傾卿,倒是冷靜的多,而且知道自己的價值所在,一語道破,希望容禦能冷靜下來。

“到底是不是離間之計,本王已經全部知道了。顧傾卿已經招了,你覺得你又能活嗎?”

容禦握著劍,看向溫如風,眸底猩紅一片,然而卻並沒有直接動手,他會一點一點的,弄死溫如風,一些心頭之恨。

“王爺,不過是一介淫。婦,與王爺來說,也是玩物,小人求王爺留我一命,我願為王爺獻上全部身家。”

溫如風伏低做小,給容禦跪了下來,他自知不是容禦的對手,沒想到顧傾卿竟然如此愚蠢,就這麼招了,那麼自己,眼下隻有一條路,獻上全部身家,他家財不菲,對於容禦來說,絕對是個助力。

隻要他能活著,就不怕沒有翻身的機會。

容禦聽了他的話之後,忽然瘋狂地大小起來,笑聲充斥著整間牢房,笑意十分的恐怖,越發讓溫如風冷汗直流。

“哈哈哈.....可笑.....可笑啊.....”

容禦笑得近乎顛狂,溫如風說,不過一介淫。婦而已.....

自己放在心間疼寵的女人,在這個奸夫的口中,也隻是一介淫。婦.....

自己還真的是,全天下最傻的那一個,被這樣一個賤女人愚弄.....

“溫如風,顧傾卿招供的時候,說是你強了她,後麵你們的幽會,也是你脅迫他,如此一來,你將滿門抄斬,誅九族。”

容禦看著溫如風,那眸子嚇人,聲音啞得厲害,而那利劍,卻從未鬆手,反而離溫如風越來越近。

溫如風下意識就開口道:“王爺,是顧傾卿自願與小人私通,原本小人覺得京中人多眼雜,不想與她繼續這關係,可是她纏得厲害,不瞞王爺,之前在黎城的時候,顧傾卿卻是中了炙鏈蛇的毒,可是小人也不是趁人之危,原本就是你情我願之事,後來她食。髓知味後,屢次來尋小人,小人身份卑賤,不敢得罪太子妃。而那孩兒,小人也是今日才知道,之前顧雲城也是騙了小人。王爺.....小人恕罪,懇請王爺不要因為一介淫·婦,便殺了小人,小人有用的,小人的萬貫家財都願.....”

然而,話還沒等說完,溫如風就用利劍狠狠地刺向了溫如風.....

“啊——”

溫如風痛苦地尖叫出聲,並沒有想到,容禦竟然一劍將他閹割,他登時縮在地上抽搐,後麵的話也沒有再說出來。

容禦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他的利劍一點一點肆無忌憚地劃傷他的肌膚,露出一個個皮開肉綻猙獰的傷口,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溫如風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

而那一張臉,更是血肉模糊,容禦此時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溫如風的這張臉,這兩臉就是嘲笑他的愚蠢,唯有毀掉,才能泄憤。

溫如風的話,是否屬實,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注定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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