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打聽打聽就知道了。”薛沉輕描淡寫地說。

“世子與傳聞中有些不同。”

“哪裡不同?”

“我以為您不耐煩看這些賬目,沒想到您如此厲害,隻聽了幾句,抵得上我幾日功夫,輕易就找出了錯漏。”

薛沉還以為他察覺到了自己和宮九的區彆,沒想到是說的是這個,瞬間沒了交談的興致。

他擺擺手,讓人退下,獨自在這邊坐了一會兒。

係統:【你來這裡做了什麼?我怎麼沒看懂?】

薛沉:【幫我弟算賬,順便借他的身份,把他準備貪汙的錢全都充公了。】

係統:【這個我倒是看出來了,但是你怎麼確定,那些錢真的能送到前線?宮九知道以後,臨時改變主意,完全有時間把錢款追回,送去無名島。】

薛沉:【他不會的。】

係統:【你怎麼知道他不會?】

薛沉:【因為我知道了這筆錢具體有多少,跟我爹隨便聊幾句,他那邊就瞞不住。風險太高,以他的謹慎,絕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冒險。】

係統:【原來如此。】

薛沉坑了弟弟,心情愉快地回家。

在家門口守著的那個陳家的敗家孩子還沒走,反正沒什麼事情,薛沉就見了見他。

陳元望情緒很激動,見到薛沉後,一下跪在了地上,哭著說:“求世子我一命!”

薛沉:“救你一命?”

“陳家祖上薄有家資,算是本地的大戶。不孝子經營無道,母親又病重,落到變賣家產的地步,還要多謝世子慷慨相助,否則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家的落魄,街坊四鄰都看在眼裡,羅知州卻在前些日子登門拜訪,說是他與先父是故交,看不得我過得如此清貧,要資助我銀錢,讓我買地。他頗為誠懇,我也有心光耀門楣,便趁著災年,將田地都買了下來。後來得知世子前來賑濟救災,越想越不對勁,我便托人問了問,才知道羅俊青要我買的那些田產,全是他家門客名下的!”

薛沉:“他家的門客裡,可有開藥鋪的?”

陳元望正情緒上頭,聞言愣了片刻,仔細回想:“沒有人開藥鋪,倒是有個叫扈效忠的,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原來在春華堂坐診,近幾年辭去了坐堂醫的活,隻給羅知州的家人看病。”

薛沉:“原來如此。”

陳元望:“求世子為草民做主,不要被羅知州蒙騙。”

薛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誣陷朝廷命官。”

陳元望:“草民也是沒有辦法,隻能出此下策。”

薛沉覺得這人嗅覺敏銳,而且頗有些膽識,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倒是個可造之材。

薛沉:“你說的話,我都記下了,定會派人詳查,不會冤枉了無辜之人。”

陳元望:“多謝世子!”

他見薛沉臉色蒼白,頗為疲倦的樣子,不敢繼續打擾,連忙告罪離去。

薛沉呆坐了一會兒。

係統說:【你好像反應變得遲鈍了。】

煉丹房裡,盯著丹爐,準備往裡麵放柴火的謝珩動作一頓:【有嗎?】

係統:【對。】

薛沉:【可能兩邊都要集中精神,太耗費精力了。】

兩具身體有兩套感觀,還有各自的體力值,但是精力是共享的,這也是開馬甲可以強化靈魂的原因。

係統:【休息一下吧。】

薛沉:【好。】

謝珩把柴火丟到爐鼎下麵,薛沉也站起身。

一具身體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感觀。

薛沉眨了眨眼:【啊啊啊啊!係統,我的本體掉線了!】

係統:【冷靜點,掉線而已。】

薛沉:【本體死了我還能活嗎?】

【應該不會就這麼死了吧?】係統,【不對,本體死掉,盛放靈魂的容器也就碎了,你會直接死亡,不可能留有意識,放心吧,你沒死。】

薛沉還是很慌:【萬一我是個特例呢?本體死了,靈魂卻沒有消散,而是直接被馬甲承接,無法繼續做任務,隻能一輩子和殘廢係統相依為命……】

係統:【……】

就不該安慰他。

薛沉顧不上控製丹爐的溫度,拿起旁邊的小瓷瓶,推著輪椅往外麵去。

胡生見他皺著眉,推動輪椅匆忙出來,眉宇間帶著急切,連忙上前:“公子這是怎麼了?”

薛沉:“帶我去見宮九,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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