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瞅了瞅千歲，又瞄了瞄桑芸，心底一陣抽搐和心虛。
好家夥，這死老太婆還真說了。
這是真沒見把她大孫子的臉麵放在心上啊。
桑晚也是臉色一變，眼底閃過狠厲。
雖然她隻是挑撥桑芸對千歲的感觀，但千歲這麼坦白的承認，卻是讓桑晚心中怒火翻湧，恨不得噴千歲一頭一臉。
這是將她姑姑的臉麵踩在腳下無情的踐踏，這是看不起她姑姑、她桑家人！
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
這讓彆人怎麼看她姑姑，看她？
桑晚沒坐住，上前握住了桑芸的手，倔強地看著千歲。
“老夫人，這可是我姑父費勁心思想出的點子，找遍了整個京城的手藝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做出來的壽桃，裡麵是姑父和姑姑對您的祝願，您這麼說不覺得不妥嗎？”
千歲看著桑晚嗤笑。
“不就是代入了一下千壽圖的想法嗎？如果這還要苦心孤詣的想好幾天，那也是蠢！”
“唯一做的不錯的地方，怕就是他找的手藝人了，品相看著確實不錯。”
跟她說不妥，那她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不妥！
桑晚一噎。
她是真沒見過這麼厭惡自家孫子的祖母！
“你說這是他費儘心思做來討好我的，還是那句話，你們自己吃嗎？你吃嗎？”
千歲最後一句話，是衝著桑晚說的。
桑晚聽到千歲最後那三個字，心底一個咯噔。
然而桑晚還沒開口，上首的千歲已經示意人動手。
“你對你姑姑姑父這麼孺慕，想來是不會拒絕的，給桑姑娘分一份壽桃，就挑中間那紅色的地方。”
桑晚看著人手腳麻利地端過來的壽桃，呼吸一滯。
千歲冷眼盯著，還不以為意的提醒道：
“吃吧。”
桑晚心頭狂跳，像是配了咚咚咚的鼓聲，富有節奏。
這壽桃能不能吃，她太清楚了！
也正是因為清楚，她才想著讓千歲眾目睽睽之下沒法拒絕的吃下去，以保萬一。
現在沒法拒絕的人成了她，她要吃嗎？
怎麼可能！
可她要是不吃，怎麼麵對鬆風堂裡的這群人？
老太婆是純粹看不上還是知道了什麼？
“不就是一份壽桃嗎？拿過來，我吃！磨磨唧唧半天。”
對於自己鬨出來的鬨劇周老夫人還是看不過去了，直接招手。
周嬤嬤沒動，依舊立在桑晚麵前。
桑晚卻是鬆了口氣，隻要不讓她吃就行了。
千歲看著如釋重負的桑晚卻笑了，笑得不懷好意，緊接著桑晚卻就到了千歲‘好心’的提醒。
“你想讓周老夫人吃嗎？周老夫人是護國公府的老祖宗，是皇後的母親，是太子殿下的外祖母。”
桑晚臉色有一瞬的扭曲。
太子！
她要讓太子殿下的外祖母吃了這壽桃，她還怎麼嫁給太子？
“亦或者你想讓這位老太君吃，她是……”
千歲看著嚴陣以待的桑晚，還點了幾位在場的老夫人，同時不忘提醒桑晚她們的身份。
桑晚：……
一個也得罪不起！
“不，不用了，我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