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還有,梅,你昨天就該把這件事告訴我和艾倫的。哎,你乾嘛搞得這樣神神秘秘的呀?害得我從昨天到剛剛一直都在好奇猜測,差點都失眠了。”

“但你看起來仍然容光煥發,親愛的。”

裴湘嫣然一笑,語氣親近,毫不吝嗇地在眾人麵前展露出她對瑞吉娜·波福特的純然善意。

可惜,一向樂意展示美貌的瑞吉娜這次並沒有因此增加對裴湘的好感。因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場宴會中最容光煥發的人就是女主人——她今晚美極了!

於是,瑞吉娜不可避免地把這句誇讚當做是一種勝利者的憐憫,自然不樂意接受。

裴湘眼中笑意一閃而過,隨後狀似一無所覺地繼續說道:

“其實,我同樣希望艾倫能儘早看到那份我為她精心挑選的禮物。但那件禮物原本是屬於一對老教授夫婦的,據說還是他們結婚時購置

收藏的(),對他們來說比較有意義。所以?()_[((),他們希望買家是一位能夠真正欣賞那件藝術品的人。否則的話,他們寧可一直不賣出去。

“阿切爾為此專程拜訪了好幾次老教授夫婦,一直到昨天,那件藝術品才屬於阿切爾家。不過,它現在又屬於艾倫·奧蘭斯卡伯爵夫人了。”

說到這裡,裴湘眸光輕轉,掠過明明和此事不相乾卻偏要湊熱鬨的瑞吉娜,視線最後落在了當事人之一的艾倫身上。

“艾倫,昨天你問我的時候,我還不能確定紐蘭是否能夠說服老教授夫婦呢,所以就沒有把實情告訴你,畢竟我想送給你一個驚喜,而不是一場空歡喜。不過,現在就好了,一切都順利達成了,我也終於能說出這個小秘密了。”

聽過來龍去脈後,艾倫再次表示了她的感謝以及對家中那份禮物的好奇。與此同時,她朝著紐蘭·阿切爾投去格外認真的一瞥,眸色脈脈,無聲中似有千言萬語的情誼,隨即便轉過頭去同坐在她右側的男士交談起來,隻留給那個回望過來的男人一個若即若離的優美蒼白側顏。

於是,在接下來的晚宴上,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紐蘭·阿切爾走神的頻率就更高了。好在他十分熟悉在場除了卡列寧之外的所有客人,以及那些沒有多少新意的社交話題,所以表麵上看,他今晚還算是一位彬彬有禮的合格男主人,並沒有給赴宴前來的客人們留下一個糟糕的印象。

倒是之前一直把大部分注意力都花在觀察尋找新線索的裴湘,在親眼目睹了艾倫·奧蘭斯卡和紐蘭·阿切爾之間的各種隱晦互動後,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厭煩之意。當然,這股負麵情緒並非源於嫉妒或者恐慌,而是覺得無趣無聊無必要。

“這個男人——怎麼配成為我的丈夫,怎麼配占據我合法配偶的位置呢?”

裴湘垂眸暗忖,心中不耐:

“我甚至還要因為他的存在而被身邊的親人朋友們同情安慰……憑什麼呢?他的才能智慧不足以讓我敬重,他的道德品格不足以讓我信服,他的容貌身材不足以讓我沉醉。他無法哄我開心,反而經常給我製造麻煩,他不能護我安全,反而妨礙我尋找敵人……這場婚事,到底能帶給我什麼益處呢?”

就在裴湘的心頭不時地閃現著遲早要徹底摘掉阿切爾夫人這個頭銜的想法時,晚宴漸漸接近了尾聲。之後,女士們率先離席前往客廳消磨之後的夜晚時光,而男士們則繼續留在餐廳裡聊天吸煙喝酒。

簡妮·阿切爾,也就是紐蘭·阿切爾的親妹妹逮到裴湘的一個短暫的空閒時間湊過來悄悄詢問,她到底給艾倫·奧拉斯卡準備了多麼特殊的禮物,竟讓阿切爾一連多日都在忙碌此事。

“比他為我挑選生日禮物時用心多了,”瘦高的姑娘挽著嫂嫂的手臂低聲抱怨道,“我和媽媽還以為是特意給你挑選的,都高興極了,可——哎,梅,你實在沒必要對奧蘭斯卡伯爵夫人這麼好的。我相信,無論你多冷漠地對待她,都不會有人因此責備你的,我哥哥他就更加沒有立場了。而且,我知道他隻是一時鬼迷心竅,等

() 那個女人去歐洲了,一切都會恢複如初的。對了,梅,這次晚宴你怎麼沒有讓媽媽和我來給你幫忙籌備呀?其實,我覺得客廳那裡應該再添幾把椅子,然後,嗯,把沙發挪開些,這樣一來才方便客人們聚在壁爐前聊天。”

裴湘輕輕拍了拍簡妮的手背,心道一切確實會恢複如初的,隻不過不是阿切爾收心回歸家庭,而是她不想要他了。裴湘想,在不久的未來,她必然會恢複單身的,這才是她想要的——恢複如初!

“紐蘭幫我給艾倫挑選了一件燒製於十八世紀末的德比雕花瓷器,是非常典型的紅黑二色相間配金彩勾勒,既耀眼奪目又不失典雅雍容,我猜艾倫一定會非常喜歡的。唔,我記得那上麵的圖案是以……”

裴湘輕聲回答了簡妮最開始的問題,並且回答得非常仔細。於是,不等她緩聲描述完瓷器上的菱形花格是多麼精美秀氣,迎麵走來的一位夫人就結束了她和簡妮之間的二人相處,也讓她順利忽略了簡妮的後半段話題。

裴湘十分清楚,不論這個現任小姑子此時表現得多替她著想,紐蘭·阿切爾才是她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也是她從小到大生活的重心和崇拜的對象。所以,裴湘完全沒有和簡妮交心懇談的想法——尤其是在她已經不喜歡阿切爾夫人這個稱呼的時候……

等到男客和女客們重新聚在一起後,裴湘終於找到了和卡列寧單獨說話的機會。

而這位高官先生在和裴湘相處時,又變得不那麼談笑風生、長袖善舞了,他甚至比初次見麵時還要嚴肅少言。

具體的表現為,卡列寧大部分時間都在認真傾聽裴湘對新線索的想法與推測,少數發言時間則是在提出疑問和表達不同見解,其餘再無一句閒聊。

這讓裴湘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認為卡列寧先生毫無和她建立私交的打算,甚至還有可能不太欣賞她這種性格的女人,卻不知這是因為卡列寧正在和內心的局促作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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