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中國-圍了他(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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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喝粥口味感覺不對的小天使嘛o(* ̄︶ ̄*)o?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瞪了他一眼,再給了他一句冷冷的“閉嘴”。

蘇舟:“…………”寡不敵眾, 蘇舟撓撓臉, 乖乖閉上嘴, 又被陳清凡給一手按在了地上, 坐在原地等著醫生跨進球場。

消毒、清理、抹藥、包紗布……

經過大約十分鐘的仔細處理後,蘇舟的右眼上多了塊四方形的棉布,如果把這棉布的造型弄得帥氣一些,活脫脫的像個剛從戰場上廝殺回來的海盜將軍。

蘇舟站起來走了兩步,全場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醫生問:“感覺怎麼樣?頭暈嗎?”

蘇舟虛摸了一下右眼,試探著左右晃了下頭,說:“沒事,不暈,挺好的。”說完, 接著對陳清凡道,“舅……教練,這都比到最後一局過半的時候了, 你聽聽, 醫生也說隻是皮肉傷, 沒傷到嚴重的地方,你就讓我把這一場打完吧。”

醫生:“………”excuse me?他什麼之後這麼說過?

醫生毫不客氣的拆了台:“我並沒有那麼說過。”

蘇舟瞪了醫生一眼, 而陳清凡接著就瞪了蘇舟一眼。

蘇舟乾咳兩聲, 陳清凡冷笑一聲, 腳板頗有韻律的在地上跺了兩下。

在球場上, 或者說在所有的需要裁判的體育比賽中, 天大地大也沒有裁判人大。

掌控球場的裁判開口了,說:“按照規定,安德烈的這種行為是要被強製性判下場的。”

他做過的事情,哪怕是殺人捅刀子他都認,但剛才……安德烈先是辯解了句:“先生,剛才隻是個意外,我真的沒有主動打他。”

全場人沒有一個信他的,除了看清他揮臂軌跡的蘇舟。

粥粥自己也納悶,這一下到底是怎麼挨到自己頭上的?但他很明智的選擇了不跟裁判頂嘴。

蘇舟是真心想把這場比賽打完,但無論是醫生還是裁判都決定了這一場比賽不可能繼續。

安德烈被強行罰下場,不可能再出場,而蘇舟也麵臨著相同的情況,作為主隊的第一單打a,他本應和三號搭檔有著一場雙打的比賽,現在看來也不可能繼續進行了。

如果這麼算一下,減去需要客隊第二單打的安德烈、與主隊第一單打的蘇舟出場的比賽,能進行的比賽還有三場。

主隊第二單打vs客隊第一單打。

主隊第二單打vs客隊三號。

主隊三號vs客隊第一單打。

蘇舟舉手:“………那我圍觀?”

陳清凡看醫生。

蘇舟暗中戳醫生。

醫生的醫德甚好,不為所動:“他的情況可以繼續觀看比賽,但我建議他去醫務室休息一下,等你們的比賽完了再來接他。”

陳清凡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蘇舟選手?”

蘇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從剛才開始,舅舅就一直生氣哦?

蘇舟早都發現陳清凡的情緒不對勁了,在第四盤的時候,中途他走向裁判拿起從韓瀟那裡借來的汗巾擦了個汗。

他是特彆容易出汗的體質,而他的鼻尖上尤其的容易出汗,在擦汗的同時,蘇舟側頭朝中國隊的教練選手席看去,想對陳清凡笑上一下,但他的視線剛剛鎖定過去,就發現陳清凡的麵色嚴肅,甚至有些陰沉,沒有絲毫興奮激動的意味。

蘇舟拿著毛巾擦汗的手一停,尚未扯開的笑容也跟著頓住。

——舅舅不高興,甚至可以說…………在生氣。

蘇舟用餘光看向韓瀟,韓瀟站在陳清凡的背後,對他做了個縮脖子斬首的動作,瘋狂的左右搖頭,暗示他陳清凡此刻的確非常不悅。

回憶結束。

唔……舅舅在他受傷前就很不高興了,可是為什麼?

粥粥不解。

最終,安德烈被按在了選手席上,禁止四處走動,而蘇舟則跟著醫生一起去了醫務間,剩下的比賽都與他無關了。

臨走前,陳清凡的三個弟子紛紛走上前關心他的狀況。

韓瀟和蘇舟碰了個拳,拍著胸膛說:“你放心!等會我努力打,就算贏不了英國那幫孫子,也努力扳回幾局來幫你報仇!”

陳清凡不客氣的敲了下韓瀟的頭,嗬斥道:“彆說臟話,戰前先餒像個什麼樣子!”

唉,舅舅這個連調侃的臟話都聽不得的老古董,跟他相處的久了,連流氓也能染上幾分正人君子的性子。

韓瀟比蘇舟矮了半個頭還多,蘇舟順手揉了把韓瀟的頭發,用著幽默詼諧的口吻說:“放輕鬆打,發揮出你自己的實力,我這幾天從網上找了你……嗯,你們三個的很多比賽視頻去看,你們在國內錦標賽時發揮的水準,比和國外選手打比賽時好上很多,說真的,要是完全發揮實力,既不緊張也不怯場的話……對手是英國而不是德國,我覺得你們贏下這場比賽並不是什麼很大的問題。”

“…唉?!”韓瀟頓時張大嘴,吃驚的用手指著自己,頗為不敢置信,“你……你是說我……不對,我們嗎?”

“當然是你們——”蘇舟眼底的笑意濃濃,他拍在韓瀟肩膀上的手頗為有力,如同拍在了每個人的心上,“我們很強,要先在心中有這樣的認知,並且打從心底的認為我很強、非常強——然後上場打比賽才能打個痛快,才能發揮出自己120%的實力。”

“…舟哥!”韓瀟亮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

誒嘿,這小子連“哥”都先叫上了。

陳清凡的心情複雜,他又看了兩眼似乎也被鼓舞到的石青與程梓睿,說:“………喂,你們三個小家夥,這種話我以前難道沒說過嗎?”

程梓睿:“說過的。”

石青:“……呃,教練你經常說…”

韓瀟:“那不一樣啊教練!你看你平常總是苦口婆心的跟我媽似的,而舟哥可是跟我們同一輩的啊!光看舟哥打球就看得我熱血沸騰!舟哥說出來的話明顯比你更有說服力啊……”

陳清凡:“………”有點受到打擊的舅舅安慰自己,算了,不管是誰說的,有用就好。

又跟程梓睿也隨口說了兩句後,蘇舟站到了石青的麵前。

蘇舟沉默了片刻,鄭重的彎下了腰。

石青嚇了一跳,急忙跳開。

蘇舟苦笑著抓了把頭發,羞赧中帶著尷尬:“彆躲,這一下你受得起,我剛才對舅舅說,我大約從半個多月前起變的非常的……過了度的傲慢,石青。”蘇舟歎口氣,認真說,“我要向你道歉,對於擅自把你的名字改成了我的名字這一點。”

石青回過神來,無言小會,說:“……你是從教練那裡知道我不想和國外人打球的吧?”

“……舅舅不是在餐桌上說閒話的人。”蘇舟頓了一下,說,“比賽前的那幾天他很煩躁,有一次舅舅在書房裡說話時,我碰巧聽到了一點………你有一天和舅舅打過電話了吧?”

石青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的場景,他的名額本來就是臨時定下的,相當於今天周六比賽,周四晚上他才同意了出席這場友誼賽,而當時的情況是——

哪怕對手從德國人換成了英國人,他也仍然不想比賽,教練拉著他好說歹說的打了快要一個小時的電話,他才終於念著師恩答應了下來。

一時之間,石青沒有回話,空氣凝固成石。

裁判過來催促了,這麼乾愣著不是個辦法。

陳清凡忽然壓住了蘇舟的肩膀,按著他又讓他低下了頭去:“石青。”清凡老乾部看著石青的眼神無奈極了,他歎氣說,“無論怎麼說,篡改名單這種事不對就是不對,這一躬你受著,還算這小子長點心眼,就算他不說,本來我也打算在賽後壓著他去給你道歉的。”

陳清凡等人返回賽場,蘇舟跟著醫生回了醫務室,幾乎是倒頭就睡。

再次醒來時,蘇舟是自然睡醒的,額角的疼痛在受傷的幾個小時後徹底暈開,就像腦門上有著一個薄薄的鋼片在不停的壓戳,酥麻不已,又酸又痛。

還沒睜開眼,蘇舟就不自覺的捂住額角,他疲倦的睜開一絲眼縫,側過了頭,餘光中的窗外燈光閃爍,已經入了黑夜。

“醒了?”一個聲音說。

蘇舟撐著床鋪半坐起來,向四周掃了一眼,醫務室內分外空蕩,隻有陳清凡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桌上的茶杯中熱氣氤氳,疊起的雙腿上放了一本本月最新的乒乓雜誌。

飯畢,陳清凡將盤子放到水池裡浸泡好後,打算再去趟書房,拿了出場名單後就開車出發。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剛轉過身,就看到蘇舟正懶懶的依在廚房的推拉門上,他的上半身穿的非常緊實,高高的領子將他的脖頸遮的嚴嚴實實,而他的下半身卻又穿的異常寬鬆,寬大的運動褲根本顯不出他漂亮修長的腿型。

陳清凡:“…………”這是什麼詭異的搭配。

穿著詭異的蘇舟的手裡,還拿著一個牛皮袋子,他揮著牛皮袋,笑說:“舅舅,我今天就是負責給你端茶倒水拿文件,跟著你出門長見識的小秘書了。”

陳清凡揉揉眉間,有氣無力的笑了一聲,說:“好了我的小秘書,順便去我的書房,把書桌上那個灰色的文件夾也拿出來,我先去下麵開車。”

路上,也不知是怎麼說起來的,陳清凡表示:唉,一個亞洲中國隊,一個歐洲中國隊,相煎何太急啊。

蘇舟聞言卻是一愣,覺得這對手怎麼好像不太對啊…?

“今天的對手是英國…?”那他這幾天裡專門找出來的近年來德國u-16青少年隊的比賽視頻,不就白看了嗎…?

察覺事情有變,蘇舟追問說:“我住院的時候隨手翻了翻新聞,我怎麼記得對手好像是德國?”出院之後,因為哪怕比賽時間有改動,他也能從陳清凡這裡得到第一消息,蘇舟就再也沒有去度娘一下關於這場友誼賽的消息了。

而關於這個“為什麼換對手”的問題,成功的讓陳清凡的嘴角一僵,臉色陰沉。

見狀,蘇舟立馬捂嘴不語。

好嘛,不管是德國隊還是英國隊,既然對手來了,咱就擼袖子上拍子,五個字——打不就行了!

早晨九點鐘,帝都體育總局訓練局。

有著陳清凡這尊大神護航,蘇舟順順利利的進了訓練館內。

去往主隊休息室之前,他們首先路過了專門供給裁判人員休息的休息室。

蘇舟捏著手中的牛皮袋子,在即將經過休息室時,突然說:“舅舅,我突然……突然有點急,剛才我看到了洗手間的標誌,要不你先去主隊休息室,我去趟衛生間後就接著去找你。”

說完,還不等陳清凡有所反應,大長腿灑脫一邁,轉身就跑。

這溜的簡直比兔子還快!陳清凡還沒回過神來,自家外甥就快跑沒影了。

陳清凡急忙大喊:“蘇舟!你先把名單給我留下再去!”

蘇舟頭也不回,高高的揚起手臂,很有節奏感的揮著牛皮袋,大笑道:“旁邊那不就是裁判休息室?等會我會負責把出場名單親手送到裁判手裡的,舅舅一會見!”

已經到了集合時間·不得不趕緊去主隊休息室的陳清凡:“…………”小兔崽子!

蘇舟這麼做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他想要一個保證,一個陳清凡100%不會再接觸這份出場名單的保證。

作為上輩子被陳清凡一手培養出來乒乓球世界霸主,蘇舟知道陳清凡有一個習慣:他在提交所有的紙質文件前,都會將其仔仔細細的再檢查一遍。

如此一來,要是剛才兩人一同去了裁判休息室……

他昨晚的功夫就白費了。

站在衛生間的隔間裡,蘇舟的指尖摩擦著牛皮袋粗燥的表麵,百無聊賴的消磨時間。

大約過了15分鐘,蘇舟估摸著應該差不多了。

他的手剛剛觸上門把,就聽到一陣門扉開啟閉合的聲音。

與之響起的,是一口正宗的倫敦腔英語。

畢竟也是上輩子在全世界到處跑的人了,對於蘇舟來說,英語並不是一門陌生的語言。

他本沒有想回避的意思,但他隻是剛剛擰了一下門把,整個人便猛地頓住不動了。

【你說教練怎麼會讓我們來跟中國打比賽?哈哈哈哈,我家附近六歲的小孩子和他們打還差不多!】一個人說。

【嘿夥計,要不要來打個賭,我今天一定會以三比零的總比分穩勝這群可憐的小弱雞。】另一個人跟著大笑附和。

這人對此大聲嘲笑:【哦得了!總比分三比零?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要賭你就賭你的每盤比分,或者是你能在幾分鐘內就能把那些瘦巴巴的黃皮猴子打個三比鴨蛋?】

另一人笑的更大聲了:【這個提議有意思!我向上帝保證,那個可憐兮兮的家夥的得分,每一盤都不會超過五!你說在十分鐘之內徹底解決他怎麼樣?】

這時,一個明顯稚嫩許多,語氣卻異常冷漠的聲色插了進來:【……我們要尊敬每一個對手。】

一人對此極為不屑:【尊敬?哈哈哈哈!你見過人去尊敬他一手就能捏死的小螞蟻嗎?和中國的u-16打?讓他們的教練來和我打還差不多!那個叫什麼……秦風橙?…………哦該死,亞洲人的名字就是這麼難念!】

那個方才與他一唱一和的人哈哈笑道:【他們的教練?哦,你說的是清凡·陳。】他的發音要稍微好一點,【不過是個怎麼努力都隻能拿到老三的家夥,你還記得那一屆在倫敦舉行的奧運會嘛?他敗給我們教練後的模樣真是淒慘極了,哈哈哈哈,竟然在賽場上流淚,真是個孬種!讓他和你打?還不如讓你樓下的小孩子陪你練手呢!】

那個明顯稚嫩很多的聲音沒有再說話。

站在隔間內,蘇舟臉上的笑意全無,麵色冰冷的可怕。

隔間外傳來了水龍頭開啟的聲音。

蘇舟卻忽而輕笑了起來。

他擰開了門把手,從廁所的隔間裡走了出去。

洗手池處站著三個白種人,兩個人的體型較為高大,最左邊的人有著一頭紅發,另一個人有著一頭棕發,而站在最右邊的小個子,則是有著一頭純正漂亮的金發。

那兩個大個子從鏡子裡看到了蘇舟,頓時表情變的有些不太自然,但他們看到蘇舟的神色如常,便想這個中國人肯定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於是那個紅頭發的人又開口了,而他再度開口的話題竟然是圍繞著蘇舟:【嘿,你說這個漂亮的小家夥會不會是我們今天的對手?看看他的臉蛋這麼俊俏,到時候我心情好了說不定會讓他幾個。】

哦豁,就是這個聲音,那個先是說了“黃皮猴子”、又說陳清凡是個“隻會哭的孬種”的聲音。

蘇舟邁開腿,明明有著那麼多的洗手池,卻偏偏徑直走向了紅頭發身邊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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