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忍不住問:先生如此算計我,就不曾想過哪天我知道了,就會討厭你,厭惡你,更甚至恨你?
自然想過。
但先生還是這樣做了。
因為就算是我,也無法保證自己事事都以理智對待。
有時候,明明知道這件事不能去做,卻偏偏還是忍不住做了,這才是人。
寧寧深感霍缺是老樹開花,但這花開的歪了,她也覺得自己並沒有理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去評判他什麼,因為她自己原本也並不是什麼高尚的人。
在自知之明這點上,她和他是共通的。
外麵傳來了冷清的聲音打斷了車裡的談話,我們停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馬車停了下來。
外麵的冷清又在喊,學妹,出來透透氣啊!
寧寧沒急著下車,而是看著沉靜如水的霍缺,她再一次產生了之前的想法,他很多時候都過於安靜,就像是與旁人格格不入,仿佛是哪一天他消失了,也不會掀起什麼波瀾。
他渾身上下沒有人氣,所以她才會不禁想著看他瘋狂起來的樣子,而現在,他確實是如她所願的瘋起來了,他更像是一個人了。
寧寧轉身下車時,說道:或許我與先生可以再重新認識一次。
他側首,猶如是在看她。
寧寧卻已經下了馬車。
冷清走過來問:你心情好像不錯的樣子,和霍先生聊了什麼,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