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楔子(1 / 2)

天色微微有些暗了,陸府的空氣分外焦灼濕熱,後院人來人往,很是忙碌。

“啊,好疼,嗯啊”

一陣陣喊叫聲襯得空氣愈發沉悶,初秋的空氣也愈發顯得焦灼起來。

“夫人,用力啊”旁邊的穩婆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婦人,心中十分著急,若是。。自己怕是性命不保啊,於是急忙對身邊的侍女叫到

“去,多端些熱水”

“啊,陸立文,我恨你,再也不生了”又是一聲嘶叫,聽著很是虛弱。

“夫人,用力,快了”那穩婆忙的來不及拭去頭上的汗水,用手輕撫那婦人高高鼓起的小腹,可似乎並沒有什麼用。隻能暗暗祈禱,小少爺您快些出來罷。

“啊。啊。”

接著,床上羸弱的女子,氣喘籲籲,已漸漸無力。眼皮翻了翻,那抓著被單的細白柔胰突出層層青筋,又漸次伸展開來,氣息微弱,怕是。。

穩婆見了,不敢說話,看了看婦人的神色,那孩子還未出頭,暗暗咬了咬牙,歎息一聲,出了房門,吞吞吐吐的說道

“老爺,夫人她。。。”

“柔兒她,怎麼了!”屋外的男子一身玄衣,後背露出點點濕意,聽著那房中的聲音,冷汗層層冒出。向前跨出半步,不由得抓住那穩婆的衣服,急急問道

“可有什麼問題?!”

“夫人她,”穩婆搖搖頭,看著眼前有些焦灼的男子,心下一震,緊了緊牙齒,說道,“再不生下來,恐怕。。。”

“怎樣,若是夫人和孩子有什麼事,我要你們陪葬!”男子彆無他法,心中很是疼痛,他與妻子感情甚篤,多年來善事也做了不少,可為何。。不由得低語喃喃道“柔兒,你千萬不可以有事”。

穩婆見男子麵色凝重焦急,不敢另說他話,隻能急忙轉身進了房內。

“無量天尊”男子正在焦灼間,忽然聽到一仙音傳來,很是縹緲。於是轉身就見一道士立在庭院中。著了灰色衣袍,發髻微微露出幾根白發,發絲冉冉,頗有些仙風道骨的仙家模樣。

“老爺,我攔不住他”

管家陸福氣喘籲籲的跟在那道士身後,見到自家老爺,心裡很是焦急,這道士說什麼晚了就挽回不了了,不顧一切就要闖入府中。話音剛落,卻聽見一陣雷聲響起,陸府上空一片烏雲,暗黑的夜,壓的人喘不過氣。

陸立文擺了擺手,示意管家站到一旁,畢竟,這道人看起來頗有些能耐,不由得雙手抱拳,彎了身子十分客氣的說道

“在下陸立文,仙人為何入我府邸?”

“陸老爺不必多禮,老夫前來自是有些小事需要料理”

說著,那道士從袖中掏出一張畫了朱砂的黃色符籙來,二指一劃,騰地起了一團明火,那符籙瞬間成了粉末,又轉手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張紙,將那粉末收入紙上,將那紙團了一團,又念了幾句咒詞,“陸老爺,和著黃酒與你夫人喝下去罷”。

“敢問仙人這又是何物?”陸立文有些猶疑不定,不放心地問道,“我夫人和孩子命懸一線,若是玩笑,可大大的開不得”。

“浮雲山”那道士悠悠的說道。並不在乎陸立文怎樣的神色,又說道“快些與你夫人喝下去吧”

“浮。浮雲山”陸立文臉色有些驚詫,浮雲山,這可是仙家的山門啊,也不顧道謝,急忙轉身對侍女說道,“快,給夫人用黃酒和著喝下去”

旁邊立著侍女不敢耽擱,立刻送進了屋內。那穩婆服侍婦人細細的咽下,隻見那婦人麵色微微紅潤了起來了氣息也漸漸穩定增強,穩婆露出喜色,又言道

“夫人,集中力氣於腹部,快出來了”

“哇哇哇!”不消多時,嬰兒洪亮的叫聲從房間內傳來。陸立文終是放下心中的擔憂,拭了拭頭頂的汗水,難掩喜色。

“生了,生了!”穩婆將那小兒用繈褓細細的裹了,慢慢抱出房間,小心翼翼的遞給陸立文,聲音有些顫抖地道“恭喜老爺,是位千金”。

“多謝恩公救我妻兒性命”陸立文接過孩子,逗弄了兩下,喜愛之情,溢於言表,不由得抱著孩子俯首謝到,“此子與恩公有緣,不如請恩公起個名字罷”

那道士接過繈褓,逗弄了一下懷中小兒,那孩子似有感應般,微微一笑,又伸出手抓了那道士的胡子,陸立文整個就尷尬了,正要開口道歉,卻聽那道士說,“陸老爺切記,這是位少爺,並非千金”

“這是為何?”陸立文皺眉不解,不禁追問。

“不做男子教養,恐有所失啊,你陸家到他已是少字輩,他又與我浮雲山有緣,就稱作陸少雲罷。”那道士深深的看了懷中小孩一眼,又道“8歲之後,送他上我浮雲山。等他15歲學成歸來,即可恢複女兒家的身份,不過到時候他願不願意,自是另當彆論。”

“多謝恩公賜名,大恩不言謝,他日如有所求,我陸立文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陸立文聽了緣由,不敢多言,畢竟浮雲山,他還是知道的。於是堅定的接過繈褓,不過剛抬起頭,那道士卻已不見。

深知浮雲山上人的本事,不想竟這般厲害。不肖細想,打開房門,穿過層層帳幔,到了床邊,隻見愛妻臉色蒼白,氣息微弱,連忙吩咐產婆關上房門,突然想起之前仙人囑托,咳了咳嗓音,沉聲道

“這是我陸家二少爺,如有風聲走漏,你們知道後果。”說罷一甩袖子,接著給自家夫人使了一個眼色,對那穩婆和侍女道

“去管家處領了賞銀,歸家好好過日子去”

“是。是。老爺”那產婆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腿腳戰栗不止,不敢言它,忙出了府門,自是不提。

“老爺,這是為何?”

“夫人,你受累了,”陸立文連忙彎下身子,坐在床邊,親了一口自家媳婦的額頭,將孩子送進被子裡,細細地講了原委。那婦人也是唏噓不已,抱著孩子,不斷歎氣。

“柔兒,你莫要難過,15歲之後,他就可以恢複身份了。”

“你還說。他8歲就要走了,他那樣小的年紀,你真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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