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還牙(2 / 2)

“小欣。”她喊了一聲她的貼身婢女,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吩咐道,“去給你家宗主通報一聲,就說我心血來潮想辦一個比賽,說完之後,他人要是想跟著來湊熱鬨你就讓他來,要是不想來你就讓他哪涼快哪呆著去。”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虞紫鳶一樣,金夫人的脾氣也是相當的霸道火辣,金子勳根本就不敢在她麵前造次。

不過就在這時,姚宗主卻跳了出來:“金夫人!”他有些不滿她的決定,“離圍獵結束還有不到兩個時辰,大家乏了,何必如此興師動眾!照我看,他們兩個說白了不過就是小孩子玩鬨而已,你讓魏無羨把那三分之一的獵物吐出來,再給在場的大夥分了就好了。”

嵞染:“……”

好吧,請原諒她的才疏學淺,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位“為人著想”的姚宗主了。

以前閒來無事與藍曦臣閒聊八卦時,她曾聽藍曦臣提起過幾回這位平陽姚氏的當家宗主,此人雖說在劍法修為上沒什麼太大造詣不夠,但在火上澆油和顛倒是非等耍嘴皮子的功夫上,卻是爐火純青的讓所有人都望塵莫及。

想他堂堂一個宗主,見到兩個小輩鬨矛盾,你不上去幫忙拉架也就算了,竟然還火上澆油的當成了攪屎棍。

如此行事,說好聽點呢叫湊熱鬨不嫌事大,說難聽點那就是……算了,還是不罵了,藍忘機說過的,罵臟話有傷風化,要是被傳出去了可是會教壞小朋友的。

當然,話說回來,他幫著金子勳欺負魏無羨這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思及此,嵞染幽幽的瞥了眼姚宗主,當看到他還在伸長脖子等人家金夫人的表態時,她覺得是時候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多行不義必自斃了。

最好是讓他也體驗一下百口莫辯的無力感。

整人講究個出其不意才能先發製人,是以,當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金夫人的回應時,嵞染這邊,已經是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藍忘機是第一個注意到她動作的人,正當他疑惑著準備跟上去時,卻見嵞染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門子的風,竟然一個箭步衝到人家姚宗主麵前連著喊起了恩人,而後等姚宗主終於露出仿佛看神經病一樣的懵逼表情後,她又瞬間吧嗒吧嗒的掉起了眼淚。

“這位姑娘。”姚宗主開口問她,“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嵞染抽噎道:“恩公不記得我了?我是謝泠啊,就是十五年前被你從溫若寒手裡救下來的那個藥人。唉,都怪我前幾年挑燈夜讀熬壞了眼睛,以至於現在兩丈之外人畜不分,不然早在您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認出您了。”

“謝泠?”姚宗主茫然了,“哪個謝泠?你不是叫嵞染嗎?而且,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

有幾個人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嵞染見狀,連忙故作惆悵的歎了口氣。

“唉,您果然不記得我了。”她的語氣滿是受傷,“不過這也不能怪您,畢竟像平陽君您這種做好事不留名又深藏功與名的絕世高手,光一個影月閣就已經夠您操勞的了,哪還有空記得起我這個自幼流落街頭後被人變賣進青樓然後寧死不從的好不容易逃出來後結果又被南疆巫蠱一族抓走煉藥人的小小漁家女!”

論無中生有嵞染是一把好手,扯起謊來真的是眼睛都不帶眨的,耳聽得她越說越離譜,姚宗主氣的連忙打斷了她:“姑娘!”他咬了咬後槽牙,“你玩我呢是不是?”

“姚宗主您誤會了。”她煞有其事的慌忙解釋道,“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暴露你平陽君的身份的,實在是見到你太開心了,以至於一時情難自禁,情難自禁!”

此話一出,耳邊已全是竊竊私語的聲音。

默默聽了一會兒後,魏無羨後知後覺的戳了下藍忘機的後腰:“藍湛,我有一種預感,姚宗主貌似要攤上大事了。”

藍忘機不置可否,眉毛微不可察的跳了幾跳。

魏無羨樂了,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儘是直達心裡的笑意。

“自求多福吧姚宗主!”

再看嵞染——仰仗著她生來就好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好運氣,以及她爐火純青的演技,不等姚宗主開口替自己辯駁,已有兩個自詡理清了來龍去脈的“正義之士”先他一步跳了出來。

第一個開口的是剛才跟風罵魏無羨是邪魔外道的個小修士,他看姚宗主的表情,仿佛在看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呦嗬姚宗主,真看不出來您老人家還有兩副麵孔呢!我就說上個月我們幾個約你釣魚你怎麼不來呢,原來是在忙著發展副業呢。”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另一個人也開口了:“何兄,要我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沒聽到這小丫頭剛才的話麼,人家姚宗主可是在忙著行俠仗義呢,哪有空搭理我們這些俗人。”

”哎呀,如此看來,倒還是我們太抬舉自己了?”

“哪有,明明是人家平陽君紆尊降貴。”

“……”眼見著這兩人越說越扯,姚宗主躁了,“你們瞎說什麼,什麼平陽君,什麼漁家女,今日之前,我和她連見都沒見過,何談救命之恩一說?”

“姚宗主!”那兩人嗤了一聲,眼神在嵞染梨花帶雨的臉蛋上掃了掃,“那照姚宗主的意思,是這小姑娘在說謊嘍?”

姚宗主點頭:“沒錯!”

嵞染:“我沒有!”

裝可憐嵞染是專業的,所以她這帶著哭腔的一聲解釋一出口,立即便又有人站了出來。

“姚宗主,還請慎言!”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看,站出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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