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2 / 2)

神情清冷的沈頃婠,就這麼一本正經的敲詐林思慎,偏偏林思慎除了她也找不到第二個有一千金,且舍得借給她的人。

林思慎咬了咬牙,好在她錢多,她一臉怨念的盯著沈頃婠:“成交。”

沈頃婠目光淡淡的掃過她的臉,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麵上閃過了一瞬笑意:“很好。”

敲詐了林思慎一千金後,沈頃婠就這麼施施然的離開了,林思慎則是繼續跪在祠堂。

她沒走多久後,柳卿雲突然出現了。

“慎兒。”她提著裙角笑嘻嘻的湊到了林思慎跟前,打量著她紅彤彤的半張臉。

林思慎從柳卿雲眼中仿佛看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她身子往後仰,低聲道:“娘親,你要做什麼?”

柳卿雲搖了搖頭,有些猶豫的摸上了林思慎的臉,心疼道:“娘今天出手有些重,疼不疼。”

林思慎跪直了身子,搖了搖頭:“我知道娘親是為了我好,先罰我一遍,省的爹爹倒是下手太重。”

柳卿雲歎了口氣,輕輕摸著她的臉:“你知道娘的心意就好,娘都是為了你好,你也知道你爹爹下手有多重。他要是一巴掌下來,你恐怕臉都要腫好幾日。”

林思慎不置可否,她知道柳卿雲是為了自己好,所以心中並無怨言。

柳卿雲垂下頭,眼眶突然間紅了,她哽咽道:“今日京城死了那麼多人,你知不知道我跟祖母還有你爹,多擔心你,我真的差些以為你出事了。”

她一哭林思慎就跟著情緒低落了起來,她心疼的伸手替柳卿雲拭去眼淚,低聲安慰道:“對不起娘親,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們為我擔心。”

柳卿雲抽了抽鼻子,眨著紅彤彤的眼睛道:“幸好你安然無恙,不然娘親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了。”

心中湧起一股暖意,林思慎撒嬌似的抱著柳卿雲,在她麵前終是露出了女兒家的神態:“娘親你放心吧,我哪有那麼容易死,都說禍害遺千年的嘛。”

柳卿雲推開她,忍不住噗呲一聲破涕為笑,她白了林思慎一眼:“哪有自己說自己是禍害的。”

林思慎揚起笑臉:“您還是回去歇息一會吧,不必為我擔心。”

柳卿雲點了點頭,然後猶豫的盯著她的看了一會,這才開口道:“我來看你,是因郡主她說...”

“她說什麼?”林思慎有些疑惑。

柳卿雲有些心虛的偏開了目光:“她說你臉上的指痕好似消了,我尋思著你爹回來要是看你安然無恙...”

林思慎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了,她幽幽的看著柳卿雲:“娘親,你來該不會是準備再扇我一巴掌吧?”

柳卿雲抓著她的肩膀,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臉:“就一下,你忍著就過去了。”

“啪。”

隻聽祠堂之內響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林思慎緩緩的轉頭,兩邊白皙俊俏的臉蛋上各掛著一個清晰的五指印,她一聲不吭的看了柳卿雲一眼,然後垂下頭。

柳卿雲心疼又心虛,她弱弱的偏開目光:“慎兒你...你彆怪娘。”

林將軍是天黑後才回來的,一聽說林思慎在祠堂跪著他就怒氣衝衝的衝到了祠堂來,一眼就看到林思慎跪在祖宗的牌位前。

林思慎聽到了嘈雜的腳步聲緩緩回頭,麵上的兩道五指印把林將軍驚住了。

一旁的柳卿雲急忙拉著他解釋道:“夫君,我已經教訓過她了,她知錯了。”

林將軍疲倦的歎了口氣,對著林思慎招了招手:“教訓她的事以後再說,我現在有事問她。慎兒,跟我來書房。”

一路上林思慎默然不語的跟著林將軍進了書房。

仆人端上茶後林將軍便讓他退下,隻餘下林思慎跟自己在書房之內,看著林將軍陰沉的臉,林思慎知道這次的事沒那麼簡單,到底還是牽扯上了她。

林將軍端端正正的坐在書桌後,他目光如炬的盯著林思慎,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問道:“說吧,秦灝和李啟都說你是在地下賭坊中,為何你會從城外回來?”

林思慎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孟雁歌把她放出來是救了她,可她在地下賭坊中憑空消失總是會惹人懷疑。

之前她就已經想好了措辭,所以此時便一臉正色斟酌著解釋道:“父親應當知道,孩兒花了一千金買下了一位異族女子。”

話說完她眼角的餘光瞥了林將軍一眼,不出意料林將軍的臉頓時黑了下去。

林思慎輕咳一聲接著解釋道:“與那異族女子獨處屋內時,她敬了孩兒一杯茶,孩兒喝了一小口便發現不對,就趁她不注意偷偷倒了。之後孩兒便覺得有些頭暈,就佯裝昏倒了過去。其實孩兒當時還清醒著,孩兒偷看到那女子打開了屋內一個暗門,便想趁機跑出去。”

“豈料那女子發現了孩兒的舉動,舉刀便要將孩兒殺了滅口。孩兒與她纏鬥了一會,逐漸覺得頭暈眼花,驚慌失措之際就逃入了那個暗門之內,循著暗道通往的方向一直跑,這才逃過了一劫。”

林將軍點了點頭,在滿香樓被炸毀的地下賭坊內,的確發現了一個暗道。他捋著下巴上的胡須,輕聲道:“這麼說,你是僥幸發現了那異族女子的陰謀,這才趁機逃離了?”

林思慎鄭重的點了點頭:“是的,孩兒重見光明後本想即刻回去通報,奈何那女子給孩兒下的迷藥藥性太重,孩兒因此昏倒在地,待醒來時急忙回到京城,可已然晚了。”

林將軍不過是照例詢問林思慎罷了,他自然不會懷疑自己的親兒子:“其實為父不相信你會與那些歹人串通,你雖性子頑劣,卻也不是那等罪無可恕之人。今日吃了這等大虧,你就該銘記於心。吃一塹長一智,日後不許再去那等魚龍混雜的青樓賭坊。”

林思慎連連點頭:“孩兒銘記在心。”

林將軍眯著眼睛盯著她,又問道:“你那一千金,是怎麼來的。我一向為官清廉,雖有些錢財,但都是陛下賞賜的,我可不記得我何時給了你一千金。”

果然,林將軍問了她這一千金的來曆,好在林思慎早就跟沈頃婠串供了。

她深吸一口氣有些惶然的看著林將軍,然後垂下頭弱弱道:“孩兒...孩兒曾問郡主借過一千金。”

“什麼!”林將軍臉色一變他拍案而起,怒目瞪著林思慎,指著她的手還在不停的顫抖:“你...你竟問郡主借了一千金?”

林思慎身子一抖,急忙解釋道:“是的,郡主問過孩兒可缺錢財,孩兒本不想借那麼多,可郡主她非要給我。”

“你...你這個逆子,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林將軍氣的左顧右盼,他擼起袖子瞥見了一旁的一個雞毛撣子,抄在手中便其氣衝衝的走向林思慎。

林思慎倒吸一口涼氣,知道親爹這是真要動手了,她急忙繞著書桌轉了一圈:“爹你先彆動手,你先聽孩兒解釋的。”

林將軍正在氣頭上,哪裡能冷靜下來聽她解釋,他追著林思慎在房中亂竄,咬牙切齒的罵道:“有什麼好解釋的,你這個畜生,你說你要不要臉,啊,你把我林家的臉都給丟儘了。”

實在是因為林將軍下手太重了,以他的蠻力,一雞毛撣子下來林思慎骨頭都等打斷,所以林思慎不得不跑。一邊繞著屋子跑,一邊保證:“爹,那一千金我一定會還給郡主的,我已經答應她了。”

林將軍氣的吹胡子瞪眼,雙眼通紅,好似真的失去理智一般。他一雞毛撣子下去,屋內的一個木椅上竟是凹下去深深一道印子:“你借錢就已經夠丟臉了,你還敢借郡主的錢去嫖,你真是喪儘天良泯滅人性。”

林思慎臉色大變,她慌忙之中竄上了桌,還隨手拿了個林將軍最喜歡的花瓶擋在身前。

林將軍吹胡子瞪眼的舉著雞毛撣子,可看著花瓶又舍不得動手,隻得咬牙指著她:“你給我滾下來,滾下來,把花瓶放下,信不信老子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林思慎躲在花瓶後麵,討價還價道:“爹,你先把雞毛撣子放下,我就把你的寶貝花瓶放下。”

“反了你了,你還敢威脅老子。”林將軍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手猛力一揮,雞毛撣子雖未碰到林思慎手中的花瓶,可卻聽一聲清脆的破碎聲。

林思慎垂頭看了一眼,隻見手中的花瓶上緩緩爬上了一條裂縫,接著裂縫迅速延伸,不消片刻整個花瓶都爬滿了裂痕。

手輕輕一抖,花瓶便瞬間破碎,碎片落了滿桌都是。

林思慎捧著底座楞楞的抬起頭,對上了林將軍呆滯的眼神,她揚起一臉僵硬的笑意,對著林將軍豎起了拇指:“爹,好武藝。”

這一晚上林思慎被林將軍用雞毛撣子,從書房追到了後花園,又從後花園追到了府門口,被攔了回來後她又一一路狂奔跑去了老夫人的佛堂,最後躲在老夫人的懷裡不敢出去了。

將軍府的下人們對此不僅見怪不怪,還頗感懷念。以前小公子隔三岔五就被將軍提著刀追趕,這次還隔了兩月呢。

這頭林思慎正躲避著親爹的追殺,另一頭沈頃婠也正一臉無奈的看著屋內的九王爺。

九王爺一臉不忿的拍案而起,黑著臉道:“退婚,必須退婚。”

沈頃婠抿了抿唇,開口道:“父王,林公子她其實...”

九王爺神色凝重的打斷了她的話:“婠兒啊,不如這樣吧。父王明日就把京城所有的青年才俊都請到將軍府來,一個一個讓你挑。父王什麼事都能聽你的,唯有這件事父王不能依你,父王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往火坑裡跳。”

都快到了成婚的日子,九王爺又突然反悔,無論沈頃婠說什麼他都不熄氣,非要沈頃婠跟林思慎退婚。

他甚至想連夜進宮跟皇帝提起這件事。

為了攔住他沈頃婠彆無辦法,她抬眸看著九王爺,咬了咬唇低聲道:“父王,其實女兒已和林公子私定終身,有了夫妻之實。”

九王爺愣了愣的看著她,聲音顫抖:“你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emmm,明天要不要萬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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