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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九王爺和林將軍見林思慎走出門還有些發愣,墨竹解釋了一通他們這才安下心來。

九王爺因聞行任在宴席上傷了林思慎這事,心懷愧疚,今日見她劍法頗為不錯亦對她有所改觀,對她的態度也好了許多,開口將她留在王府養傷。

林將軍見狀也放了心,說是要回府給老夫人稟告,叮囑了林思慎幾句便打道回府。

廳堂之內賓客散去隻留下一地狼藉,王府的下人們忙著打掃殘局。

林思慎在墨竹的攙扶之下,循著記憶中沈頃婠居住的庭院一路緩緩走去。

路上倒是沒碰見幾個人,林思慎側頭看著墨竹若有所思的問道:“墨竹,你可知這世上,有什麼功法能替人短時間內治好內傷?”

墨竹瞥了她一眼,想了想悶悶道:“未曾聽說過有這等功法,除非公子說的是神仙。”

說完後她突然反應了過來,急忙問道:“難不成公子的傷,是被郡主治好的?將軍回府的時候,火急火燎的拉奴婢過來,看將軍模樣奴婢還以為公子快死了。”

林思慎摸著悶痛的胸口,緩緩搖了搖頭:“許是我的錯覺。”

她雖口中說是錯覺,可心下卻仍是懷疑,被聞行任打傷之後她能感覺到自己受了不輕的內傷,五臟六腑皆是被震傷了,沈頃婠一運功替她療傷,她的疼痛就減了大半,而後身上的傷也就剩斷了的兩根肋骨。

墨竹沒聽說過,她也沒聽說過這等奇效的神功。

兩人走了沒多久後,便快到了沈頃婠的庭院,林思慎垂下眸子輕咳了一聲,身旁的墨竹目光悠悠的落在遠處,突然腳步一頓,而後攙扶著林思慎的手緩緩收緊。

林思慎偏頭看著她,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墨竹直勾勾的看著遠處一言不發,林思慎心下奇怪她這是看著了什麼才這般異常,便也抬眸循著她的目光看去。

而後她也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著遠處那兩道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久久回不過神。

隻見遠處的庭院外,沈頃婠和聞行任正並肩而立,她微微側身好似靠在聞行任的肩頭,聞行任一手攙扶著她的手臂,另一手環在她肩頭。

兩人舉止親密無間,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對纏綿般配的戀人,趁著夜深人靜私會。

林思慎何曾見過沈頃婠這般柔弱依偎在彆人懷中的模樣。

林思慎隻覺著胸口一陣刺痛,她捂著胸口麵無表情的垂下頭,另一隻垂在衣袖間的手情不自禁的緩緩收緊,死死的握在一起。

墨竹咬著唇看了眼遠處那兩道身影,而後又偏頭看了林思慎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她和林思慎相伴多年,比姨娘和夫人還要了解林思慎,隻一瞬的情緒轉變,她便發現了林思慎的異樣。

她輕聲開口問道:“那人...公子可認得?”

林思慎深吸一口氣複而抬頭,當看到那兩道依舊一動不動的身影時,她諷刺的勾起唇角沉聲道:“自然認得,那是聞行任,聞大將軍。”

墨竹若有所思的看著林思慎,輕聲道:“郡主她與聞將軍...”

“與我無關。”林思慎猛地轉身,身形晃了晃後又站定了,她張了張唇卻良久也未曾吐出一個字。

原來,沈頃婠心中的那個特彆的人,真的就是聞行任。以往沈頃婠的溫柔也好關切也罷,通通不過是籠絡的手段,或隻是一時無聊的打趣。

墨竹上前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角,神色複雜的喚了聲:“公子。”

林思慎閉上眼,隻覺心口一陣刺骨的痛意,她冷聲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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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頃婠緩緩睜開眼,蒼白疲倦的麵容上滿是冷意,她偏頭看著身旁的聞行任,啟唇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放手。”

聞行任抓著她手臂的手微微一鬆,卻仍是不肯鬆手,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親近沈頃婠,這個他日日夜夜思念的女人,他怎麼舍得放手。

他環著沈頃婠的肩頭,柔聲道::“婠兒,你剛剛險些昏倒...”

“我叫你放手。”沈頃婠眉頭微微一蹙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的眼神也愈發冷冽。

聞行任聞言緩緩的鬆開了她,退後了兩步,抿唇看著她道:“婠兒,我隻是放不下你,想來看看你。”

沈頃婠站定的身子輕輕晃了晃,她看上去似乎極為虛弱疲憊,可卻仍保持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冷傲,她抬眸看著聞行任,淡淡開口道:“聞將軍,莫要忘了我的身份。”

聞行任眸子一黯,垂眸恭敬道:“郡主。”

沈頃婠周身散發而出的冷意,真真切切的能讓人背脊發寒,她定定的看著眼前頹然喪氣的聞行任:“想不到幾年過去,聞將軍行事還是這般魯莽。”

聞行任猛的抬起頭,深邃的雙眸中滿是不甘和痛苦:“婠...郡主可是怪我傷了她?”

沈頃婠眉頭緊蹙,似乎對聞行任的話極為不滿:“點到即止的比試,你明明因心急露出破綻敗了,卻還當著這麼多朝廷命官的麵出手傷人,才回京就鬨出這等事,難不成我還要誇你?”

“末將知罪。”聞行任垂下眸子,而後卻又低聲問道:“郡主究竟是因末將出手傷人才惱怒,還是因末將傷的那人是林思慎。”

沈頃婠失望的搖了搖頭,她閉上眼冷聲質問道:“聞將軍難不成如今滿腦子都是兒女情長,今日你出手傷了她,就未曾想過若是林將軍真要計較,你伐寮統帥的位置就該異位了。”

聞行任聞言臉色一變,急忙拱手跪地道:“末將考慮不周,還望郡主息怒。”

眼看著聞行任羞愧不安,沈頃婠卻仍冷聲嗬斥道:“林將軍性子寬厚,他雖不計較,可難保旁人不會用此事大做文章。我幾次三番告知你,莫要在宴席上挑釁思慎,你卻仍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妒意。堂堂一軍統帥,竟還這般意氣用事。”

聞行任知道這次沈頃婠是真的動怒了,他這般衝動的確險些壞了大事,便也不敢再狡辯什麼,隻能滿臉羞愧的咬牙跪地不起。

沈頃婠淡淡的瞥著聞行任,眸光流轉間幽幽歎了口氣,麵色也隨之緩和了不少,她拂袖虛虛一扶,輕聲歎道:“聞將軍起身吧,頃婠這番斥責,實在是聞將軍今日所作所為太過意氣用事,絕非有意為難。”

聞行任緩緩起身,他神色複雜的看了沈頃婠一眼,而後慚愧道:“末將知曉郡主用心,今日之事末將的確太過衝動,還望郡主息怒。”

沈頃婠輕輕點了點頭,輕聲道:“好在她並無大礙,不過明日聞將軍還需親自上門請罪。”

聞行任悶悶的垂著頭,拱手道:“明日末將定當上門向林將軍負荊請罪。”

到底此事還算能補救,沈頃婠垂下眸子掩去眸中的倦怠,輕聲安撫道:“聞將軍長途跋涉趕了幾日的路,想來早已疲憊,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說完沈頃婠便要離去,可聞行任急急的抬眸叫住了她:“郡主。”

沈頃婠背對著他頭也不回的冷聲問道:“聞將軍還有何事?”

聞行任看著她的背影,垂眸自袖間取出一個香囊,從裡頭倒出來一顆珠子,他瞧著掌心的珠子,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這是駝商從西域帶回來的一個小玩意,末將瞧著漂亮,便特意帶了回來送予郡主,還望郡主莫要嫌棄。”

那珠子色澤呈天藍色,透明光潔,內裡蘊含著一團神秘的光彩,看上去的確漂亮的緊。

沈頃婠轉身看著他,瞥了眼他手中的珠子,神情間似乎不見歡喜,平靜的如同一譚不起絲毫波瀾的湖水。她啟唇輕聲道:“這等罕見漂亮的小玩意,聞將軍還是留著日後送予未來夫人吧。”

聞行任恍若未聞,他上前一步直勾勾的看著沈頃婠,柔聲道:“不過是給郡主留個念想罷了,隻望郡主把玩著它時,心中能偶爾記起末將。”

沈頃婠目光悠悠的看了他半晌,最終卻還是未曾收下,隻是淡淡的撇下一句:“聞將軍的心思,就莫要無謂的放在頃婠身上了。”

聞行任握著手中的珠子,苦笑著搖了搖頭而後猛力一捏,竟將手中的珠子捏的粉碎,他抬眸看著沈頃婠,眼中仍是化不開的柔情:“郡主不喜歡就罷了,末將改日再去尋彆物,總有一日末將會尋到郡主真正想要的。”

沈頃婠見狀隻是搖了搖頭,她唇角一勾輕聲道:“頃婠早已找到了真正想要的,聞將軍莫要執著了。”

說完便不再理會他,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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