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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慎心驚膽戰的看著沈頃婠手上血肉模糊的傷口, 急忙上前伸手攙扶住她。

沈頃婠蒼白的麵容上密布冷汗,明明傷的如此之重,卻尤自保持著冷淡沉穩的表情。

“郡主,我先替你止血,得罪了。”林思慎目不轉睛的看著沈頃婠的手臂, 深吸一口氣, 將沈頃婠手臂上, 那半截破爛被血染紅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撕了下來。

被虎爪撓破碎的布料沾在血肉中, 要生生撕開是何其的疼痛難忍, 林思慎眼也不眨, 隻能儘量動作輕柔一些,她額頭的冷汗滑落在睫毛之上, 就快滑入眼中了, 她也來不及抬手擦乾。

沈頃婠偏開頭,麵色蒼白如紙,貝齒緊咬著薄唇, 明明身子冰涼玉手輕顫, 卻始終沒有發出哪怕一聲痛苦的低吟。

林思慎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滿頭大汗的查看這沈頃婠的傷口,而後急匆匆的又將自己半截衣袖撕開, 忙問道:“郡主可還有金瘡藥?”

沈頃婠搖了搖頭,見她正認真的替自己處理傷口,壓根沒抬頭看自己, 這才輕聲開口道:“替你包紮的時候用完了。”

林思慎手一頓,神情複雜的將沈頃婠的手臂暫且包紮,抿著唇愧疚的低喃了一聲:“對不住。”

若不是出來尋她,若不是顧忌她在,沈頃婠壓根就不必受苦。

沈頃婠聞言輕歎了口氣,淡淡道:“你不必覺得愧對於我,一切皆是我自己的決定。”

林思慎心中五味雜陳,愧疚複雜心疼交織在一起,就連她自己都理不清現下她究竟是何感受。

隻是現下她來不及愧疚,將沈頃婠的手簡單處理了一下後,便攙扶著她,快步往不遠處亮著點點暗光的廟宇走去。

好在她們離開洗塵寺不算太遠,神經緊繃的時候,林思慎甚至感覺不到腿上的疼痛,她健步如飛的拉著沈頃婠,替她開路。

沒多久後,洗塵寺就近在眼前,守著廟宇的武僧見她們二人滿身狼狽的快步走來,又認出了她們是寺重身份尊貴的善人,急忙迎了上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彆人替沈頃婠醫治林思慎到底還是不放心,她隻是擺了擺手道了聲謝便要拉著沈頃婠往偏院走去。

沈頃婠腳步一頓,她輕輕扯了扯林思慎的手示意她暫且稍等,而後偏頭看著那武僧,柔聲開口道:“今夜見到我們二人之事,還忘大師不要張揚。”

借著門廊之上掛著的燈籠,武僧隱約看清了沈頃婠的臉,先是被那張美若天仙的臉驚豔的說不出話,接著看向她眸子時卻又身子一僵頓住了。

昏暗的燈火之下,眼前女子雙眸幽暗深邃,滿是冰冷的寒光,隻淡淡一瞥武僧便覺渾身發寒,一股來沒來由的懼怕湧上心頭,他急忙雙手合十恭敬道:“既善人這般請求,貧僧自然不會宣揚。”

沈頃婠薄唇一勾,還來不及開口,一旁的林思慎便替她躬身道了謝:“多謝大師。”

而後輕輕一扯,將沈頃婠扯到了身旁,眉頭緊蹙神色肅然的急急拽著她回去找墨竹。

沈頃婠被林思慎拽的腳步加快,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晃了晃林思慎的手,輕聲道:“彆慌,我並無大礙。”

林思慎頭也不回的沉聲道:“你因我而受傷,我怎能不慌。”

沈頃婠聞言垂眸輕輕一笑,並未再說什麼,而是跟著她走到了門邊。

林思慎先拍了拍一旁的門,待墨竹探出頭來上下打量了一眼,還來不及開口,林思慎便急聲吩咐道:“墨竹帶上藥箱過來,郡主受傷了。”

墨竹沒有絲毫停頓,急忙轉身將屋內木櫃中放著的藥箱背上,快步走入了沈頃婠的屋內。

蘭青見沈頃婠和林思慎回來先是一喜,可待看到沈頃婠手臂上全是血跡,嚇得臉色蒼白撲了上來,擠開了林思慎,哭聲道:“郡主,您這是怎麼了,可彆嚇奴婢,怎麼您手上這麼多血。”

林思慎站在一旁沒動,待墨竹進來後,這才開口吩咐蘭青:“蘭青,先去取一盆溫水來。”

蘭青顧不得抹淚,聽她這般說也不敢停留,一邊急得口中胡言亂語,一邊取了木架上的銅盆,快步跑了出去。

墨竹一進門,目光便落在林思慎沾滿血跡的褲腿上,她神色一怔,徑直走向了林思慎。

林思慎卻搖了搖頭,拉著她徑直走到沈頃婠身旁,指著沈頃婠的手臂沉聲道:“先看看郡主的傷。”

墨竹抿了抿唇,有些猶豫的盯著她的腿:“可公子你的腿?”

林思慎眉頭緊蹙的搖了搖頭:“小傷而已,我沒事,你還是先替郡主瞧瞧。”

墨竹沒再猶豫,走到沈頃婠身旁欠身,而後打開藥箱,有條不紊的拆開了林思慎先前胡亂替沈頃婠包紮的布條。

瞧見沈頃婠手臂的傷口,墨竹有些訝異的抬眸看了她一眼,能看出沈頃婠的傷口是被野獸撓傷的,三道傷口深可見骨,若是旁人受了這傷,恐怕早就痛昏了過去。

可沈頃婠雖麵色蒼白,神情卻是一派冷靜沉穩,唯有在墨竹替她拆開包裹著的布條時,微微蹙了蹙眉頭。

墨竹不僅佩服不已,郡主看上去像個柔柔弱弱的千金小姐,可這忍耐力卻比的上常年征戰沙場的將士。

林思慎她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看著沈頃婠的傷口,急忙問墨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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