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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傷還未好,又添了新傷。

聞行任徹徹底底的將林思慎當作了他的部下,既然林思慎能打敗羅烈,那他就借著林思慎在寮軍中的威懾,一次次將她派往最前線,用寮軍的頭顱成就林思慎的威名。

不過他並不是想趁機磨練林思慎,而是單純的想要利用林思慎,讓她成為自己手中對付寮人的一把尖刀。

林思慎也的確不負他所望,握著寒淵的她在兩軍之中遊刃有餘,每一次出劍便會帶走一條人命。

許是被林思慎的氣勢影響,林思慎親自帶領的羽林軍前鋒營,幾乎成了晉軍中收割人頭最多的小隊,隻要林思慎寒淵出鞘,他們就義無反顧的跟隨著林思慎的步伐,絲毫沒有恐懼害怕,衝入寮軍之中拚死砍殺。

在戰場之上,無人再敢提及林思慎曾是京城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公子哥,現下的林思慎成了晉軍士兵眼中的殺神,看似瘦弱看似清秀漂亮,可一上陣便如同瘋子一樣,肆意瀟灑殺人不眨眼。

又是一日廝殺,疲憊不堪的林思慎退下陣來,走回了營帳歇息。

短短兩個月,她似乎清減了不少,皮膚也黑上了不少,可不變的是她那雙清亮而堅毅的雙眸,和唇角那溫柔的笑意。

早就等在營帳之中的墨竹一見林思慎出現,便急忙迎了上去,替她褪去戰甲,開始在她身上檢查可有新添的傷口。

林思慎垂眸看著腳下那沾滿了血跡的靴子,斂去笑意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每天的殺戮和死亡讓她無心再去想其他,就連那些濃重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她也同樣習慣了。

墨竹替林思慎包紮好傷口,這才停下手,便見林思慎倒在了床榻之上,已經沉沉睡去了。

這些日子來林思慎太累了,累到隻要得空便倒頭大睡,連跟墨竹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放在桌上的飯菜她甚至來不及動一口,墨竹沒有叫醒她,隻是一如既往的守在她身旁,替她掖好被角,安靜的注視著她。

時光飛逝,一年就這麼過去了,安慶城始終沒有被破,晉軍還是駐紮在安慶城外,死死的守著城內的寮軍,不時地攻城交鋒不僅讓晉軍疲憊不堪,也讓同樣讓寮軍疲憊了。

寮軍第一勇士羅烈消逝的同時,晉軍中的另一人卻聲名鵲起,此人便是林思慎。

不僅是打敗羅烈,這一年來死在林思慎手中的寮軍不計其數。

不知不覺中,那個高瘦好看的小將軍,成了寮軍士兵的夢魘,無人敢率軍與林思慎對敵。

在知曉林思慎是林諍的兒子之後,寮軍士兵更是懼她如鬼神,隻要聽到林思慎的名字,他們情不自禁害怕的東張西望,深怕她從天而降取了自己的項上人頭。

寮軍統帥更是親自下令,若是誰人砍下林思慎的人頭,便官升三級賞賜千金。

與林思慎極為熟絡的羽林軍士兵們,還因此戲稱林思慎是林千金,若是換作彆人聽了這樣的外號,恐怕會因此惱怒,可林思慎親耳聽聞後不僅沒有氣惱,反都是頗有興趣的笑了笑,意味深長的歎了句:“此名倒是與我很是相稱。”

在晉軍士兵眼中,林思慎的威望水漲船高,甚至一度高過聞行任,隻要看到林思慎他們便當即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喊聲小將軍。

林思慎和聞行任最大的區彆就是,林思慎沒架子,對屬下寬容溫和賞罰分明,有時就算是路過,都會隨口和閒聊的士兵們戲謔幾句。

普通士兵都很喜歡林思慎,既喜歡又尊敬。可與之不同的是,聞行任和其他武將,卻極為討厭林思慎,不僅是因為她表現得太過優秀突出,還因為林思慎最近似乎不太聽話。

率三千羽林衛,半路截了寮軍秘密押往安慶城的幾百車糧草後,林思慎帶著人滿載而歸。

不出意料的,她很快便被聞行任派人喊入了將營。

林思慎麵上掛著慵懶的笑意,掀開營帳門簾後,便見到了一眾早就等著她的武將,坐在高位之上的聞行任麵色陰沉,其他人看向林思慎的眼神亦是不悅。

唯有陸昌,一見到她,便微微一笑頜首示意。

說起陸昌,他對林思慎的確是極為照顧,原本林思慎還以為他是有所目的,可長久相處下來,她便敏銳的發現,陸昌應當是被人交代過,所以才會對自己這麼照顧。

每次隻要她受了傷,陸昌便會第一時間送來上等的傷藥,不僅極為有效還能祛疤鎮痛。

麵對著滿屋子對自己不友善的人,林思慎絲毫不覺惶恐,反倒是拂袖坐在了火爐邊烤了烤手,漫不經心的問道:“聞將軍特意喚思慎前來,可是有事交待?”

就算相處一年,聞行任對林思慎的厭惡也絲毫不減,看著林思慎那若無其事的模樣,他心中就湧起一陣怒火,他冷哼一聲拍桌怒斥道:“林思慎,你可知罪。”

最近天氣愈發冷了,昨日還下了雪,林思慎好不容易才將凍僵的手烤暖,她聳了聳肩一臉疑惑的問道:“屬下何罪之有?”

一位武將嗤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林校尉今日領著三千羽林衛不告而走,都未曾向聞將軍請示過,不知你可有將聞將軍放在眼中?”

果然是因為這件事。

林思慎輕笑出聲,十指慵懶交錯立在眼前,悠悠開口道:“寮軍秘密押送糧草運往安慶城,我的探子正巧發現了他們的行蹤,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隻能采取突襲,將糧草截回來。”

又一個武將怒聲斥道:“就算你要去截寮軍的糧草,那也該跟聞將軍請示,私自出兵可是大罪,你難道不知道!”

林思慎麵上噙著笑意,瞥了那人一眼:“前段日子寮軍往安慶送了禦寒的衣物,得知消息後我當即請示了聞將軍,可等聞將軍下令後,我率軍趕去,他們卻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路線,以至我撲了空。這次若是再請示,恐怕結果不言而喻。”

在場的人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噤聲看向聞行任。

果然聞行任麵上烏雲蓋月,他死死的盯著林思慎,咬牙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本將軍?”

“屬下不敢。”林思慎不急不忙的拱了拱手,接著道:“我懷疑的不是聞將軍,而是懷疑軍中混入了寮國的細作。”

不等其他人開口,陸昌便麵色肅然的看著聞行任,開口道:“將軍,林校尉說的有理。恐怕我軍之中的確混入了寮軍細作,上回糧倉莫名其妙的著火,若是不是林校尉發現的及時,咱們的糧草就會被一把火燒光。”

陸昌的話,讓聞行任沉默了半晌,而後他有些煩悶的揮了揮手道:“就算如此,你也該先請示過本將軍再出兵,彆以為你將寮國的糧草截回來就是立了大功,功不抵過。不過念在你的確立下功勞,本將軍就從輕處罰,就罰你去洗一月馬槽,你可有何異議?”

“多謝聞將軍。”林思慎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聞行任,神色平靜的問道:“聞將軍可還有事,若是吩咐完了,那屬下就去洗馬槽了。”

聞行任蹙眉偏開頭,不耐道:“退下吧。”

林思慎才掀開門簾走出去,就聽見裡頭有人迫不及待地對聞行任進言:“聞將軍,林思慎這小子越來越不聽話了,幾次三番違抗將軍的旨意,定是要重罰他一次,才能讓他長長記性。”

林思慎深吸一口氣,淡淡一笑就當沒聽見似的,緩步走到了馬營,擼起袖子開始洗馬槽。

天寒地凍的天氣,林思慎的手很快便被凍的發紅,等到大半夜她回去後,卻見陸昌正站在她帳篷前,一見她出現便笑著點了點頭。

林思慎唇角一勾,笑問道:“陸副將又來送藥了?”

“嗬。”陸昌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而後輕咳一聲自袖中取出一個木盒,雙手遞到了林思慎跟前,輕聲囑咐道:“此藥塗抹在手上,能禦寒治瘡,我想小將軍應當需要。”

這藥送的還真是及時,林思慎毫不客氣地收下了木盒,似笑非笑地抬眸看著陸昌,戲謔道:“陸副將的妹妹可真是秀外慧中醫術精湛。”

陸昌愣了愣,偏開頭有些生硬的扯開了話題:“小將軍,聞將軍他剛剛收到了一封信,從京城送來地。”

林思慎握著木盒的手一緊,她垂眸輕聲問道:“什麼信?”

陸昌觀察著她的神色,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壓低聲音道:“青陽郡主的信。”

林思慎抿了抿唇,臉上笑意瞬間消失了,她深吸一口氣勉強扯開唇角:“是嗎?”

心不在焉的和陸昌聊了幾句,林思慎便心生煩悶的回了營帳。

她一走,陸昌便偷摸從袖中取出一張紙,眼看著四下無人便用炭筆在上頭匆匆寫下了一句話。

郡馬聞之,神色大變,失神離去。

寫完後陸昌鬆了口氣將紙藏了回去,快步離開了林思慎的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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