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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穩下心神,沉聲威脅道:“你先將她放了。”

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間,跪坐在地的煙汀麵色慘白,額頭之上細細密布著一層冷汗,她低頭緩緩抬手捂住了左肩,蒼白的薄唇勾起一抹諷刺笑意。

她早便知曉自己逃不脫了,一直以來她對陸星泉許下的那些承諾,不過是虛無縹緲到連她自己都不曾信過的念想罷了。

隻不過,她可以死,陸星泉和阿婆卻一定要活下去。

她知道,隻要她被人挾持,陸星泉就一定不會動手殺了林思慎。可若是她死了,陸星泉無論如何也一定會為她報仇。

一笑過後,她神情恍惚雙眼無神的抬頭看向沈頃綰,頭也不回的輕聲開口道:“阿泉,帶著她的人頭回去,若有來世...”

話未說完,煙汀突然猛然伸手抓住了眼前的長劍,用力往下一壓,對準自己的胸口狠狠刺了進去。

好在沈頃綰看出她神情異樣,也猜到了她的心思,幾乎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在長劍沒入煙汀胸口半寸後,她快速將長劍自煙汀胸口抽出。

長劍割開了煙汀的雙手,將前半截劍身染上了一層血色。

煙汀身子一軟,倒在地上,胸口的血色如同綻開的蓮花,緩緩的蔓延盛開。

“汀兒。”

陸星泉神色驟變,他死死的盯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煙汀,渾身繃緊,壓在林思慎脖頸上的匕首,忍不住又加了幾分力道。

煙汀虛弱的抬起頭,看向陸星泉,雙眸中滿是哀切:“阿泉,快殺了她。”

陸星泉被麵具蒙住的麵容上,額頭青筋冒出,眼看著煙汀以命相逼,可他卻遲遲沒有下手,他似乎很是猶豫。

“她死不了。”

沈頃綰冷冷開口,先是打消了他的擔憂,而後俯身,抬手迅速的在煙汀肩頭兩次點了幾下,抬眸看向陸星泉,眸光一斂輕聲道:“我能救她。”

躺在地上的煙汀張了張嘴,似乎想要開口,可卻怎麼也出不了聲。

沈頃綰瞥了她一眼,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定定的看著陸星泉的雙眼問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她為何這麼急著讓你動手,還不惜以死相逼?”

“讓他們退回去。”

陸星泉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突然警惕的看了眼兩旁寂靜的山林,低聲威脅了一聲後,抵著林思慎的手又施力,匕首的鋒芒逐漸沒入林思慎的肌膚,血珠順著匕首刃尖緩緩滑落。

沈頃綰見狀快速的抬起手,兩側悄無聲息接近陸星泉的人,便慢慢退了回來,一個一個的乖乖站在她身後守著。

陸星泉在遲疑著要不要動手,煙汀以性命相逼,就是想要逼他下手殺了林思慎,可現下他若真動了手,煙汀就真的必死無疑。

林思慎吃痛,她咬緊牙關低聲喃喃道:“二哥,彆被人利用。”

陸星泉眉頭緊蹙,他茫然的垂眸看著手下的林思慎:“你叫我什麼?”

林思慎蒙著布條的雙眼,似乎看向了沈頃綰,而後無聲的動了動唇瓣,輕聲開口道:“成為陸星泉之前,你的名字叫林思略,你是將軍府的二公子,也我的二哥。”

陸星泉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冷笑一聲道:“荒謬,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放了你?為了求生,你倒是什麼謊話都敢編造。”

林思慎緩緩閉上眼,被捆縛在身後的雙手輕輕一動:“我知道現下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可難道你就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未曾察覺嗎?”

話音落下後,林思慎並未給陸星泉開口的機會,而後接著緩緩道:“你未曾覺著你我相貌相似?你未曾覺回京城時有故地重遊之感?”

其實之前被困時,林思慎曾有機會引導陸星泉懷疑自己的身份,可她怕操之過急會適得其反。她本想慢慢透露一些消息,加深陸星泉的懷疑,可煙汀不給她機會,一直阻止林思慎和陸星泉私下談話。

現下情況危急,她隻能告知陸星泉,願能助他想起自己的身份,莫要被彆人利用,與她手足相殘。

陸星泉聽著林思慎的話,下意識的愣了愣,他似乎在想些什麼,目光茫然恍惚。

沈頃綰一動不動的站在不遠處,眼角餘光打量林思慎的手臂,藏在衣袖中的玉手輕輕一動,兩枚銀針赫然出現在她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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