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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到這事,沈頃綰還真險些被氣笑了,就因為林思慎那模淩兩可的解釋,讓九王爺不僅誤會了林思慎,還誤會了她。

今日九王爺可是語重心長,又極難為情的一直對沈頃綰旁敲側擊。

沈頃綰瞥了她一眼,嗔道:“本是一兩句話便能解釋清楚的事,你也能讓父王誤會了去。”

林思慎一臉無辜的攤手:“我解釋了,可嶽父老泰山他不信,不僅不信,還要往歪裡去想。”

沈頃綰正打算開口,庭院內突然吹來一陣穿堂冷風。

林思慎敏銳的感覺到,沈頃綰的手似乎微微顫了顫,顯然是感覺到了冷意。林思慎眉頭緊蹙,不由分說的,就將沈頃綰拉入了書房。

她讓沈頃綰坐在桌邊,自己則是轉身將房門關上,然後走向角落裡的木櫃,翻了一陣後,竟是翻出了一件披風。

那披風乃是銀狐皮製的,漂亮又保暖,冬日裡披上最為合適。

可林思慎生怕沈頃綰會冷,小心翼翼的替她披上,又替她攏緊,生怕露出一道縫隙透了冷風進去,讓沈頃綰凍著。

待終於將沈頃綰嚴嚴實實的裹住,林思慎鬆了口氣抬頭望向沈頃綰,可就在看到沈頃綰的麵容時,她卻突然怔在了原地。

替沈頃綰披上披風時,林思慎還未注意,可現下她直勾勾的上下打量著沈頃綰,這才發現了異樣。

雪白厚實的狐皮披風,幾乎將沈頃綰整個人都裹了起來,就連脖頸上也被狐皮圍了一圈,唯露出了一個腦袋。而她後腦,兩隻軟綿雪白的狐耳支楞著,正巧從她耳後冒了出來,露出了兩截毛茸茸的耳尖。

在燭火的照耀下,披風上的絨毛纖細朦朧。

咋眼一看,沈頃綰這般模樣,竟是說不出來的滑稽可愛,就像個圓滾滾憨態可掬的白玉娃娃,卻頂著一張清清冷冷的仙女麵容。

其實若是彆人,林思慎還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可若是沈頃綰,她還真忍不住想要笑出聲。最後她也實在是沒忍住,在沈頃綰淡然目光的注視之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沈頃綰望著莫名發笑的林思慎,黛眉一挑,有些不解的啟唇問道:“你笑什麼?”

“沒笑什麼。”

林思慎抬手捂住抑製不住一直上揚的唇角,輕咳了一聲避開沈頃綰的目光。

沈頃綰並不知曉現下自己的模樣,在林思慎看來,是何等的滑稽可愛。

她沉吟了片刻後,緩緩開口道:“不與你打趣了,我今日回府,是有正事與你商議。”

“不知是何事?”

林思慎佯裝正經的點了點頭,抬眼看向沈頃綰時,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又忍不住抿唇笑出了聲。

沈頃綰蹙眉望著她,貝齒輕輕一咬薄唇,羞惱的輕嗬一聲道:“林思慎,你還胡鬨。”

林思慎當即斂去笑意,端正坐在沈頃綰身旁,正色道:“郡主請講,在下洗耳恭聽。”

沈頃綰見林思慎端正了態度,神色這才緩和了些,她問道:“今日四皇兄來府上,可與你提起過隴右災情一事?”

這事林思慎本就打算找機會和沈頃綰說。

既然是談正事,林思慎也就沒再嬉皮笑臉了,她點了點頭道:“的確,四皇子還談及已經向陛下舉薦我擔任欽差一職,前往隴右道清查賑災糧款。”

沈頃綰一言不發的望著林思慎,下巴微微一揚,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隴右道是二皇子的地盤,上下官員沆瀣一氣,清查賑災款項勢必要查到二皇子頭上,四皇子這是想明麵上逼著我站隊。”

“不錯。”

沈頃綰點了點頭,稍稍猶豫後,她斂眸輕聲問道:“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林思慎眸中閃過一道冷光,她擲地有聲道:“查,我不僅要查隴右的貪官汙吏,我還要徹查到底。當初二皇子一直拿捏著二哥,迫使我屈服於他任他差遣,如今二哥不在他掌控之中,我又為何要懼他?更何況...”

話音一轉,林思慎抬眸看著沈頃綰,眼中冷意瞬間消散,她輕聲一笑道:“更何況,郡主應當也想讓我在隴右掀風起浪吧。”

沈頃綰沒有否認,她勾唇微微一笑,望向林思慎時,雙眸似乎閃爍著一絲明媚的光亮。

林思慎也算是摸透了沈頃綰的心思,如今二皇子在朝中的勢力,比之四皇子還是要強勁不少。沈頃綰想要坐山觀虎鬥,就得讓這兩隻虎爪牙一樣鋒利。

隻要能查清隴右官員侵吞賑災糧草的證據,就如同將二皇子的利爪砍斷一截。

其實細細一想,沈頃綰所用權謀,就跟老皇帝的帝王製衡之術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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