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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筆勾勒的彎彎柳眉,輕薄嫣紅的朱唇,挺直秀氣的鼻梁,如凝脂般白皙的肌膚,孟雁歌的的確確是個能讓天下男人動心的美人兒。

張揚時奪目炫彩勾心動魄,安靜時我見猶憐楚楚動人。

黎洛覺著,其實孟雁歌就像現在這樣,毫不張揚安安靜靜待著的模樣,看起來也沒那麼討厭。

在她的記憶中,孟雁歌對她不是聒噪吵鬨喊打喊殺,就是不知檢點動手動腳,少有這麼安靜正經的時候。

許是感覺到了黎洛的端詳,孟雁歌突然抬眸望來,正巧與黎洛四目相對,她挑唇一笑,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著,輕聲問道:“你可知我為何,會對你動心?”

黎洛偏開目光,搖了搖頭道:“不知。”

的確不知,黎洛不知孟雁歌為何會突然對自己動了心思,明明一直以來,她們兩人幾次三番交手,就連朋友都算不上是。

孟雁歌這突如其來的動心,黎洛隻覺莫名奇妙無跡可尋。

黎洛等著孟雁歌告知她緣由,孟雁歌卻靠在窗邊遙遙望著遠方,啟唇幽幽道:“當初沈頃綰和長老商議合作扳倒太子時,提出過一個條件,就是事成之後,我必須留在京城五年,期間任由沈頃綰差遣。”

稍稍一頓後,孟雁歌苦苦一笑蹙眉道:“我其實一直都很討厭你們這些中原人,我根本就不想留在這。可我不能毀約,為了族人能高枕無憂,我隻能老老實實的任由沈頃綰差遣,東奔西走替她辦差。我真的...很討厭京城。”

黎洛側頭有些疑惑:“你說這些又與我...”

孟雁歌突然轉身背靠著木窗,目光落在了黎洛身上,她輕笑一聲道:“你和林思慎,是唯二不讓我討厭的中原人。我留在京城實在是太無趣,有時候太過無趣,我便千方百計的想要找些樂趣。”

黎洛似乎有些明白孟雁歌的意思,她麵無表情的反問道“樂趣?你其實隻是將我當做打發無聊的樂趣?”

孟雁歌勾起一縷發絲,輕輕在踏雪背上拂過,漫不經心道:“一開始的確如此,可後來...”

初見黎洛時,孟雁歌便和黎洛交了手,黑燈瞎火的深林中,黎洛輕而易舉的傷了她的幾個族人,而後施施然的揚長而去,讓孟雁歌氣的牙根癢癢。

後來知曉黎洛是林思慎的手下後,孟雁歌不死心的幾次三番想要偷襲黎洛,為族人報仇,可每次都被黎洛輕鬆化解,為此她更是記恨黎洛。

恨一個人,就會無時無刻的想要觀察她,她的舉止她的行蹤她的身世她的來曆。

有那麼一段時間,孟雁歌的眼中隻有黎洛,那時她隻是每日想著怎麼抓到黎洛,怎麼折磨她報複她。

為此,她甚至喪心病狂的抓了踏雪,這麼一隻巴掌大小的小貓,用來威脅黎洛,隻因她看到黎洛抱著踏雪,那垂下眉目間,難得的一絲溫柔神色。

原來這個殺人不眨眼冷冰冰的女人,竟也會如此溫柔一麵?

孟雁歌有些驚奇也有些得意,像是知曉了黎洛不為人知的秘密一般。

她得意的抓走的踏雪,成功的將黎洛引到了懸崖邊,想要利用之前便布下的陷阱,將這個可恨的女人生擒羞辱。

可黎洛比她想的還要絕情,她既然不顧小貓果斷出手,若不是林思慎突然出現,她可能早就跟踏雪掉入懸崖屍骨無存。

也就是崖底那一夜,她突然發現,原來黎洛除了在意那隻小貓之外,更在意的人是林思慎。孟雁歌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個女人,也隻不過是個愛而不得的女人而已。

隨著對黎洛的恨意消失,孟雁歌便很少再與黎洛有所交集。

隻不過閒暇時,孟雁歌趁夜在京城閒逛,會偶爾碰見過黎洛,在黑暗之中默然不語的與她插身而過,從不停步從不開口,匆匆來匆匆去,由始至終孑然一身。

至於是何時心動的呢,那大概隻是那一次吧。

月光皎潔的那個夜裡。

孟雁歌獨自坐在城牆上吹風,藏在黑暗隱蔽的角落裡,遙遙望向玉山的方向暗自神傷。一身白衣的黎洛好似從天上降落凡塵的仙子,徐徐從城外飛落在她身旁,少見的駐步,抬眸望向半空的彎月。

那日風大,黎洛一身雪白的衣裙在風中獵獵飛舞,她側頭看了一眼,瞧見黎洛蒼白的麵容上,那雙寂寥而冰冷的眸子。

她藏起眼角的淚,揚起笑臉隨口問了句:“回來了?”

她本不期望黎洛會回應,可黎洛卻望著皎潔的彎月,輕輕應了一聲:“嗯。”

就那麼簡簡單單的一聲嗯,卻讓孟雁歌的心跟著肆無忌憚的夜風,吹的飄飄蕩蕩,從此再也安分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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