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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一邊收拾著行囊,一邊偏頭看了眼在桌邊翻閱賬本的林思慎,忍不住問道:“那女子不過是一家之言,公子難道輕易就信了她?”

林思慎一頁一頁的翻閱著賬本,頭也不抬的回道:“我倒也不是全然信她,不過她今日提起了一件事,讓我格外的留意。”

墨竹停了手,轉身問道:“何事?”

林思慎終於放下了賬本,她微微斂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五年前平涼城,也有不少人離奇失蹤,與如今定西城的失蹤案格外的相似。楚司馬當時也正在查失蹤案,可笑的是,案子還沒查清,他反被孫文謙查出有謀逆之嫌,府上百來餘口被就地誅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墨竹聞言怔了怔,當即醒悟道:“如此說來,難不成是楚司馬查到了一些眉目,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情,被孫文謙栽贓構陷滅口了?”

林思慎站起身來,臉上笑意逐漸冰冷::“現下還不能肯定,不過平涼城的失蹤案,和定西城的失蹤案肯定有所聯係。我倒要看看,這隴右到底藏著什麼天大的秘密,以至於能牽連楚司馬一族百來餘口人遭此橫禍。”

墨竹有些憂心忡忡的看著林思慎,猶豫道:“公子,陛下讓公子來隴右,是想讓公子查貪腐一案,可如今公子似乎....”

林思慎瞬間就明白了墨竹為何突然這麼說,她笑問道:“墨竹,你可是我查的太深,和楚司馬一樣惹來橫禍?”

墨竹點了點頭,蹙眉輕聲道:“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咱們現在可是在孫文謙管轄的地界,公子身旁的護衛又不多。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孫文謙要真對公子起了殺心,事了再隨意推到旁人身上,他還能繼續逍遙快活著。”

這事林思慎當然知道,隻不過她看上去似乎不以為然,她淡淡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越是如此危險境地,反倒越是容易查清這隴右藏著的秘密。不如你與我打個賭,我猜明日一早我們出城,孫文謙絕不會派人來攔。”

墨竹也知曉自己是勸不住林思慎的,她咬著唇瞥了林思慎一眼,轉身繼續收拾著行囊:“既然公子都這般說了,那奴婢又何必上趕著輸呢。”

林思慎緩步走到窗邊,輕聲歎道:“在這定西城中,我還安穩些,不過明日出了城,就真該萬分小心了。”

天上懸著的明月格外皎潔,林思慎遙遙抬眸望著,突然就走了神。

墨竹收拾好了行囊,替林思慎斟了一杯茶,而後一轉身,就見她一言不發的癡癡望月。她走到林思慎身後,抿唇輕聲問了句:“公子可是在想郡主?”

林思慎笑了笑,失神的喃喃道:“不知她會不會來。”

說這話時,林思慎眸中光亮驟然溫柔了起來,似乎還隱隱透著一絲失落。

墨竹一言不發的將茶盞放在窗台邊,而後識趣的退出了出去,她怔怔的靠在房門邊發呆,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屋內林思慎也依在窗台邊發呆,身旁溫熱的茶水嫋嫋升起一陣霧氣,連帶著似乎在朦朧了林思慎的視線,她幽幽歎了口氣,摩挲著腰間的玉佩,自顧自的問道:“也不知她此時正在做些什麼,可同我一樣,正惦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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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定西城外百裡處的官道上,一架馬車在夜色中緩緩停在了路上。

停穩後,駕車的車夫忙不迭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恭敬的跪在路邊。

片刻後,從馬車上緩步走下了一個女子,隻見那女子穿著一身雪白無暇的衣裙,頭上戴著幕籬,四周有寬簷,簷下垂落薄紗,其長至頸,掩住的麵容。

女子落腳踩在滿是灰塵的官道上,薄紗後一雙清澈瀲灩的眸子徐徐抬起,無聲的望向了漆黑的夜幕。

車夫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隻見眼前緩緩垂落了一片衣角,那纖塵不染的雪白衣角上,用銀絲繡著精美隱紋,而後突然悄無聲息的一閃而過,掀起了一陣散發著淡淡幽香的微風。

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待車夫抬起頭時,那戴著幕籬的白衣女子,如同鬼魅般消失的無影無蹤。車夫不覺訝異,而是自顧自的上了馬車,揮鞭趕馬繼續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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