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221(2 / 2)

林思慎負手不緊不慢的走到潤竹身前,抬手挪過來一個椅子,施施然坐下了。

潤竹終於睜開眼瞥了林思慎一眼,冷冷一笑後,滿臉諷刺的仰頭靠著身後的石牆,儼然是一副油鹽不進打死不從的模樣。

潤竹身上橫七豎八的交叉著鞭傷,那些鞭痕是羅網的纏絲鞭留下的。

纏絲鞭是用無數根鐵絲緊緊纏繞而成,鞭身上有尖鋒利的倒刺,往人身上一抽一扯,便能撕開一大片血淋淋的皮肉,讓受刑之人生不如死。

看來潤竹被關這幾日,沒少被嚴刑逼供,身上的鞭傷層層疊疊,舊傷未好又添新傷,也難怪一進密室就嗅到了那麼重的血腥味。

雖然林思慎並未讓手下用刑拷問,可也並未吩咐過,現下見潤竹滿身是傷,她這才特意吩咐一聲:“日後不必費力氣對他用刑。”

一旁的手下恭敬俯身:“是。”

潤竹突然嗤笑一聲,抬眼恨恨的盯著林思慎,不屑道:“少裝模作樣,你們要打就打要殺就殺,何必唱什麼紅白臉?”

“既然如此...”

林思慎聞言摸了摸下巴思忖著,偏頭又吩咐道:“那就如他所願,再勞累你們幾日,好好招呼招呼這位潤竹公子。”

潤竹沒想到林思慎居然不按常理行事,當即怔在了原地:“你...”

一旁手下低著頭憋著笑意,對著林思慎恭敬回道:“不勞累,隻要是公子吩咐,卑職一定儘心儘力好好招呼潤竹公子。”

潤竹平複了下來,他冷冷一笑不屑道:“嗬,你們也就這些手段,不過隻會嚴刑拷打,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從我口中得知...”

林思慎打斷了潤竹的話,她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一臉輕鬆笑意:“潤竹公子誤會了,我這些手下前些日子被我訓斥了一番,心中有氣發泄不出來,隻好拿潤竹公子瀉火罷了。至於想從你口中得知什麼...”

微微一頓後,林思慎勾唇淡淡一笑,諷刺而憐憫的望著潤竹:“我想你知道的,並不比我多。”

說完林思慎便不理會潤竹愕然的神色,起身對著手下低聲叮囑道:“彆將人打死,切記留他一條命。”

手下點頭應承,而後跟著林思慎便往密室外走去。

這幾日來,潤竹一直想著林思慎若來了,定是比這些對他下手的狗更加狠辣。不過就算如此,他也絕不會對林思慎吐出半字。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林思慎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今日好不容易來一趟,也好像隻是來看看他有沒有被自己的手下打死而已。

一股無名之火迅速湧上心頭,潤竹突然猛的站起身來,不顧手腳上的鐵鏈磨過傷口,將那還未愈合的傷口,又磨深了幾分溢出鮮血。

他衝著林思慎的背影,低聲吼道:“你站住,林思慎你站住。”

林思慎腳步一頓,緩緩轉頭望著他,眼神平靜而淡薄:“怎麼?”

潤竹不甘的斂眸,猩紅的眸子滿是恨意:“我在都護大人左右侍奉多年,他對我信任有加,你竟說我知道沒你多?”

林思慎聞言憐憫的望著他,搖了搖頭道:“看來琴姑娘說的果然沒錯,一個人當慣了狗,會忘了自己原本是個人。”

潤竹握緊拳頭,痛苦的嘶吼道:“你彆提她!”

林思慎眸光一閃,她負手笑意盈盈的轉身折返了回來,再度坐在了潤竹跟前,悠然問道:“你可知,那日我躲在漣漪樓時,你走後,琴姑娘還與我說了些什麼?”

潤竹沒說話,他下意識的避開了林思慎滿是笑意的臉,隻覺那笑意是在諷刺自己,他咬緊牙關閉上眼道:“她說什麼,與我何乾。”

他愈痛苦,林思慎就愈要說,仿佛這樣能徹底擊碎潤竹僅剩的尊嚴。

“她說她此生最恨的人,不是孫文謙而是你。孫文謙的確可恨,可你可恨又可憐,像極了一條在孫文謙麵前搖尾乞憐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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