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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驛內, 墨竹一直在書房陪著傷重的孟雁歌。自昨晚昏迷後,孟雁歌就一直未曾醒來,偶爾有了些許意識, 也隻是掙紮著動了動,嘴裡迷迷糊糊的低喃幾句,也聽不出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 天色從暗轉亮, 又從亮轉暗。墨竹焦急的在書房內不停踱步, 還時不時下樓問孟臨, 可林思慎和沈頃綰卻還是遲遲沒有露麵。

墨竹一邊擔憂著孟雁歌的傷勢,一邊又擔憂著林思慎的安危, 可就在她等的萬分焦慮時, 林思慎和沈頃綰連帶著黎洛終於回來了。

在外奔波了一天一夜的林思慎看上去似乎疲憊不堪了, 麵色倦怠而凝重。孟臨一見到她就急忙迎了上去,將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通稟。

得知孟雁歌傷重險些喪命時,林思慎這才精神一振,神色複雜的驚問出口:“你說什麼?孟雁歌她...”

話未說完, 她便回頭看了眼靠在樓梯口的黎洛, 正巧黎洛也抬眸看了過來, 兩人相視一眼, 神色似乎都有些說不出來的微妙變化。

沈頃綰也不等他們說完, 黛眉微微一蹙,便一言不發的徑直上樓去了。

林思慎擺了擺手, 匆忙打斷了還想說些什麼的孟臨:“這些事明日再稟告,我先去書房看看。一會你讓去後廚隨意張羅些飯菜,送去廂房。”

匆匆丟下兩句話後,林思慎便三步並作兩步往樓上走, 路過黎洛時,她望了眼垂著頭一言不發的黎洛,猶豫了一會後柔聲道:“你也隨我一同上去看看她吧。”

可誰知,黎洛聞言抬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語氣平靜的如同一汪死水:“有郡主和墨竹姑娘在,我就不必去了。回來時我在官驛外發現了不少眼線,我還是去...”

“黎洛!”

林思慎蹙眉沉聲打斷了她的話,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重了,她又疲憊無奈的長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低聲道:“她因何冒險替我們將人引開,你我都心知肚明。你還是...莫要讓她寒了心,隨我一同去看看吧。”

黎洛定定的望著林思慎,平靜的神色中似乎隱約顯露了一絲不知所措的茫然,與林思慎對視良久之後,她終於輕輕歎了口氣,垂眸應了一聲:“嗯。”

相處多年,林思慎知曉黎洛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隻不過她總是不習慣欠彆人的情,似乎那樣會讓她感覺受製於人。

而這次孟雁歌重傷,便讓她有些彆扭,也許她隻是不知該如何麵對孟雁歌。

畢竟孟雁歌原本可以拒絕林思慎的請求,可她若是拒絕了,去將人引開的任務便會落在黎洛身上,雖然黎洛也許不會受傷。

可說到底,孟雁歌此次受傷,幾乎可以說是為了黎洛。

待林思慎領著黎洛走進書房時,沈頃綰已經著手替孟雁歌施針救治,而墨竹則是在一旁幫手。

孟雁歌麵色慘白如紙雙眼緊閉的躺在雲塌上,看上去氣若遊絲孱弱不堪,她身上的半邊衣裳幾乎被鮮血浸染透了,肩頭上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那皮肉綻開的血窟窿,甚至還能瞧見白骨。

林思慎有些不忍再看,心中也隱隱有些愧疚,她忙不迭地抬眸看向正在將銀針紮入孟雁歌頭頂地沈頃綰,卻見沈頃綰麵色凝重,目光專注而認真。

她不敢開口驚動沈頃綰,隻能偏頭看向一旁的墨竹,衝著她使了個眼色。

墨竹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她端著裝著溫水的銅盆站在雲塌邊,有些猶豫的望著林思慎,而後輕輕點了點頭。

隻要性命無憂便好,林思慎暗暗鬆了口氣,看向了一旁的黎洛。

黎洛抿著薄唇黛眉輕蹙,神色略顯複雜的望著孟雁歌的臉,怔怔地似乎在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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