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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慎細細一想, 有些狐疑的望了沈頃綰一眼,猶豫著開口問道:“這另有其人,該不會就是郡主你吧?”

沈頃綰黛眉輕蹙, 意味深長的瞥了林思慎一眼:“我雖知曉內情, 可布局之人並不是我, 此事若真由我籌劃, 我又怎會對你隻字不提?”

林思慎怔了怔, 有些尷尬的偏開頭去, 低聲輕咳了一聲訕笑道:“如此說來,倒是我誤會了郡主。”

沈頃綰聞言淡淡一笑, 神情瞧不出喜怒,她搖了搖頭道:“你回京之事已經人儘皆知, 算來明日四皇兄應當會急召你入宮述職, 你打算如何向四皇兄交代?”

林思慎思忖片刻,正色道:“孫文謙追殺我一事,我已經密信告知二皇子, 雲鎏被劫之後他對我頗為不滿,因此並未阻止孫文謙對我下手。若我將搜查到的證據如實交給四皇子,恐怕二皇子會將矛頭直指我。”

此次隴右之行雖然凶險萬分, 可林思慎卻查到了不少事, 無論是貪腐案還是龍嶺, 她都有所掌握。

可知曉這些秘密對林思慎來說,卻並不是什麼好事。

因她一直周旋在四皇子和二皇子之間,所以他們二人對林思慎都頗為懷疑。無論最後他們何人登基,林思慎都沒什麼好果子吃,連帶著將軍府恐怕都會遭殃。

四皇子借她身份威脅沈頃綰,可見在他心中, 林思慎不過是顆隨時可丟棄的棋子。而雲鎏被劫之後,二皇子又對她心生怨恨。

再加之孫文謙在一旁煽風點火,以至於二皇子明知孫文謙在隴右對她下手,卻並未出手阻攔,由此可見二皇子已經徹底不信任他。

兩人都不是什麼可靠之人,林思慎自然不想在他們之中選一個並不穩固的靠山。

更何況,沈頃綰現下似乎並不打算將龍嶺秘密昭告天下,單憑貪腐一案,壓根就動搖不了二皇子在朝中的地位。

就算到最後無可避免,二皇子也隻會將孫文謙當作替死鬼推出來。而到那時,少了左膀右臂的二皇子,恐怕隻會將滿腔的怒火,通通發泄在林思慎身上。

他們兩個人的眼睛,如今都死死盯在林思慎身上,她若行差踏錯一步,恐怕最後整個將軍府,都會為她的抉擇而付出代價。

儘管林思慎對二皇子恨之入骨,可她仍是不能用將軍府做賭注。

念及此,滿心愁緒的林思慎幽幽歎了口氣,她抬手揉了揉酸痛的額角,無奈妥協道:“恐怕我隻能同以往一樣,繼續在他們二人之間斡旋。”

沈頃綰微微闔首,抬手勾起林思慎的下巴,柔聲安撫道:“慎兒,我知你這般委曲求全心中頗為不忿,可這才是亂世生存之道。”

雖然林思慎知曉沈頃綰說的有道理,可這在刀尖上行走的日子她早就過厭了,也不知何時才能結束。

沉默了良久後,林思慎抬眸望著沈頃綰,幽幽歎了口氣道:“隻是我若這般做,恐怕有些對不住楚姑娘。”

沈頃綰聞言收回了手,淡淡問了句:“楚姑娘似乎被你送入了京城?”

林思慎倒也沒在意,點頭應道:“嗯,若將她留在隴右,孫文謙不會放過她。因此我將她帶回京城,派人替她尋了個住處,讓她暫且安頓下來。”

沈頃綰瞥了她一眼,勾唇一笑道:“你大可放心,楚姑娘是個聰明人,依她如今的處境,至少在明麵上她不會怪罪於你。”

林思慎耷拉著腦袋,無奈喃喃了一聲:“話雖如此,可我心中...總覺得有些愧疚。”

當初是林思慎信誓旦旦的許諾,要為冤死的楚司馬一家沉冤昭雪,可如今她食言了,自然有些不知如何麵對南廂琴。

見林思慎神情怏怏,沈頃綰似笑非笑道:“既然心中愧疚,那你不如改日去尋她,送份討人歡心的大禮,再軟言解釋一番。想必人家姑娘知道了你的難處,隻會更加感激涕零,你也好消了心中愧疚。”

這話林思慎聽來總覺得有些古怪,她抬眸看了沈頃綰一眼,瞧見了她麵上神色淡漠清冷,便忍不住試探道:“郡主這是吃醋了?”

沈頃綰沒好氣的嗔了她一眼:“你當我是你,醋壇子泡大似的。”

說完沈頃綰緩緩起身,抬手以輕紗遮掩身軀,赤足走下雲塌徑直走向不遠處的屏風,換上了墨竹替林思慎準備的換洗衣裳。

林思慎見狀也沒動彈,等了一會後,她身子一軟躺倒在雲塌上,盯著頭頂的紗帳輕聲問道:“郡主暫且不回府,那我豈不是不能昭雪,隻能任父親祖母誤會?”

耳畔一片寂靜,林思慎垂眸看向不遠處的屏風,隔著紗帳正巧瞧見穿好衣裳的沈頃綰,緩步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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