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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雲覺著林思慎真是鬼迷心竅了, 沈頃綰都上奏皇帝與她和離了,她還對沈頃綰癡心不改, 指不定沈頃綰對她下了什麼迷藥。

她早就巴不得林思慎早日與沈頃綰和離,好不容易遂了心願,也終於了卻了心中的一樁大事。此前她總見林思慎和沈頃綰那如膠似漆恩恩愛愛的模樣,心中是說不出來的彆扭不痛快。

如今正好合了她的心意,暗中又起了那替林思慎物色個如意郎君的念頭。

見林思慎不聽勸說,柳卿雲便將席淺拉到了院落中,悄悄摸摸的在她耳根邊說起了此事。

她到底是覺著林思慎和沈頃綰二人隻是瞎胡鬨的, 兩個女子怎會有那般情深似海的情意。瞧這青陽郡主, 這不就是厭了嗎,也就是林思慎傻,分明給人拋棄了, 卻還一廂情願的覺著人家有苦衷。

柳卿雲想著林思慎早晚是要恢複女兒身的, 不如現下就先替她挑個靠得住的青年才俊, 日後也好讓她有個依靠。

席淺聽了柳卿雲的念想, 蹙眉問道:“你剛才不是與慎兒說, 她若喜歡女子便隨她去麼?怎麼如今又想著替她物色夫君?”

柳卿雲訕訕一笑:“我這不是怕她想不開先勸慰幾句。”

席淺無奈搖了搖頭, 沉吟道:“依我看,慎兒是當真對那郡主動了真心, 你又何必惹她不快,非要她嫁人生子。”

柳卿雲怔了怔, 理直氣壯道:“兩個女子,再怎麼真心又能真心到哪去,慎兒那是當男人久了,真把自己當男兒身了。現下正好與那沈頃綰和離了,隻要見不著, 過些時日她自然會放下。”

席淺轉頭看了眼不遠處屋內一動不動,正垂頭端詳著聖旨的林思慎,垂頭輕聲歎了口氣道:“我倒是不覺著慎兒放的下,難不成姐姐就看不出來,她是愛極了那青陽郡主。就算今後她與青陽郡主再無瓜葛,恐怕她也不會另行娶嫁。”

柳卿雲似乎有些不滿,她正色道:“任她們如何情深似海,時日久了,感情也該淡了。”

說完柳卿雲又拉著席淺躲遠了一些,湊到她耳旁低聲道:“這事還得央著你幫忙,除了你這將軍府也沒人治的住她。你就多留下時日,替我看著慎兒,莫要讓她去尋沈頃綰,也免得她自討苦吃。”

席淺有些猶豫:“這...”

柳卿雲軟聲央求道:“這事我也就隻能求你了,慎兒是你看著長大的,你也知道她的性子,你總不會忍心見她後半輩子,心裡惦念著一個女子孤獨終老吧。”

席淺搖了搖頭,麵對柳卿雲此等請求,隻得無奈搖頭道:“我是真心將慎兒當作自己的孩兒,自然不忍見她如此。”

聽席淺這麼一說,柳卿雲終於舒了口氣:“那你便替我盯緊了她,慎兒學了些功夫本領,府裡的家將壓根就攔不住她,你就費些心神替我攔著她,千萬莫要讓她去見沈頃綰那狐狸精。”

席淺點了點頭,到底還是答應了下來:“如此也好。”

守了林思慎一天後,柳卿雲見她並未黯然神傷,一整日擺花弄草的也頗為悠然,便也放下了心防,又私下叮囑了席淺幾聲後,放心離去了。

柳卿雲走後當天夜裡,林思慎就偷摸換上了夜行衣,照舊從窗邊翻了出去,打算去王府找沈頃綰。

她熟絡的避開了巡夜的守衛,徑直往後花園走去,可才走到白牆下的一簇翠竹旁,她便敏銳的察覺身後似有一雙眼正盯著自己。

就在林思慎察覺有些不對勁後,隻短短一息之間,她甚至還未反應過來,一道人影就憑空出現在林思慎身後,站在她兩步之後定定的望著她。

感覺到身後的氣息,林思慎身子一僵,幾乎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轉過頭去,略微瞪大的眸子裡,緩緩倒影出一個女子的身影。

看清眼前的人後,林思慎眼中的驚愕和震驚這才鬆懈了下來,她長舒了口氣,下意識地抬手抹了抹額角,這才發現自己額頭居然冒出了一層冷汗。

隻見穿著一身素白布裙,發髻間插著一枝木釵的席淺,就前無聲息的負手站在林思慎身後,素淨的麵容上噙著一絲溫柔淺笑,正默然不語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席淺的功力極為高深,林思慎的輕功劍法皆是由她傳授。迄今為止,林思慎從未見過她與彆人交手,不過她心中也知曉,這天下間能與席淺不分伯仲的高手,恐怕一隻手也數不出來。

席淺的模樣瞧起來,就像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江南溫婉女子,她身形清瘦個子高挑,肌膚白淨模樣清麗。隻有貼近些,才能瞧見她眼角似乎有幾道,昭示她年紀的細小紋路。

在她身上,幾乎看不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可就在剛剛那一瞬,席淺若是對林思慎有敵意,便能在林思慎還未察覺之前,一招出手取走她的性命。

林思慎驚魂未定的看著身後的席淺,眼神還在不停飄忽閃爍,她抬手撫了撫心口,驚魂未定道:“乳娘,你著實嚇了我一跳。”

席淺笑了笑,柔聲問道:“這麼晚了,慎兒這是打算去哪?”

麵對著席淺,林思慎就連說謊都有些心虛,她垂下眸下意識地伸手摩挲著腰間的玉佩,低聲道:“我睡不下,想出府走走散散心。”

席淺一挑眉,無奈嗔了聲:“你這是要穿著夜行衣出府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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