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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慎昏昏沉沉的躺著, 意識逐漸清醒過來,她似乎聽到耳畔有人在低語爭吵,其中還夾雜著細微的走聲, 斷斷續續的聽不太真切。

不過其中有一人的聲音聽來極為熟悉,聽起來, 像是墨竹在與人爭辯著什麼。

林思慎蹙了蹙眉頭,想要睜開眼來, 可眼皮卻沉甸甸的耷拉著, 腦子更是亂的像一鍋粥。她彈不得的繼續躺著, 好一陣後, 耳邊的聲音才慢慢清晰了起來。

一個小姑娘聲音帶著哭腔, 氣憤的質問著:“墨竹姐姐, 你說這話究竟是何意?”

話音才落,墨竹那熟悉的聲音就冷冷傳來:“我說這話是何意?想來郡主心中應當清楚的很。”

小姑娘的聲音驟然尖銳了不少:“你們家公子自個兒惹的禍,憑什麼臟水都往郡主身上潑。況且打傷他的是聞將軍,又不是我們家郡主。”

墨竹聞言不怒反笑,語氣嘲諷道:“是麼?照你這麼說來, 我們公子落得如此境地,倒是她自作自受了, 與你們郡主毫無乾係?”

小姑娘似乎要被氣得哭出聲來,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墨竹姐姐, 你怎得這般不講道理。今日可是你們家公子找上門來要見郡主得,她自個兒身子弱暈倒了過去, 又不是郡主將她打暈。你好端端的...怎麼什麼都怪罪到郡主頭上來。”

墨竹與那小姑娘的爭吵聲撞進腦子裡,吵得林思慎腦袋愈發昏沉,好在不多時時,一個女子輕聲嗬斥住了她們。

“夠了。”

那女子聲線冷冽好聽, 帶著不易察覺的一絲惱怒,隻擲地有聲的簡短二字,爭吵的二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屋內頓時陷入了一陣沉寂。

就這麼靜悄悄的過了好一陣,蘭青才紅著眼眶,委屈的抬眸看了沈頃綰一眼,哽咽著輕喚了一聲:“郡主...”

沈頃綰淡淡瞥了墨竹一眼,輕拂衣袖頭也不回道:“蘭青,你先退下。”

蘭青有些不甘,可又不敢忤逆沈頃綰,抽了抽鼻子紅著眼,可憐巴巴的退出了廂房。

她走之後,除卻躺在床榻上一不的林思慎外,屋內就隻剩下了墨竹與沈頃綰,兩人相隔幾步麵對麵站著。

墨竹擋在床榻前,不卑不亢的抬眸直視

著沈頃綰,麵色冷然目光戒備。

雖墨竹往日與沈頃綰在琉光閣也相處過幾年,抬頭不見低頭見,可墨竹向來就不與沈頃綰有過多交集,偶爾打個照麵,也隻是欠身行禮。

莫說交談,就是獨處的機會都少之又少。

墨竹一直以來,都被林將軍和柳卿雲當作親生女兒對待,可明麵上到底隻是林思慎的貼身侍女,與沈頃綰的身份地位相比,就如同那天地之隔。

見到沈頃綰時,她應當躬身低眉順目,不能直視沈頃綰麵容。但她今日就這麼明晃晃的擋在沈頃綰跟前,還麵色不善的盯著沈頃綰。

好在九王爺不在,若是他在,見一個婢女敢如此冒犯他的寶貝女兒,恐怕會當即叫人將墨竹脫下去杖責。

沈頃綰負手站在墨竹身前,饒是先前被墨竹那般冒犯質問,她也絲毫不惱,神色平靜的不起半點波瀾。

她一言不發的望著墨竹,施施然的緩步繞過她,往床榻邊走去。

可才走兩步,墨竹便出手攔在她身前,不許她再靠近林思慎。

沈頃綰垂眸看了眼墨竹攔在身前的手,止下腳步,輕啟檀口道:“我不過是想替慎兒診脈而已,墨竹姑娘應當知曉,我不會害她。”

墨竹聞言卻是冷冷一笑,半步也不退讓的諷刺道:“郡主害得公子還少?”

沈頃綰黛眉微蹙,她抬眸望著墨竹,分明從墨竹戒備的目光之中,瞧出了那絲恨意。隻不過她仿若未見般,隻輕輕一眼掃過,便望向了床榻上的林思慎。

見她不語,墨竹又冷然道:“郡主如今與公子毫無乾係,公子的事,也就不必勞煩郡主費心了。等公子好些,我自會帶著公子離開。”

墨竹的話猶如一把利刃,深深的剜在沈頃綰心上,突兀的鑽心刺痛,讓她臉色微微一白。她察覺自己似乎無力反駁,亦無立場反駁去墨竹的話。

是啊,林思慎與她再無乾係了,甚至已經將她忘的一乾二淨。現下就算墨竹擋在她身前,她都不知該以何等身份嗬退墨竹。

難不成,以郡主身份?若是這般,她又該是何等可悲可歎。

沈頃綰緩緩退開了一步,饒是她百般隱忍克製,清冽的雙眸間,仍是顯露出了一絲淒然落寞。

墨竹筆直的站

在沈頃綰跟前,冷冷的望著她。

這個清冷如九天謫仙,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郡主殿下,終究是知曉了何為苦痛。想來,她心中到底還是牽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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