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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林思慎落座起,沈頃綰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始終平靜而溫柔,哪怕林思慎像隻刺蝟一眼,一開口就是不中聽的諷刺,她也沒有絲毫不悅。

她風輕雲淡的啟唇輕聲道:“今日趕了不少路,想必你也餓了。”

林思慎抬眸望著沈頃綰,良久後才低頭應了一聲:“嗯。”

原本林思慎有許多話想問沈頃綰,可有白亭山在她又不能問出口,心中的疑惑和不甘折磨著她,讓她有些坐立難安。

她既替父親不甘,也替兄長不甘,更替那些為國拋頭顱灑熱血,到死也不知真相,無辜冤死的將士不甘。在不甘之中,她甚至生出了一絲怨。

這一切的源頭,竟隻因皇帝的一己之私。

而真相,父親和沈頃綰都知曉,唯獨她一無所知。且不論沈頃綰,就連父親都從未打算將此事透露絲毫給她,還教導著她忠君愛國。

若不是沈頃綰將此事告知於她,恐怕她到如今還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

林思慎雖然故作鎮靜的端坐席間,可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沈頃綰和白亭山在耳邊說些什麼,她也聽不進去。

直到白亭山替她斟了杯酒,她這才稍稍回過神來,端起酒盞便想一飲而儘。

沈頃綰似是察覺到她的企圖,她手才握緊杯盞,沈頃綰便出手輕輕按在她手背,黛眉微蹙的輕聲道:“你身子尚未痊愈,不可酗酒傷身。”

林思慎怔了怔,在沈頃綰的注

視下,緩緩鬆開了手。

一旁的白亭山聞言,抬手輕輕一拍額頭,無奈道:“早就聽聞林公子身子弱,常需服已藥石養身,今次倒是在下考慮欠妥,就不該取酒來。”

這話原本聽來倒也正常,可落在林思慎耳中卻多了幾分暗諷,她本就對白亭山頗為不滿,再加之如今心煩意亂,聞言當即麵色一沉。

她轉頭盯著白亭山,眸光一冷:“不該取酒來,白公子心中當真是這般想?”

白亭山似乎沒想到林思慎反應這般異常,他似有些愣住了,隻不過不等他開口圓場,林思慎便抽出被沈頃綰按著的手,諷刺道:“恐怕白公子心中想著的,不是不該取酒來,而是我不該來吧。”

白亭山望了沈頃綰一眼:“看來林公子誤會了在下的意思,在下並無他意,不過是...”

心中的不滿像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林思慎頭也不抬的冷笑了幾聲:“我恐怕是說中了白公子心中所想吧?”

說完,林思慎又垂眸看了眼身前的酒盞,又諷刺道:“美酒佳人,我這個尚需藥石養身的廢人,還真是打攪了白公子與佳人獨處。”

白亭山聞言神色一驚,他站起身來,對著林思慎徐徐俯身拱手道:“林公子恐怕真是誤會了,若在下無意間言語得罪了林公子,還望林公子海涵。”

林思慎可不吃這一套,她絲毫不給白亭山台階下,反倒是跟著站起身來,與他針鋒相對:“都說白公子是坦蕩不羈的才子,可怎就不敢當著我的麵大大方方承認,你愛慕郡主已久,一見我便頓生厭煩,何必裝模作樣的與我客氣。”

白亭山已然退讓,可見林思慎咄咄逼人,他也沒再客氣了,不卑不亢的起身直視著林思慎的目光,緩緩開口道:“就算在下得罪林公子,林公子也不必將郡主牽扯其中。況且,在下是否對郡主心生愛慕,此事恐怕也與林公子無關。”

林思慎聞言勾唇笑了笑:“與我無關?”

白亭山神色平靜,他淡淡的瞥著林思慎,似有些不屑:“陛下降旨和離,林公子與郡主已經毫無瓜葛,此事自然與林公子無關。林公子道在下不敢承認對郡主的心意,那林公子又是以何等身份盤問在下的心意?”

作者有

話要說:18年的時候外婆摔了一跤,從此隻能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兩周前她不小心從床上摔了下來,一開始都以為隻是皮外傷,她也沒覺得痛,所以家人沒重視。

沒想到越來越嚴重,我生日後第二天才送去醫院拍片檢查,結果才發現是胯骨骨折了,因為年紀太大器官衰竭,醫生不敢收治,連藥都沒開就讓送回來了,她每天都因為痛的受不了,哭上好幾次。

外婆今年84歲了,年輕時候那麼要強的一個人,我媽媽小時候,外婆家裡特彆窮,外公覺得女孩子上學沒用,是她自己一個人起早貪黑拚命賺錢供我媽媽和我姨媽上學,每次說到沒讓我大姨上完初中就輟學這件事,她就偷偷的抹眼淚。

她曾經說過,因為她不識字她是個文盲,所以她才過的那麼苦,她的小孩一定要上學。

可現在她隻能躺在床上,看不清聽不見,像個小孩子一樣喊痛偷偷流眼淚,而我什麼也做不了,甚至不能讓她好受些。

我怕失去她,可我更怕她繼續這樣被病痛折磨,如果可以的話,我情願她身上所有的痛讓我來承擔,加上雙倍都行。

以前小時候我總是想,分我的二十年壽命給她,好讓她長命百歲,現在我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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