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第 170 章(2 / 2)

山海鏡[無限] 往生闕 11148 字 6個月前

象怒道:“我是為了帶來給王的!兩國很快就要對賭,你們想看著王輸嗎?”

“怎麼可能?王怎麼會輸?”

“王手下有那麼多人寵,也有會賭的,哪裡需要一匹狼?”

“羽蟲國國王都說了,對賭隻要人寵,他又不是人寵,再會賭也沒有用。”

巨象憤怒不已,可這些牲畜攔著,它根本沒有辦法。

次日,除去被象踩死的兩隻,前十城的所有城主都來到了第一城。

它們還帶來不少人寵,隻是,聽說了第二城城主會帶能賭的狼後,它們就把自己城中會賭的人寵換了,換成更漂亮的、更會唱歌的那些。

一時間,城中更加熱鬨。

不僅多了人寵。還多了羽蟲國的飛禽,這些飛禽一改當初在城外截殺巨象的凶狠,在第一城老老實實的,最多吃幾個人寵果腹。

聽說它們當初還在城門口撿了個人寵,帶回去了,也不知是誰的人寵,但既沒有獸和它們討要,新上任管城門的牛便沒在意。

第五城的城主是一隻巨大的天竺鼠,它也來了。

它帶了不少人寵在街上轉悠,感歎第一城繁華,很快,它就被一隻喜鵲攔下,聲稱想要看看它的人寵。

天竺鼠很討厭鳥,可這是第一城,它再討厭鳥,也不能做什麼,隻好答應了。

他發現那隻喜鵲也帶著一隻人寵,那人寵很漂亮,一直看著它帶來的人寵。等喜鵲說完話後,兩個人寵就立刻湊到了一起。

天竺鼠左看右看,有些狐疑。

這兩個人寵都是男性,喜鵲攔下它做什麼?

天竺鼠本以為喜鵲真要買它的人寵,結果,等兩個人寵談完過後,喜鵲又過去看了看它的人寵,再說了些什麼,就走了。

說好的買人寵呢?

天竺鼠看他也不順眼了,森白的牙從嘴裡冒出來,很想一口咬斷這人寵的脖子。

不料,那人寵卻和它說了那樣一番話。

人寵說,他認識那小狼,他也會賭,如果天竺鼠能把他送去,說不定能讓那隻小狼教自己如何賭,到時候他就可以取代小狼,替城主討王的歡心。

天竺鼠一聽,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立刻答應下來,帶著人寵就去找那隻象。

明天就要對賭了,它如果想出風頭,還是得趕緊去。

象就住在離宮殿不遠的地方。

聽說小狼也住在那裡,還有一個披著貓皮的人。

天竺鼠見到了那匹小狼,它也確定下來,自己的人寵沒有說謊。

他們的確相熟。

當然,它們不知道的是,這三人僅限於口頭上單向相熟。

“你們也見過我弟弟景麟?”被天竺鼠帶來的人寵正是景麒,他原先被賣去拉車,後來賭博興起,他靠著賭技讓他的獸主,把自己送給了天竺鼠城主。

他果然也在第一城中見到了自己的弟弟,可是……

景麒心裡很是不安,望向小狼的眼神中,帶著微不可覺的歉意。

蘭姑簡單地把他們認識的經過說了,末了,愧疚道:“實在抱歉,我們也沒奈何,救不了令弟。”

景麒擺擺手:“無妨,我相信……阿麟他不會有事的。”

他還是很有些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薑遺光。

蘭姑的小腿被強行貼著大腿綁住,再塞進貓皮中,因而不能直立行走。薑遺光就經常同樣蹲坐在她身邊。這會兒,小狼也是如此,抬臉看著景麒。

“你在想什麼?”薑遺光忽然問。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為什麼要愧疚?”

景麒嚇了一跳,臉上不可抑製的帶出些慌張來:“並沒有,我隻是……我隻是覺得……”他看向套著貓皮的蘭姑,又瞄一眼傷痕累累的薑遺光,眼裡是些許憐憫和心疼,又不好說,移開眼睛。

“我隻是……”

蘭姑寬慰他:“景公子不必如此,好歹我們還活著。”

薑遺光又盯著景麒看了半天,這回景麒收斂了心神,他已經知道這小狼極為敏感,掩飾過去後,心裡想些彆的事,反而沒叫薑遺光看出什麼來。

景麒被留了下來。

天竺鼠說得很理直氣壯,他把景麒送給了象城主,但也提了要求——如果小狼不能上場,就要讓景麒去,到時,王給的賞賜,它和象城主三七分。

象答應了。

它也覺得薑遺光很可能無法上場,但總該試試。

把三人都關在院子裡後,象和其他初入第一城的城主一樣,跑出去玩樂——等賭局結束,羽蟲國信使回去後,它們就也該回去了,當然要趁這時多玩一會兒。

剩下景麒、蘭姑和薑遺光三人在院裡商量。多數是前二人說,薑遺光聽。

忽地,薑遺光猛坐起身,渾身皮毛都炸開了,一雙眼死死的盯著院落上空。

“快躲起來!”少年厲聲道。

話音剛落,從院落上空俯衝而下一隻比小狼大不了多少雛鷹。

那雛鷹正是衝薑遺光來的,堅硬得能啄碎巨石的喙對準了狼的腰,直直啄去。

薑遺光閃身躲開,景麒抱著蘭姑同樣閃開,躲在院裡一棵大樹後,驚魂不定地往外看。

那隻雛鷹一擊不中,調轉上天,再度直衝而下,它還低叫了一聲,似乎在呼喚同伴。

薑遺光拚命躲閃,毫不留情地伸爪子抓撓,那雛鷹被他抓下不少羽毛,卻絲毫不退。很快,院落上空又飛來幾隻雛鷹,全都衝著薑遺光而去。

蘭姑根本走動不得,她眼睜睜看著薑遺光在打鬥中逐漸落了下風,轉而向景麒苦苦哀求道:“景公子,你能不能去救救善多?求你了,救救他!我們一定會報答你的。”

景麒猶豫不決。

蘭姑的乞求聲更加淒婉。

她頭一回痛恨自己如此體弱,在這種時候幫不上忙。

“求你了!求你幫他!”蘭姑落下淚來,“現在隻有他能賭,你知道的,要是他輸了,我們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那頭,薑遺光已經被啄傷了一條前腿。

不是皮肉傷,雛鷹力道之大,骨頭都幾乎被戳穿了小孔,汩汩流血,在地麵暈開一大灘。

“求你了!!你幫幫他!”蘭姑聲音淒厲。

院裡什麼都沒有,她還受了傷,想幫忙也做不到。

她從來沒有任何一刻像這樣恨過自己的無力。

景麒心一橫,衝了出去。

但……那些雛鷹本就隻是要薑遺光不能再賭,他一條前腿受傷後,鷹們很快抓住機會把他另一條腿也給啄傷,啄斷了腿骨。

而後,這批禽鳥揚長而去,當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景麒扶起小狼,聲音都在顫抖:“你……你怎麼樣?你的手……”

“腿斷了。”

薑遺光聲音冷淡,從景麒懷裡掙脫出來,試探地伸了伸爪子,刺痛、無力,腿骨斷開後彎成個奇怪的弧度,連四肢著地站起來都做不到。

蘭姑從樹後慢慢挪出來,她也走不了路,隻能用手爬過去,張開臂抱著薑遺光,看他身上滲出的血,慢慢的,眼裡再度落下淚來。

又恨,又氣。

“那,那你還能賭嗎?”景麒聽到自己心跳得很快,顫抖著問出了這句話。

蘭姑道:“都什麼時候了,彆再說這個。”

薑遺光道:“能。”

“隻要我的耳朵還能聽見,就能賭。”

景麒道:“但也沒辦法搖骰盅玩牌了,明天……我陪你去吧,我替你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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