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點了蠟燭外麵的守衛就會發現我們,到時候寧德音是真要拿我們的骨血喂給你大哥了。
李兮若聽聲辯音,這才認出這偷偷摸摸的二人是寧逾和安氏。
房間裡並非不是黑不見五指,借著外頭的光亮,寧逾拿了寧紹尾端得頭發剪了起來,他性子急,剪了大半截,安氏拍向他的後背:你要死啊,剪得這麼明顯,寧德音一天到晚在他跟前伺候著,能不發現嗎?
寧逾覺得被傷了麵子,把剪子遞給了安氏:那你來。
安氏略微給修剪了一下,看著總算齊攢了一些。安氏對著寧逾道:去翻翻他的舊衣服,那人說了,要破布爛衫,貼他最久之物,才最有用。
李兮若看著寧逾走了過來,往後麵退了幾步,她就藏在了黑暗之中,寧逾一心翻著舊衣也沒注意到身邊有人。
不多時,他翻到了一件汗衫舉在安氏眼前:這件行嗎?
這件太新了,去年嫂子才給縫的,再翻翻。
寧逾有些不快:你對大哥的衣物未免記得也太清了。
我一向腦子好使,我連賣肉的屠夫都能記得他每日穿啥,你是不是也要說我看上他了。
行行行,彆叫喚,我去翻。
李兮若大致明白了他們想要做什麼,從牆麵穿了過去,拿著一塊石頭打向了附近的守衛。
守衛驚覺的回頭卻沒發現人影,往前了幾步,卻聽著寧紹的房間裡麵出現動靜,他立即回稟了管家,不一會兒房間外麵就布滿了護衛。
寧德音本來就心事重重,也被這動靜給鬨醒,連喚了綠遙更衣起身去了寧紹的院子。
安氏和寧逾好不容易找到了東西,就聽到外麵的腳步聲,心下一驚,趕緊把東西藏好。
寧德音以為是進了賊人,顧念寧紹的安全,率先讓人衝了進去,可是當火把照亮寧紹的房間時,卻隻看到了安氏和寧逾遮住眼睛在適應突如其來的亮光。
叔父?你們怎麼在這?
安氏反應極快:我們聽見這屋有動靜,立馬就想來看看大伯有沒有事。
寧逾點了點頭,朝裡麵一看,寧紹還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而衣櫥內早已亂成一片,她仔細思量了一會兒,看著寧逾衣服裡凸現的一塊,突然厲了神色道:叔父,我爹雖然臥病在床,但寧家的規矩還在,容不得宵小之輩,管家,去搜他們身。
寧逾立即攔住:德音,如今你還沒當家呢,我好歹也是府上的二老爺,你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搜查我讓我難堪,你有把我當成你的叔父嗎?
不搜也可以,那叔父倒是把懷中之物拿出來,讓我瞧瞧你這是拿了什麼寶貝,否則我們就去見官。
寧德音一早就知道寧逾手上不乾淨,寧紹不肯給銀子的時候,常常會從寧府順點東西去外麵偷賣。她現在自然而然的認為寧逾是藏了值錢的物件在裡麵。
安氏轉了轉眼珠,頓時拚死攔著寧逾道:不能給她看。
寧逾明白了她的意思,在一旁沉默不語,寧德音以為抓住了二人的把柄,當即就要讓人搜身,一向在床躺著的寧夫人卻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寧德音的麵前:德音,不得無禮。
寧德音趕緊扶住寧夫人:娘,可是他們不是第一次偷東西了。
安氏在一旁偷聽著指著寧德音道:你可彆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
寧夫人看向他們:證據就在小叔的懷裡,要是真的清白,就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寧逾嫌煩了,一把扯出了他們找的一件裡衣道:不就拿了大哥的一件裡衣嗎,小時候我們兄弟倆還穿一條褲子呢。
寧德音不相信寧逾隻拿了裡衣,寧逾卻道:還不是你讓管家克扣我們的例銀,不然,我用的著一件裡衣都來找大哥的穿嗎。
寧夫人看向寧德音:確有此事?
寧德音辯駁道:他們私拿府中的銀兩,理應受罰。
寧夫人激動的看向寧德音:如今還沒到你當家,怎麼就克扣起父母兄弟的了,你這名聲傳出去,如何找得到婆家?
寧德音隻覺得委屈,立即偏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