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淑慧斜了蕭南琳一眼，“這還沒到，你就想著走的事了，要是晚了，你可以先走，沒人攔著你。”
“我怕我不在，三舅媽又要找機會陰陽怪氣的對著你了。”
於淑慧輕輕一歎，“她愛說就說好了，誰讓我欠你三舅舅的。”
蕭南琳覺得理所當然，“哪算欠啊，哥哥讓著妹妹不是很正常？我記得我小時候，家裡條件差，每次過年我想多吃塊肉，哥的那份都會給我。
上學沒自行車接送，我累了不想走，也是他背著我。
如果上大學這事發生在我和哥身上，哥肯定讓我，至於嫂子，如果這樣，你會不會討厭我啊？”她回了一下頭，問應綰綰。
應綰綰坐在後麵聽著，想了想，“你哥如果是那樣的經曆，肯定也遇不上我啊，你讓我怎麼回答呢？
人的選擇，隻在一念之間，三舅舅上了大學，他的人生軌跡肯定不是這般，他娶的女人也許也不是現在的三舅媽。
至於媽，輟學在家，也許沒有機會遇上爹，你和我老公都不存在了。”
蕭清儒驚訝於應綰綰的一番見解，“綰綰看事通透，和你年齡一點兒也不符，比南琳穩重多了。”
蕭清儒話落，於淑慧此刻看著應綰綰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應綰綰背著她坐，看不到於淑慧的麵部表情和眼色，傻笑，“雞湯文看得多了，自己隨口一來就能講一大段，爹你抬舉我了，我看事一點兒不通透，我都是照著書說的。”心理年齡擱這兒，即使有些閱曆，也是淺顯的。
而且她現在的審美都還停留十六七歲呢。
最鐘愛的還是淡粉色。
“雞湯文？”
“就是些哲理，感悟之類的書，俗稱心靈雞湯啊。剛去家屬院的時候南風鼓勵我，買來給我看的。”應綰綰說起慌來毫無壓力。
“......”
提著禮品進了於家院子，隻看到老爺子和老太太坐在一起，兩人跟前一大堆野菜要擇，看葉子像蒲公英。
這東西不是給豬，雞吃的嗎？
還用擇？
廚屋冒著煙，聽裡麵的說話聲，是杜豔珍和孫小翠。
蕭南琳一出聲同老爺子老太太打招呼，杜豔珍便從廚屋出來了，“淑惠，姑爺，南琳，綰綰你們來了啊。”
幾人趕緊應了聲。
於淑慧邊問邊進廚房，“二嫂，你在廚屋蒸饅頭嗎？”
“不是，給薺菜過水，做餃子餡的，天氣還冷，回頭多包一些，讓你們帶點回去，早上起得遲了，還來得及下餃子。”春分正值野菜長得茂盛水嫩的時候，有不少人去田裡挖。
孫小翠瞥了眼於淑慧，視線轉向杜豔珍，“二嫂，你這不是自作多情嗎，淑惠住在城裡，又是當老師的，起得遲了，也可以去學校的食堂吃啊。
再說了，麵多金貴啊，總共就那麼一小袋，幾個半大的孩子又能吃，等一下還不知道夠不夠呢，你這話說出去了，回頭不給淑惠帶點走，不是說大話嗎？”
杜豔珍噎了噎，“那也不能讓淑惠空著手走啊。”